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太和殿的时候,满朝文武大臣早已恭候而立。
他老子赵崇远端坐在龙椅上。
一身鎏金的黑色龙袍,再配上头顶上那十二冠冕,整个人充斥着一股威严。
王力士拉着赵定小步的跑了进来。
见着赵定走了进来,赵崇远目光微微扫了赵定一眼,就很快的转到了别的地方去。
赵定见此也是有些尴尬。
说到底懒散惯了。
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让他老子赵崇远和满朝文武等着他。
不过等着赵定踏着台阶,站立在原本只有太子才能站立的侧阙上时,整个大殿之中又重新的充斥着一股肃穆之气。
“宣!大离使臣,梁王刘安觐见!”
随着赵定站立之后,王力士走上前,站在金阙的前方尖声开口。
随着王力士开口。
太和殿外,一个个司礼监的内侍依次开口。
仿佛传声筒一般。
呼唤着梁王觐见的声音不断在太和殿外响起。
片刻之后。
随着一阵台阶踩踏的声音响起。
在一众大乾内侍的带领下,刘安领着一众大离随行使臣缓缓的步入大殿之中。
见着赵崇远端坐在金阙之上便当即躬身开口道:“外臣,大离刘安,拜见乾皇陛下。”
不过也仅仅只是躬身,却并无任何跪拜大礼。
对此,满朝的文武也都不在意。
刘安虽然是王爷,但其身后代表的却是大离。
大乾和大离两国互为盟友,自然无须跪拜。
而在刘安的身后,绮罗郡主一袭长裙,如一朵冰山雪莲一般矗立在刘安身后,随着刘安躬身之后,绮罗郡主亦是微微躬身。
趁着两人躬身,满朝文武大臣目光落在刘安和绮罗郡主身上的时候。
赵定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他老子赵崇远在看到绮罗郡主的时候,眼神朝着他眨了一下。
对于此,赵定顿时满脑门的黑线。
闹呢!
不过正当他准备回以一个不屑的眼神之时。
却见着他老子赵崇远已经肃穆开口:“离乾两国自古以来便是盟友,今日梁王来此,亦是代表着离国君主,
来人赐座!”
不等刘安开口,他老子赵崇远便先一步开口,声音古井无波,但却充斥着一股威严。
随着赵崇远话音落下之后。
太和殿的后方,顿时有两名手抬着椅子的内侍走出,恭敬的将椅子摆放在刘安身后,随后低着头眼睛紧盯着脚尖缓缓退下。
刘安见此连忙拱手道:“谢乾皇大恩,外臣愧不敢受。”
虽然椅子就放在刘安的后面,但刘安却并不敢去坐。
这一次乃是他有求于大乾而来,而不是大乾有求于他。
赵崇远或许是给他脸让他坐下。
和杨辅一样。
但却并不意味着他刘安真的敢接下这份好意。
说完不等着赵崇远开口。
刘安便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随行的使臣。
那使臣顿时走上前,恭敬的将手中以红木托盘托举的国书轻轻拱手递上,刘安接过之后,望着赵崇远恭声开口道:“陛下,此乃我大乾国君手书国书,还请陛下过目。”
虽然在座的众人心底皆知,大离真正的掌权者乃是大离的太皇太后,但在两国盟约这种大事上,自然还是要以皇帝为尊!
但是这国书里面的内容究竟是大离的小皇帝刘牟所写,还是大离的太皇太后所写。
那就值得玩味了。
赵崇远没说话。
但王力士却已经走上前,恭敬的接过刘安手里的国书,随后踏着太和殿内金阙上的台阶,一路小跑,将国书恭敬的递到赵崇远的手里。
赵定好奇的看了一眼,当然也仅仅只是好奇而已,任何出格的举动倒也并未做出,依旧肃穆而立的站在他老子左手边的龙椅旁。
一大一小,一人过中年,一正值青春年华,一坐一站。
二人同处于金阙之上。
再搭配上那模样和款式极为相似的龙袍与王袍。
刚好给人一种二龙同朝的架势!
更是给刘安心底一种莫名的震慑。
他是听过赵定之名。
也从他女儿以及其他渠道多多少少了解过赵定这位大乾的无冕储君,但今日一见却也不凡!
赵定虽然气质慵懒了一些,也不如他那位大侄儿峥嵘,但眉宇之间所透露出来的精明却是一点不少。
赵崇远简单的看了一眼刘安带来的国书,随后便若无其事的伸手递给了站在一旁的赵定。
赵定明白他老子的意思,这是在照显他的地位,为日后他统御群臣,执掌大乾江山打下基础。
所以微微拱手一礼之后,同样伸手接过他老子手里递过来的大离国书。
可仔细一看之后,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以龙血宝驹换取定乾纺织机和直辕犁的要求,大离的那位小皇帝,准确说大离的那位太皇太后是答应了,但所给的数量嘛却有些过于磕碜。
原本的三千直接降到了五百。
这数量别说是不足以短时间内拉起一只铁血战骑,就是当作种群培育也极难,除非不计后果的按照前世那些商人培育宠物狗宠物猫的方式进行培育,可问题是若是真的这么培育,是会出现大乾的龙血宝驹,可真正能上战场,日行千里的龙血宝驹又能有多少
不得不说,这大离的太皇太后算计有点毒辣!
一般人没准还真的着了她的道。
毕竟龙血宝驹的威名实在太大,超强的耐力,日行千里的速度,放在任何一国君主的眼里都无法小视,也很难忍得住这份诱惑,也就自然更加难以察觉这其中的算计。
看了一眼自家老子。
见着他老子赵崇远微微点头之后,赵定便抬起头看向刘安,冷声的道:“梁王殿下,贵国陛下的诚意,我大乾已经知晓,但仅仅就是想凭借五百匹龙血宝驹就想换取我大乾的定乾纺织机和直辕犁。
贵国陛下这算盘是不是打的太好了。”
这里面虽说是五百匹龙血宝驹,但是不是壮年的龙血宝驹,是不是可当作战马的龙血宝驹,却也没有丝毫的注明。
这一点,不仅是赵定心底有些被恶心到,其实就是赵崇远心底也有些被恶心到。
大离的那我撤太皇太后,要么就是太过于精明,要么就是太过于不把他大乾放在眼里。
巧了。
这也是他赵崇远心底所想的!
似乎早已预料到赵定这句话,刘安面色不变,神色恭敬道:“燕王之言,本王无法苟同,龙血宝驹乃是我大离立国之根本,且培育艰难,五百匹已经是我大离目前所能拿出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