站在后头的有一个,前面的有两个,年龄都和林昊宣相当,就是眉眼噙着嘲讽的笑,似乎很满意学遂现在的状态。
似乎是怕他的衣服被弄脏,甚至站在右边的男人,手上还拿着学遂的衣服,可能是想着事后再让他把衣服穿上,就算真的做了什么,也不会有人看出来。
“怕了?这就怕了?不能吧,他这几天不是特别嚣张吗?根本不拿正眼看我们,还直接就搬出去了,这是找到人养了吧?”
左边的年轻男人,手掌拍了拍学遂的肩膀,笑得有些轻佻,更多的还是嘲讽。
拍打完,发现学遂就垂着眼瞳不说话,就更过分了。
他啧啧出声,“之前还胆子还挺大的,现在这么久不说话了呢?”
说着,他伸手又去拍打学遂的脸。
只是,那手刚碰到时——
学遂猛然抬眸,浅色的眼瞳里浮现了猩红的狠意。
他冷戾地看向面前的年轻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迅速地拽紧了男人的领口,一个反身将人摁在了墙上。
他的手背青筋暴起,甚至脖子和额头上也一样,目光里似乎闪烁着杀意,漂亮的脸颊上却露出了笑容,“杀-人-犯?”
他的动作太快了,嘴角上扬配合着额头上的青筋,莫名地让人浑身发冷,有点疯的感觉。
而他的另一只手,早就扣住了年轻男人的手腕,几乎是撞在了墙壁上,那力道让手背碰上墙砖时,都划出了一道口子。
年轻男人下意识地倒抽了一口凉气,连带着学遂的手背也渗出了血痕,学遂却似乎没有察觉到似的,一直看向男人。
林昊宣和另外两个男人呆住了,怔怔地看向学遂,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变成这样,和原先就好像是两个人一样。
没等他们反应,学遂唇角微微上扬,掠过年轻男人后,又看向林昊宣和另外两个男人,一字一顿,“你们说,我是杀-人-犯?”
在最后三个字时,他还刻意停顿地更慢一点,眉眼的笑意却越发的冷,戾气横生。
年轻男人的眼底涌现出了恐惧,瞳孔微缩,“你、你想做什么?”
他们最怕的就是这种看着就不要命的,以前从未发觉学遂是这样的人,太疯了。
光是那身上的气场,就让他心底忍不住发怵,简直判若两人。
林昊宣和另外两个男人缓过了神,明明还是那个学遂,可只要一撞上他的眼神,就感觉瘆得慌。
连续两次,林昊宣都想说什么,却始终一句话没能说出口。
“干什么?你不是说,我是杀人犯吗?”
学遂舔了舔微干的唇瓣,上衣还是湿着的,之前被他们泼了点水,吹着空调感觉到冷意从上方蔓延至四肢八骸。
他扫了一眼还在流血的手,皱了下眉头,眸底染上了烦躁。
要是让学长看见,估计又要不高兴了,都是这群人害的。
他就想好好地工作,在暑假赚点钱,怎么就老有人往他枪口上撞呢?
他真的,已经很收敛了,一直在克制克制克制。
学长那么好,他可不想让学长知道他的真实性情,学长就喜欢他这么乖巧的才对。
年轻男人呼吸一滞,连忙狠狠摇头,手背上的疼痛都顾不上了,嗓音颤抖,“我就是跟着林昊宣说的,这跟我没关系啊。我之前都不认识你,跟你有仇的是他,不是我。”
不知道为什么,撞上学遂那双眼睛,他总觉得要是不甩锅,学遂会像刚才那样。
他妈的,这就是个疯批,要是早知道,怎么也不可能招惹。
甭管是小混混还是其他的,谁他妈不怕不要命的啊。
这学遂看着就像是不要命的。
“是吗?”
学遂危险地眯眼,手指往上挪动了几寸,指尖狠狠地摁在了年轻男人手背上的伤口处。
“嘶,疼——”
年轻男人浑身一个激灵,摁在伤口上的感觉,太销魂也太疼了。
即便不是什么大伤口,可才留过血的地方被人狠狠摁着,跟在伤口上撒盐也没什么区别。
明明是四个人围着学遂一个人,却还是被学遂周身的气场给吓到了,那股子不要命的狠劲儿,让人望而却步。
他们所有人都只是找个乐子,想教训教训学遂,并不想死,更不想招惹这么变态的人。
就这不要命的架势,就算是四打一也未必能赢,要是被经理发现,他们全部都要滚蛋。
来这就是为了赚钱,谁也不想走。
更何况,真打起来,学遂不要命地打,他们也未必能打得过学遂。
学遂在宿舍住过,身材真的很好,力气也很大。
“疼吗?看来是我太用力了。”
学遂浅色的眼瞳睨了林昊宣一眼,似乎很无辜一样地开口,“下回轻点。”
光是这几个字,让年轻男人又忍不住一个哆嗦。
还有下次?
疯子!
林昊宣反应过来后,眉眼染上了怒火,看向年轻男人。
他没想到,这人就这么把他给卖了,前两天还一口一个林哥呢!
他更没想到的是,一直看着都挺乖好欺负的学遂,还有这样的一面。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
学遂手指又戳了几下年轻男人手背上的伤口,每每听到倒吸气的声音,才放开。
连续几次,年轻男人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只祈求学遂能赶紧放过他。
在说这话的时候,他是看向林昊宣的。
其他人都猛然摇头,说到底他们和学遂确实也没什么交集。
“嗯?怎么不说话?”
学遂手放开了年轻男人,面向林昊宣。
他的指尖上还沾染了鲜红的血,丝毫不在手背上的伤口,手指还摩挲了一下血,“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
他似乎真的很好奇,边说边往前走。
往前走一步,林昊宣就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
他甚至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
“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还一口一个杀人犯吗?”
学遂顺手拽起旁边年轻男人的衣服,擦了擦手上的血,在布料触碰到伤口的时候,他仅仅蹙了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