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杰民开口之后,不管是段安还是太医令孙伟,都老老实实的安静下来。
萧塬也不废话,直接开口说道:“陛下,臣上次在北门关就发现了一件事,士卒的伤亡除了战场上之外,更多还是因为没有得到有效的救治!如果咱们的军队能配置军医,那么绝对能大大的减少咱们士卒的伤亡率!”
事实上大夏也有军医,只是数量不多,而且和普通的郎中一样,对于急救并没有太大的研究,他们能做的也就是为士卒止血包扎、上药而已。
听完萧塬对于军医的大致设想之后,唐杰民沉思了片刻,问道:“所以……这和公会有什么关系?就算没有公会,这件事应该也能做好吧?”
萧塬点点头,回道:“是的,陛下!但是有了公会的体系之后,更方便!最重要的就是医者公会对于大夏的医疗体系的促进作用!一旦医者公会在大夏全境展开,那么全国上下的医者都将被纳入其中!”
唐杰民闻言,又将手中的手稿翻开,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次,三人都没有说话,而是安静的等待着。
“段爱卿,你也看看吧!”片刻之后,唐杰民将手中的手稿交给段安,让他也看看。
太医令张了张嘴,不过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
段安也不客气,拿起手稿就看了起来,他此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这个“公会计划”,自然不会错过。
很快,段安再看完之后,深呼吸一口气,忍住心中的激动,说道:“陛下,臣果然不没有看错,德安侯的这个公会的确有独到之处,不光太医院能用,我工部的工匠同样适用!臣请旨组建工匠公会!”
“段安!”听到此话,太医令终于忍不住,大声喊道:“此事乃是我太医院先提出来的!”
“那又如何?你建你的医者公会,我建我的工匠公会!这并没有冲突吧?我又不是要抢你的人!”段安翻了个白眼,回道。
见到自己奈何不得段安,太医令转头就泪眼婆娑的看向唐杰民,喊道:“陛下!”
唐杰民见状也是有些头疼,想了想之后,开口说道:“段卿,不如就先让太医院试试,若是效果不错,爱卿在效仿,如何?”
这也是唐杰民的顾忌,太医院若是弄出什么乱子来还好说,但要是工部出了什么乱子,那可是真正的会动摇国本的事情,所以让太医院先试试是最好的办法。
“臣自然没有意见,不过陛下可要答应臣,如果太医院试行之后,效果不错,那么就轮到工部了!另外,从今日起,臣要派人去太医院,全程参与到他们组建医者公会的过程!”段安老神在在的回道。
皇帝的处理方式,他早就猜到了,工部做为六部之一,哪怕在六部之中存在感不高,但那也是六部之一,不可能真的和太医院一样,想到了就去做。
只是他提出的要求,差点让太医令一口老血喷出来,这是拿太医院当做试验品呢?
“孙大人,至少这公会是咱们最先使用的,难不成有了成绩,你还想要陛下不用?段大人的看重,不正是证明了咱们的设想没有错么?而且他既然派人来学习,那咱们可不能光看着,至少也要让他们给点实质性的好处才行!还记得之前我说过,工部有咱们没有的经验么?”萧塬见状,赶紧小声劝慰道。
太医令闻言,深呼吸一口气,朝着皇帝躬身道:“陛下,段大人的要求也算合理,不过臣也有话要说!既然段大人想要参与进来,就不要只是看着,派来太医院的人,最好真的有点本事,能给公会设想提出一些实质性的建议,而不是来吃干饭的就行!”
段安有些诧异的看向太医令,他没想到太医令能这么快调整过来,他以为对方还要纠缠一下呢!
不过见到太医令一旁笑眯眯像是个没事人的萧塬,就立刻明白了。
“这是自然!”段安轻笑一声,说道:“到时候还请德安侯多多指教了!”
“段大人言重了,在下只是提出了一个想法,真正做事的还是太医院的诸位大人!”萧塬赶紧摆摆手,说道。
眼见事情解决了,唐杰民的心情也好了一些,不过见到萧塬那得意的样子,又有些好笑,便开口说道:“德安侯,你有多久没去给皇后请安了?皇后都询问了好几次了,你这臣子是怎么当的?还不滚过去给皇后请安?”
萧塬的笑容一僵,有些不敢置信的指了指自己,他什么时候说过要去给皇后请安了?
而且皇后为何要他去请安?
不过见到段安和太医令脸上的羡慕,萧塬就知道,自己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于是告罪一声,赶紧离开了正乾殿,朝着皇后的立凤殿赶去。
一路上萧塬都还在想,皇后是为什么要见自己。
“臣萧塬,请见皇后娘娘!”立凤殿外,萧塬老老实实的在殿外求见。
这里已经是属于后宫了,他可不敢乱跑,万一见到什么不该见到的事情,那就真的麻烦了。
而正在立凤殿内的皇后,听到萧塬的求见,也是愣了一下。
不过很快就有内侍小声的和皇后将事情说了一遍。
得知是皇帝打发萧塬过来的,皇后便明白了皇帝的意思,直接让萧塬进殿。
“臣萧塬,见过娘娘!”萧塬躬身行礼,道。
此时虽然天气还有些寒冷,但是整个立凤殿却暖和极了,安装了火炉子之后,哪怕是立凤殿的外殿,也要比外面暖和许多,后宫不少妃子就经常打着来看望皇后的名义,来此处逗留。
皇后也不小气,吩咐工部给四妃那里都给安装了火炉子,这才让立凤殿安静下来。
所谓四妃,便是贵妃、淑妃、德妃、贤妃,乃是皇后之下,后宫品级最高的妃子,四妃之下便是九嫔!
“听说你今日被陛下训了?”见到萧塬,皇后娘娘一脸笑意的问道。
萧塬点点头,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回道:“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陛下似乎对臣很不满,看臣的眼神也非常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