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看薛晨越眼熟。
看起来比我大几岁的样子,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多少岁,毕竟我死过一次了。
可他真的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们…是不是见过?”
薛晨懒散地看了看我。
“不知道啊,可能见过吧。”
“你看起来比我大啊,你多大?”
“二十三。”
“太巧了,我二十一。”
“是吗?”
“哎对了…这个病人叫…”
“微生汐昀。”
“哦对!微生汐昀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你…”
“我看着。”
“你看着干啥?我让你报警,找肇事者。”
“你找你朋友不就行了吗?”
我愣住了。
完全愣住了。
哥们咱不是第一次见吗你怎么知道我朋友是警察的?
“你到底谁啊?”
“薛晨。”
“你怎么知道我朋友…”
我突然停顿住了。
“我怎么知道你朋友是警察,是吧?”
我震惊住了。
“我不光知道你朋友是警察,我还知道他叫余寒,和你是室友,昨天你们刚去了雾海…”
“你再说我报警了。”
“报啊,没有身份证的居民可不配待在这里。”
我……
……
身……
……
“我……”
薛晨笑了笑,眼神似乎得逞了一般。
“怎么了?不是要报警吗?报啊?”
“……”
“高医生,我不希望搞得别人惶恐不安,我可以给你个提示,但我不能明说我的身份。”
“……”
“我和常攸妍她们一伙的。”
“可信吗。”
“可。”
“你妹的。”
薛晨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你可以离开了吗?”
薛晨听完,耸了耸肩离开了这里。
只剩我独自一人站在这里。
你大爷的你大爷的你大爷的…
“你大爷的。”
啧,一不小心说出口了。
“怎么了高医生自愿加班还有怨言呐?”
我一转身,我看到了那个我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人。
余寒。
你大爷的。
“高医生还会为身份证而发愁吗?”
我……
太滋啦。
余总你看到我喜悦的心情了吗。
“你猜我为什么不找你事?”
“因为余总慷慨大方善良贤惠。”
“你学了些什么词啊。”
余寒看了看床上还在熟睡的病人,轻轻把我拉到一边。
在一个偏僻的墙角,我像犯事一样蜷缩在墙角里。
“矜持,高医生,你还穿着白大褂呢。”
“……”
我把头向后埋,尽量不让他看到我的脸。
“嗯——”
“高医生,其实从一开始我们从医院见面那天,就已经查出来你的身份了。”
我猛的抬头,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而余寒并不慌乱,有条不紊。
“你要听吗?”
“为什么不听?这些事我自己都不知道。”
余寒喘了口气,沉思了一会。
“高粱,一开始,你爸妈把你丢孤儿院去了,你连你爸妈面都没见过,对吧?”
“啊。”
“十岁的时候偷跑出来让人拐了,是吧?”
“不是。”
我毅然否决。
“我那是被赶出来的。”
“好,那是被赶出来的。之后呢,你又逃了出来,遇到了柳桉,你跟柳桉说明了你的情况之后,柳桉选择保护你。此时的柳桉还是柳氏集团的千金。”
“……”
哥们咱才见了几天啊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啊??
“你死的那年,你十七。”
“我十七?”
“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生日是多少吗?”
“那我…”
“每个人的出生都有登记,你有身份证号,只是没有身份证而已。”
“身份证能干很多事吗?”
“能,而且必不可少。”
我一时想不通这些事,双手抬起来抓了抓头发。
“不是,你怎么知道我多少岁?压根就没人和我说过我现在几岁。”
“高粱。”
“老余这些东西你怎么一开始不和我说啊?你不是查到了吗?你干嘛…”
“高粱你听我说。”
余寒双手放在我的肩上,试图让我冷静下来。
我已经往前走了一两步了,但余寒没有挪步。
“这些是程长和我说的。”
我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他说最详细的就是你和柳桉。”
……
“那个组织不是没有什么高端的药,稍微下点东西就能套出来话。”
“我和小桉…都被……”
余寒微微点了点头。
“柳桉可是身份明确的,还有读心术,只要稍微核实一下,就能得到你所有的身份信息。”
我咽了咽口水。
“可是…为什么一开始不和我说啊…”
我僵硬地笑了笑,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因为一开始你在医院奄奄一息,医生不让我说这些刺激你。”
“可你现在说这些刺激我,我一样奄奄一息啊。”
“那我不能一直把你蒙在鼓里吧。”
我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十月二十四号,你生日。”
余寒清晰地看到我的眼眶周围的红晕。
“我想前天晚上和你说这个事的,但是你突然说你要出来玩,总不能打扰你的兴致吧。”
“我手机上的那些软件…那些账号…需要身份证的东西,你早就提前给我弄好了?”
“嗯。”
“我以为那是手机自带的呢!我还想着怎么手机这么发达啊连个人信息都能录进去!”
“冷静高粱。”
“你让我怎么冷静啊!我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啊!我自己都不清楚我怎么回事先让别人弄清楚了?!”
“不是高粱,你别激动。”
“激动?这么多天了你一直把我蒙鼓里还在外边敲敲看我怎么样,换做是你你不激动吗?余寒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啊?那些孩子是不是你也已经知道了?柳桉在哪你也知道了?你想一下子全都干完了然后再和我说,不用担心已经没事了?余寒你能不能解释清楚你到底……”
余寒凑上来,胳膊环绕到我身后。
我和他紧贴在一起。
不,他和我。
我微微歪头,头发蹭过他的脸颊。
“余寒你真的很不正常…”
“正常还会和你待一块吗。”
“一个星期了吧…不…半个多月了…”
我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又无助般把沉重的头耷拉到他肩上。
“别蹭我。”
“神经病,现在才说,你让我怎么办啊。”
余寒默不作声。
我轻轻推着他,和他之间还有点缝隙。
双手使劲抓着他的外套,似乎一直在发力。
不过他的手很有力,我推不过他。
“白痴…”我小声说道。
“你骂谁?”
“你。”
余寒“嘁”了一声。
随后他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啧啧啧啧。”
余寒回头一看。
那人不是别人。
正是全市最优秀的心理医生。
余寒一歪身子,我也失去重心差点摔倒。
“我说高医生怎么不到我那去玩了呢,原来在这…”
“等等,孟…孟医生不是…”
“唉——”
孟恬把食指抵到唇边,堵住了余寒的话。
“高医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特点,我嘛,还是理解的。”
“不是,孟医生,余警官光和我说了点事,然后我没承受住,就…”
“所以我说啊,理解。”
我转头看着余寒。
“什么意思啊。”
余寒扶着额头,不情愿地说道。
“真的误会了孟医生,高粱有些事不是很懂所以我得给他说明白了,我没想到说崩了…”
“这是第三遍了吧,我理解。”
“可是孟医生看起来不像真正理解了啊。”
我夹在中间,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
“没事没事你接着和他说,高医生这么年轻才遇到多少事啊,你得给他讲的明明白白的,啊,我还有事先走了。”
“孟…”
孟恬走的很快,一溜烟人就没了。
余寒看了看我。
“算了该知道的你也知道了。”
“嗯?”
“我就要和你说这点事,我确实办的不利索我向你道歉,但我也希望你能接受事实。”
“事实总是要接受的嘛,给我点时间。”
“行。”
说完,余寒便把手搭在我身上。
“正好我今天有空,中午咱一块吃吧。你吃什么?”
“我想吃那个二十块的面。”
“行啊,中午就去。”
“你良心发现啦?”
“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