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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水溶:这是想念北静太妃了

耀园。

此处是一座占地十余亩地的私人庄园,叠石理水,朱红桥栏映入水中,水波粼粼,景观和建筑的布局不拘泥于对称的定式,灵活多样,布局精巧,十分具有江南园林的特色。

临湖之阁内,几案上一尊铜鹤口中不时吐出一股股熏香,沁人心脾。

几个衣着富贵,或须发皆白、或正当中年的男子分坐于堂上,正中主座左首位上所坐之人,是甄家甄体仁,右边则是面发须白的贾代斋,堂下者皆是金陵豪族。

豪族这个大圈子里也是有自己的小圈子,堂内的金陵豪族内,四大家族之中只有贾家,其余三家并未在此。

甄体仁端着香茗呷了一口,锐利的目光环视众人一圈,悠悠道:“没想到金陵的粮价居然攀升的比河南、山东灾区地带都要高,倒是令人诧异。”

灾民涌入,粮价攀升,这是他们能猜测到的事情,但攀升的如此高昂,令人瞠目结舌。

乖乖,这不是卖粮食,这是卖金子了。

堂下有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此人姓白,亦是金陵豪族,在金陵算是中等水平,出声道:“甄二爷,王爷从吾等手中购粮赈济灾民,薛家那边运送的粮食又全都被王爷运到河南去了,金陵粮食短缺,粮价自然上涨。”

金陵现存的粮食拢共就那么多,物资短缺,粮食自然也就上涨,这是无可厚非之事。

说罢,白姓男子有些惋惜道:“哎,要是早知如此,咱们当初就不该将粮食全都运往河南、山东。”

众人闻言了然,他们卖粮,无非就是趁着大灾时节发一笔横财,眼下金陵的粮价让人垂涎三尺,自然也就有了想法。

早先卖于官府的粮食他们不做多想,因为那是给北静王府的面子,懊恼的就是应该多留些余粮,也不至于现下看着却吃不着,挠心。

甄体仁闻言神色恬然,呷了一口香茗,幽幽道:“运些粮食过来就是了。”

堂下一个面发须白的老者出声道:“甄二爷,外地的粮商知晓金陵粮价攀升后,已然闻风而来,等咱们得粮食运过来为时晚矣。”

粮价攀升的缘由就是因为缺粮,但等粮商运粮过来,粮价就会趋于稳定,要想赚银子,赚的就是时间差。

甄体仁闻言不以为意,凝视着众人,笑道:“金陵始终是吾等的金陵,还由不得外人来扰乱,遣人封锁各个关口,让外地粮商进不来就成。”

众人闻言眼神一亮,他们是金陵的本地蛇,关系错综复杂,封锁关口绝对没问题,只要外地粮商进不来,这块蛋糕还不是他们自己人分。

白姓男子眉头微蹙,凝眸看了一眼贾代斋,神色犹豫道:“粮商的到来有益于缓解粮食短缺的问题,咱们要是下绊子,北静郡王那儿可不好交待。”

北静郡王是钦差大臣,这要是干扰赈灾事宜,不就是和北静郡王唱反调,为了利益而得罪北静郡王,划不来啊。

贾代斋明白其中的意思,贾家作为北静王府的姻亲,按理来说应该是站在王爷一方,只是...结为姻亲的是京城的贾家一脉,得益者又不是金陵贾家一脉。

对于虚无缥缈的姻亲,还是实际利益更为妥当,如若不然,当初认购之时,也不至于仅仅只有一千石。

抚了抚颌下的白须,贾代斋开口道:“咱们也是要运粮食过来,相隔几天无甚大碍。”

甄体仁适时附和道:“贾老爷说的不错,咱们手中还有些粮食,勉勉强强够百姓果腹,等粮食运过来了,保证百姓的口粮,王爷也不会在意。”

众人闻言心中颇觉有理,王爷的目的只是确保赈灾事宜,只要闹不出事,那就不成问题,晚几天的事儿,能值当什么。

况且,这不是有甄家与贾家顶在前面,一个宫里有老太妃,一个是姻亲关系,就算知晓了,难不成还会治罪不成?

