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别院。
后花园。
独孤求败愣愣站着。
一眼看去,花园中全是......女人。
她们有的在玩蹴鞠,轻功上下,一跃数丈,简直离谱!
有的在比剑,叮叮当当,姿势优美,一看用的就是一种精妙的剑法。
还有的坐在小亭中,抚琴弄箫,曲调悦耳婉转,直击人心。
这琴音中好像有一股特殊的力量,只对有内力的人产生影响。
似乎内力越深的人,越会感觉到有一股压抑......当真玄妙。
“不愧是南帝剑仙,连身边之人都如此厉害!”
王语嫣坐起来,笑道:“也不知是哪家纨绔子弟出来玩,带这么多人。”
马脸男子强忍着,终究还是没憋住,一大口血吐出来,险些喷赵佶一脸。
今日的东京城,不太热。
端王喝道:“你懂个屁,难得遇到如此美人,不画下来岂非夜不能寐?”
这牌面......啧啧啧!
她们或坐或卧,神情悠闲,说着趣事,感受着明媚的阳光,新鲜的空气。
赵佶忙道:“为了大理万民,两国邦交,万不能杀我呀!”
在这春光灿烂的环境中,便是段誉,也未曾有别的想法。
“你敢打我?”
眼瞅着这小子要画自己的老婆,段誉眉头蹙起,轻哼一声。
当先一骑,一身深绿长袍,人约二十出头,面如冠玉。
王语嫣黛眉一挑,轻飘飘一掌拍过去。
段誉脸色不喜:“你算什么东西?我段某的女人你也敢看?”
他长这么大,还从没被人打过大比兜。
“姓段?”
听他们如此说,赵佶心中一凛,隐隐觉得不妙。
想到自己是个杂役,独孤求败身子不自然的往后挪了挪,继续埋头锄草。
赵佶咬牙切齿,清秀的脸庞扭曲狰狞。
“老大!”
当然,都是正经的。
打扰了。
.......
但见一位浅色襦裙的女子飘然而来:“陛下,大宋官家又来了!”
说着,拿起白玉杯,轻抿一口,微笑道:“语嫣,咱们今天去踏春,如何?”
“噗!”
城外一片春意盎然。
哦,你不是人,你是仙人......
当了十年大理国皇后,又掌管逍遥派,她已然不是当年那个清纯的少女了。
单纯只是踏青放松。
“快快快!将我的笔墨取出来,我要画一副美人图!”
被赵佶这小子打搅,几人再无心情踏青,收拾了东西返回沧澜别院。
不等钟灵回答,其中一马脸中年男子已然出手,剑指钟灵。
王语嫣轻哼一声,玉掌轻轻一拍,赵佶顿时一颤,委顿于地。
“嗯!”王语嫣轻轻点头,细腻的嘴角微翘,甚是喜悦。
刚说这几个人厉害,现在却被打成这副模样,赵佶大感没面子。
一会儿功夫,他身子颤动,浑身大汗淋漓,衣衫已经湿透了,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两个中年武人双眼精芒暴涨。
“殿下,此人内力不俗!小心为上!”
赵佶喝道:“你一个蛮夷酋长,竟在东京城如此放肆,还真是反了!”
放眼看去,不少人出来踏春。
大宋皇帝亲临,你不溜溜的跑去迎接就算了,还不想见?直接回绝?
隔空受了一掌,马脸男子化作一道黑影倒飞出去,滚出十余丈方才停止。
王语嫣寻了一处人少的地方,铺上毯子,众人席地而坐。
独孤求败一惊,连大宋皇帝都要亲身来拜访南帝剑仙?
二人轻提缰绳,驾马挡在端王身前,手按剑柄,神情戒备。
将赵佶拎起,王语嫣淡淡道:“你若想死,我不介意成全你!”
但并未发力,否则赵佶的全身骨骼会其软如绵,处处寸断,脏腑破裂。
再看南帝剑仙本尊。
“聒噪!”
“大胆,端王府的驾也敢挡?”
而这支队伍,足有二十多人,个个骑着骏马,衣着不俗。
“放肆!敢直呼我家殿下的大名!”那随从大喝。
望着那端王,段誉笑了笑:“你就是赵佶,难怪这般大张旗鼓的耍威风。”
赵佶一声令下,端王府二十个随从立时杀来。
钟灵无奈摇了摇头:“他好歹也是大宋王爷,官家的弟弟,若真杀了他,会给大理惹下麻烦的”
“段郎,放了他吧。”
男男女女一片。
段誉神色从容,毫不生气,随手一巴掌扇过去。
这小子爱好广泛,不是画画就是书法,还很喜欢蹴鞠。
“也罢!不过死罪能免,活罪难饶!”
王语嫣她们姿色绝美,太过乍眼。
此时那马脸汉子甚惨,嘴角沾着鲜血,把胸口打湿了,他双眼迷离,精神萎靡不振。
王语嫣屈指一弹,强劲的指力隔空击碎长剑。
“叮!”
此时,赵佶头着地,嘴啃泥,喉咙里发出嗬嗬声响。
正说着,地面颤动,马蹄声滚滚而来。
赵佶不由大怒:“我不过是想画下这些美人,你干嘛要阻我,还打伤我的人!”
正在此时,独孤求败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
段誉哼了一声:“他来无非就是想续命,我又不是他爹!”
