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假如换成他赵长安,就是再怎么无耻,也不会去算计自己的女人,让她来为自己的事情顶缸。
逃亡异国,远走他乡。
这样的男人,赵长安看不起,更不可能和这样的人真诚合作!
不用想他就能知道,这个愚蠢的傻女人,肯定会在自己前脚离开,立刻就会给那个邢哲亮打电话。
自己今天的摆放,有着打草惊蛇之嫌。
那么邢哲亮下一步将会进行怎么样的对应策略,赵长安已经不愿意再费劲推敲。
其实他也不需要再仔细的推敲,只要邢家还想完整的拿回绿园集团,同时把手里持有37.8%股份的蔷薇地产持有的绿园的股份打到10%以下,甚至完全出局,从而取得更大的话语权,他们就得配合赵长安和单嫱完成蔷薇地产的诉求目的。
赵长安准备在下面两天和单嫱一起强行推进所谓的蔷薇地产和绿园集团融合这件事情,面对着蔷薇地产在牧野的优质项目,还有在山城即将动工的银龙小区项目,那么除了心知肚明的邢家和曲家以外,别的蒙在鼓里的股东都会乐见其成。
而融合的第一步,就是先取后予,以着欠款的形式从绿园剥离绿园山城所有的资产,融入蔷薇地产,在山城理顺成为唯一一家地区级的大型中高档房地产公司,然后再整体打包作价并入绿园集团。
这一步虽然有点绕,可在道理上也能说得通,关键是蔷薇地产,曲家,邢家以及邢大立的铁杆跟班股东,联合持有绿园89.1%的股份,其余邵守巳的5.5%,金广仁这一群小股东2.6%,剩下四个独立小股东2.8%,胳膊拗不过大腿,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发言权。
事情走到这里,蔷薇地产虽然败了后半场,然而总体来看依然是一场了不起的胜仗,完全拿到了绿园山城的桃花山庄和府河学苑,打通了茶园小镇,一举成为山城最强大的房地产公司,同时总体规模在中部省的私营房地产公司里面排名第二!
至于绿园剩下的一点股份,假如金广仁他们依然还有兴趣的话,赵长安毫不介意以着合理的溢价出售给他们。
说白了,这件事情本来是蔷薇地产在前冲锋,一举拿下山头胜利,金广仁他们看到好处就跟过来,抢夺邢大立和一部分绿园小股东的钱财。
到了现在却成为蔷薇地产和邢家,曲家,虽然相互彼此敌对仇恨着,却是心照不宣的合谋分割绿园,各自撷取自己诉求的利益。
“你这就走了?”
在赵长安转身走了几步以后,身后传来了那个修车女郎的声音:“我刚才看你看我的屁股,看得很过瘾!”
“又不是我的东西,只能看不能玩儿,——”
“嗖~”
赵长安偏头躲过,伸手一抓,是一个打火机:“背后偷袭可不是正人君子所为,不过谢了,省了我一块钱。”
赵长安掏出一根烟点上。
“火机还我!”
赵长安准备完全随机随性的朝后扔,接住了这个一次性打火机肯定还能用,接不住估计就要爆了。
“你要扔,那就没得谈了。”
“我靠!”
打火机在刚脱手后的瞬间,又被赵长安一个行云流水的转身,敏捷的重新抓握在手中,然后笑呵呵的走到凌秋面前,深深的望了一眼她的肚脐眼,确实像一个竖立的眼睛,当然如果思想再像赵长安这样龌龊一点,还能联想到别的东西。
把带着他大手温暖的打火机,递给凌秋:“谈什么,怎么谈?”
凌秋接过打火机,从牛仔裤屁股兜里掏出了一盒皱巴巴的软华子,利索的点燃抽了一口,把小嘴里的烟吐成一根老烟枪的烟柱子,喷了赵长安一脸:“说说你在这里亮明心迹,等着我通风报信,回去以后准备怎么做。”
“意思是你还有可能不通风报信?”
赵长安敏锐的把握住了凌秋话里面更深隐藏着的含义,不禁有点意外。
“也许通,也许不通,这得看我的心情。比如你可以说一说,你认为我会通,你准备怎么做。”
“有点复杂,”
赵长安左顾右盼,想找一处安静的地方,仔细的和凌秋说一说,以免自己搞不懂她通还是不通,从而引起信息不对称下的误判。
“到屋里说。”
凌秋转身走向那栋被封了的钢构件板房旁边的一间铁皮屋,胯骨扭动间,酒杯腿,细长的胳膊,黑色小背心没能盖住的一圈而腰肢的肌肤,两侧的腰窝时深时浅。
赵长安摸了摸鼻子,觉得邢哲亮的眼光真不错,难怪为了这个女人不愿意和黄雪琳的女儿谈恋爱。
就那机车女郎俞雨菲来说,和这个凌秋相比简直就是渣渣,在这之前赵长安还有着很强烈的试车俞雨菲的企图,现在相比,俞雨菲就是一叠大餐前的开胃小菜,可吃可不吃。
而眼前的这个女人,才是美食家饕餮的最爱之一!
曲菲没有回到父亲的病房,而是来到停车场开车离开,朝着西边驶去。
她需要静一静,别人心里面各种万千负面的情绪,燃烧掉了自己的理智。
一路耐着性子,曲菲终于开到了市郊,然后上了高速。
“轰~”
车子陡然加速,以着一百二的高速,朝西高速行驶奔放。
就这样曲菲开车西行了一个多小时,跑了三百余里,来到了洛邑。
下了高速,不久开车来到了龙门石窟。
把车子停在停车场,买了一张门票,进入景区。
五月时节,春风料峭,伊河上碧波荡漾,有游人泛舟河面,两岸河堤嫩柳垂枝,随风摆动。
曲菲上了大桥,不知不觉走到了去年夏天夏文卓扔了赵长安电话卡的地方,眺望河面。
这件事情,假如按照邢哲亮的计划,邢家吐了一口恶气,保住了自己的财产,自己掌握绿园成为最大赢家,父亲也得偿所愿。
而且自己还会有一个可爱的宝宝,甚至不用辛苦的怀胎九月一朝分娩,——
在邢哲亮的构图里,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然而曲菲却总觉得似乎哪里有点不太对劲,有着一种被毒蛇盯住了的青蛙一样的后背发凉的恐惧感。
所以她现在要好好的静一静,认真的想一想,努力的分析,抽丝剥茧,彻底的弄清楚,赵长安,单嫱,金广仁那一群,邢家,还有父亲,这一切错综复杂的图谱。
才能做出最终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