“河南、山东地带的粮价也不低,犯不着特意调运过来。”

堂下其中一名中年男子提醒起来,金陵的粮价是高不错,但是灾区的也不低,总不能放弃灾区的利益吧。

什么好处都想占,那也要有足够的本事,直白些说,那就是有足够的粮食,需知灾区地带每日消耗的粮食也是天文数字,所剩下的又能有多少。

甄体仁与贾代斋对视一眼,呵呵一笑,面上隐隐有一副“高深莫测”的态势,道:“粮食的问题诸位不必担心,我自有渠道。”

“哦...”

众人闻言神情略显诧异,倒是没想到甄家有渠道。

甄体仁很享受众人的目光,在金陵地带,他们甄家才是榜首,笑道:“诸位放心,吾等皆是世交,自是共同进退,待粮食运送过来,尔等皆然有份,只是封锁关口的事情,还望诸位做的隐蔽一些。”

众人闻言了然,他们还奇怪甄家怎会如此大方,原是要他们协助,毕竟猜测北静王爷不会治罪于他们,但是责罚免不了,索性能遮掩的便遮掩起来,大家相安无事。

达成共识后,众人商议了一会后纷纷离去,堂内只剩下了甄体仁和贾代斋。

贾代斋端着香茗抿了一口,缓解口中的干涩后,叹气道:“要是那贾雨村识相些,咱们何至于分出一杯羹。”

甄体仁听见贾雨村的名字,眉头蹙了蹙,冷哼道:“这个家伙,以为傍上了北静王爷就目中无人,不过是个攀炎附势的杂碎罢了,待王爷离去,到时在收拾他。”

按理来说,私下封锁进出金陵的关口最好便是由作为金陵府尹贾雨村施行,如此方可万无一失的隐瞒起来,原先他们也暗示过贾雨村,只是贾雨村婉拒于他们,让素来颐高气使的甄体仁颇为郁闷。

贾代斋闻言,浑浊的目光闪过一抹精芒,这贾雨村确实是不知好歹,莫要忘了他这个金陵府尹还是靠他们贾家起势。

不过正如甄体仁所言,贾雨村现下在王爷手下办差,动也动不了他,只能等赈灾事宜完毕后,在给贾雨村一个教训,让他明白金陵城谁才是做主的人。

凝眸看了一眼甄体仁,贾代斋笑道:“甄二爷,珍哥儿那边来信了,粮食正往金陵这边运送。”

甄体仁闻言会心一笑,这笔生意,可是他们甄、贾两家相商定下来的.......

.......................

迎宾馆。

甄封氏领着丫鬟娇杏沿着抄手游廊走着,穿过一处月牙洞,瞧见一个身着青缎背心的丫头坐在廊檐下,招呼道:“小红姑娘。”

小红瞧见来人,笑着道:“甄夫人来了。”

说着,小红凝眸打量其眼前的妇人来,自打甄封氏在迎宾馆落脚后,王爷对其颇为优待,此刻的甄封氏一袭淡黄色的襦袖裙,包裹的身姿丰盈,憔悴的玉容经过打理,竟显的有几许艳丽。

不愧是香菱的母亲,年轻时定是模样俊的人。

对于甄封氏的优待,小红心中极为羡慕,她知晓王爷是因为香菱才爱屋及乌,但这一点恰恰是她们这些做丫鬟的所期盼的事情。

同为丫鬟,谁又没个幻想,小红不敢奢望自个能媲美香菱,但王爷稍稍能照料一些她的家人,心下就已然满足了。

甄封氏瞧见小红的热情,心下有几许不自然,前段时间都是“寄人篱下”的,受尽了冷言冷语,现下这以礼相待的,倒是不大适应了。

抿了抿粉唇,甄封氏眉眼低垂,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道:“小红姑娘,王爷可在里头?”