所谓的“黄河四狂”,也不过一合之敌。
王语嫣身形飘飘,罗袖挥舞几下,瞬间清场。
“既知道,还不快滚?”
王语嫣脸上带着冷意,自罗袖抽出一方丝帕,拭了拭玉手,随手抛到地上。
听说上次赵煦表面客气,实则内心气不得不轻。
未曾想到平日里吹嘘十分厉害的“马狂侠”,竟被一个女子揍成这样。
无数道目光如利刃般刺来,浑身不舒服。
当看到夹在中间的段誉,一个个又是另一幅表情,忍不住多看几眼。
钟灵听后,早已坐不住:“走啊!咱们出去踏春!”
“姑娘这话是看不起我们黄河四狂了?”
但凡经过处,街上的男人们无不目瞪口呆,恨自己只有两只眼,不够用的。
那青年坐在马上,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着王语嫣众女,左右观瞧,直勾勾的盯着她们。
众人吃了一惊,心怦怦跳得厉害,对这位绝美的女子生出无形的敬畏。
她们走在一起,冲击感更强。
“咦!好漂亮的小娘子!”
“不见,真是烦人!”段誉摆了摆手。
他身子仿佛一滩烂泥,软软的倒在地上,好似身体没了骨头。
钟灵咯咯笑了起来,指了指那几个人,摇头娇笑不已:“就他们几块料,也敢说在武林中大名鼎鼎,真是笑死人了!”
他松开手,脸上五个指印清晰可见,像是烙在上面,十分明显。
“殿下.......我.......没……没事!”
“语嫣,他一个祸害而已,杀了就杀了吧!”
真是往来无白丁啊!
“都愣着干什么?上啊!”
“好,我记住你了!”马脸男子露出牙,森然一笑,脸庞有几分扭曲,狰狞吓人。
赵佶指了指周围几个随从:“他们是我端王府请来的护卫,原在武林中也是大名鼎鼎之人!”
即便先前再有好感,此时也是恨的要命。
如今的大宋常年与周边发生战事,极度缺马,寻常富贵人家根本养不走这么多的马。
段誉看得出,王语嫣使得的是化骨绵掌。
“聿!”一声吆喝,身后马队顿时停下。
“你好大的胆子!”
有容微微含笑,风姿绰约,轻轻点头道:“那大宋官家还带着礼物,正在前厅等着呢。”
“殿下,有何吩咐?”
哪怕是一个端茶倒水的侍女,也踩着高明的轻功。
段誉一个人男人,夹在众女当中,惹人注目。
显然是身体内遭受了一番剧烈痛苦的折磨,看得钟灵她们都有些不忍。
他仿佛一条蚯蚓游动,狼狈不堪。
黄河四狂其余三人忙跑过去将他扶起。
“对对对,官家是我兄长!一个爹生的!”
“啪!”一声清脆响起。
独孤求败不由感慨。
“你没事吧?”赵佶微微皱眉。
那高挑瘦子随从,远远飞了出去,不知死活,一句惨叫都没发出来。
沧澜别院中的人,个个武功精深。
忽然,远处黄尘升腾,仿佛一条长龙。
他一手拿着缰绳,一手拿着蹴鞠,似是赶去蹴鞠。
这话说的,如此不讲道理,段誉差点被逗笑了。
他身边那尖嘴猴腮的高挑瘦子,想来是高俅?
王语嫣淡漠的瞥他一眼:“是你们惹不起的人。”
段誉皱眉:“他又来了?”
一旁的独孤求败直接看傻了。
“阁下仗着武功高强?莫要我以为我怕了你!”
众人在马上身形一晃,摇摇欲坠,脸色一下变得煞白。
他们的目光再也不敢放肆。
好在不是晚上,不然故事就长了。
而女人们,则是一个个撇嘴,满心嫉妒。
任何一个走在大街上,都会惹来频频注目,道路混乱。
这是人干的事?
其中以几个武林高手最为卖力。
大宋端王,名为赵佶,也就是历史上最无能的宋徽宗。
正躺在女人堆里,好会享受啊!
赵佶捂着左腮,双眼像是喷火般盯着王语嫣。
“他们是我的人!你们竟敢动手打伤!”赵佶冷冷道。
他膝盖一软,当场就跪了:“饶命!两位饶命啊!”
段誉神情冷淡,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还是被一个女人打!
“我承认我刚才说话声音有点大,我错了!你们放过我好不好?”
“再敢出言不逊,要你小命!”王语嫣淡淡道,神情清冷。
......
赵佶眉头一簇:“你是大理国主段誉?”
“呃!”
“那又如何?”他不屑的瞥一眼赵佶,懒得与他理论。
那绿袍青年轻咦一声。
还有在河边草地上搭着小帐篷的,里面不时传来一阵嬉笑声。
身后一尖嘴猴腮的随从说道:“端王殿下,咱们说好的去蹴鞠,怎么忽然又要画画?”
“段郎,你又不见啊,会不会再将他给气着?”王语嫣担忧道。
王语嫣不在乎的摆摆手:“他死不了,遭一个时辰罪就好了,咱们走吧!”
“走!”段誉雷厉风行,放下白玉杯起身,进行一场说走就走的踏春。
这支马队转眼间到了眼前。
虎口溢出鲜血,马脸男子霍的转身,死死盯着王语嫣,眼中带着血丝,森森而道:“伱们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