上回是因为自个丢失的女儿才主动求见王爷,算是情有可原,可眼下她一个妇人主动求见王爷...芳心处有一股淡淡的难为情。

行得端,坐得正,又不是偷偷摸摸的,有什么难为情的。

小红见甄封氏是来寻王爷的,倒也没在意,眼前的妇人虽然有几分颜色,但他们王爷什么颜色的没享受过,会对一个嫁过人的妇人动心?

况且小红眼力劲好,一瞧甄封氏的气质就知道这不是那些个没脸皮的狐媚子,想来是因为香菱的事情感激王爷。

笑了笑,小红道:“王爷在屋里歇着哩,奴婢去请示一番。”

虽然对甄封氏客气,但该有的规矩还是得有。

甄封氏凝视着小红进屋的背影,心下有几许复杂,自打住进迎宾馆后,她便再未见过王爷,心中感激却无处施报。

不大一会儿,小红走了出来,笑对着甄封氏道:“甄夫人,王爷请你进去。”

甄封氏收敛了心神,轻轻颔首,莲步轻盈的随着小红走进了屋,见少年倚坐在罗汉床上,盈盈一礼道:“民妇拜见王爷。”

水溶凝眸看向甄封氏,心下微微一愣,几日不见,怎得这甄封氏像是年轻了不少,原先瞧着甄封氏与香菱有五六分相似,眼下似乎有了七八分相似了。

转念一想,水溶大致有了猜想,所谓相由心生,甄封氏以前只是抱着唯一的执念苟且,得过且过的,自然也就显的憔悴,可眼下寻回了爱女,精气神回来了,气色就与众不同。

再者,人靠衣装马靠鞍,甄封氏一番拾掇以后,自然也就显得年轻几许。

啧啧..这要是换上了香菱的衣服,远处看来怕要是分不清两人来了,若是近处看,即便不是姐妹,那也是小姨。

当然,水溶纯粹就是感叹而已,并无其他。

水溶捏着一颗晶莹的菩提放入口中,问道:“甄夫人寻本王可有事?莫不是下面的人怠慢了夫人?”

甄封氏落脚于迎宾馆后,水溶便吩咐下面的人好生照料,其中虽有对香菱的爱屋及乌,但更多的是对甄封氏伟大“母亲”的敬佩。

如若不然,当初给些银钱不就打发了,何至于留她在迎宾馆。

甄封氏闻言,心中不由的有一股暖流涌起,眼前的少年一直都是以礼相待,吃穿用度一应俱全,真真就是情形谦和的君子。

抿了抿粉唇,甄封氏柔声道:“王爷,民妇并未受怠慢,只是觉得受之有愧,廉者不食嗟来之食,心中难安。”

甄封氏原是打算做些端茶递水的活计,可没想到自个的日子倒像是大少奶奶似的,让人觉得不踏实。

她倒是没想过眼前的少年有什么企图,毕竟自个虽有几分颜色,但到底是人老珠黄,少年是何等尊贵之人,哪里看得上她。

况且真要有什么想法,何至于视若无睹。

水溶闻言凝眸看着甄封氏,倒是没想到对方居然有如此的气度,人美虽十分重要,但心地善良同样重要。

到底是伟大的母亲,能有这种坚持的人,岂能是贪图富贵之人。

轻笑一声,水溶温声道:“甄夫人不必客气,香菱是个极好的,本王甚是喜爱,厚待夫人也是因为香菱。”

对于香菱,水溶确实喜爱,若不喜爱,何苦为她寻找亲生父母,这花些银子哄她开心也不是什么大事,左右母债女偿,等回了京城,让香菱好好伺候也就罢了。

嗯,这回想来香菱定是喜笑颜开的,合不拢嘴。

提及香菱,甄封氏美眸泛着温情,眼前的少年对自家女儿如此疼爱,心中止不住的为她高兴,她的女儿是幸福的,这也就可以了。

扬着丰腴的脸蛋儿看向少年,甄封氏眉眼弯弯,柔声道:“英..香菱是香菱,民妇是民妇,怎可相提并论,民妇也没什么本事,在家时常做些针线活,王爷若是不嫌弃,民妇想为王爷绣件冬裳以表心意,不知可否?”

端茶送水的活计有小红姑娘和五儿姑娘,她倒是不好掺和去抢别人的活计,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针线活了。

水溶凝眸看着甄封氏,阳光透过轩窗照射进来,映着她那幸福的笑脸,如同玫瑰花一样鲜艳,其身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辉,温情似水,宛若春风拂面。

默然几许,水溶应道:“既是夫人的心意,本王也不好拒绝,待会本王让人送些布料给夫人送去。”

无非就是求个心安,也罢,随甄封氏去了,有些事情做,也省得待在迎宾馆无所适从。

甄封氏闻言,心下微微一缓,抬眸看了一眼水溶,甄封氏玉容上带着几许不自然,一闪而逝,轻声道:“那民妇为王爷测量身形。”

其实她有布料,只是做衣服测量身形,不知尺寸,哪里就能合适。

只是甄封氏也明白,眼前的少年身份不凡,所用的布料也非比寻常,故而甄封氏也不拒绝,左右是聊表心意。

水溶轻轻颌首,起得身来,展开了双臂。

甄封氏接过娇杏递来的衣尺,缓步近前,提着衣尺搭在少年的臂膀上,细细测量起来。

测量身形,自然就靠的近了些,此刻的水溶鼻间萦绕着一股温和的香气,不浓也不烈,让人闻起来非常的舒服。

垂眸看向甄封氏的玉容,丽人认真的神色,让水溶心中微微一动,挑了挑眉,岔开话题道:“对了,夫人不想知道香菱的境况?”

甄封氏闻言心下一愣,扬着螓首看向少年,眉眼间似有几许忧愁,轻声道:“以王爷对香菱的喜爱,想来是过的顺遂。”

她倒是想知晓香菱的事情,然而从她进入迎宾馆内就从未见过少年,从哪里去打听香菱的境况,而柳五儿与小红是近身服侍水溶的,甄封氏又不好打扰,自是无奈。

水溶见状了然,倒是他的疏忽,便说道:“香菱虽是本王的丫鬟,可过的是小姐的生活,现下正念着书,夫人也不必担忧。”

说起香菱念书,水溶心下就不觉好笑,这丫头算是浸在诗书里去了,完全就是一个书呆子。

甄封氏闻言玉容略显诧异,她知晓香菱是王爷的丫鬟,可没想到居然在念书,需知丫鬟都是伺候人的活计,一般而言不会花费精力让丫鬟念书。

不过由此可见,王爷确实是极为疼爱香菱,这也就放心了。

思及此处,甄封氏手中的活计并未停顿,浅浅一笑道:“王爷,不知香菱念书念的如何,可有进展。”

水溶闻言笑道:“香菱天赋不错,想来是遗传了夫人。”

从甄封氏的气质来看,便瞧出其是个有涵养的人,再加上那句“廉者不食嗟来之食”,且不说甄封氏才华如何,起码是个懂诗书的人。

“腹有才华气自来”,这也是水溶为何让身边的丫鬟念书的缘由。

甄封氏闻言心下一颤,纤纤素手捏着衣尺顿了顿,王爷这是在变相的夸奖于她?

抬眸看了一眼少年,见其双眸清澈,心下微微一缓,一股懊恼之意涌上心头,想来是一句随口之言,你倒是起了狐疑之心。

况且以王爷的恩德,就算....呸,王爷情形谦和,岂会是那等腌臜之人,

水溶见甄封氏愣住了神,蹙了蹙眉,轻声问道:“夫人,怎么了?”

甄封氏闻言回过了神,脸颊微微发热,暗啐了自己几声,言说“没什么”,一番测量过后,收回衣尺,盈盈一礼道:“王爷,民妇这就去做衣裳,不打扰王爷了。”

水溶闻言也不挽留,任由其离去,只是瞧着妇人的背影,眸光微微闪动,甄封氏身上那股子温情,让人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情绪。

哎,北静太妃身上就有,想来这是想念北静太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