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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大明缺水手缺的要命。

哪怕林澈提供了,征召疍民进入海军的方略。

可是一时半会之间,想要让疍民为朝廷所用,却也是极为不易的一件事。

毕竟,疍民保守陆地不法之人的欺压,而官府却是放任自流。

因此早就对朝廷,生出了敌视之心。

朝廷虽然可以强行抓壮丁。

可是林澈也说了,海军以后是要远征海外的。

抓壮丁虽然能解决一时之急,却也是祸患无穷的烂招。

所以,朱元璋目前只能耐心的等待。

某个长期欺压疍民的蠢货,在都尉府密探的挑唆下,如初一个不大不小的乱子来。

如此一来,朝廷就可以趁机,拿此人的头杀鸡儆猴,顺便收服疍民的心。

朱樉不清楚朱元璋的安排。

但他却是满不在乎的说道:“水手的事情好解决,只要儿臣到疍民里面走一遭,不仅儿臣随舰队的水手能招够,而且大明今后都不会缺水手。”

朱樉如此的大的口气,不仅引得朱元璋睁大了眼睛。

就连拿着两份供词,默默站在一旁的朱标都热不住呵斥道:“二弟,你在这里吹什么大气”

“疍民之事牵扯太多,岂是你小子去人家那里,摆摆威风,就能解决的事情”

“今后你若是再在国家大事上说出这等不切实际的狐言,就罚伱闭门思过。”

不是朱标太大惊小怪。

实在是他担心,朱樉听多了林澈的课,认不清自己的真实实力。

朱樉没想到自己主动请缨之举,引得大哥如此震怒。

刚想反驳两句,朱元璋却是横了一眼朱标:“你说老二想去疍民里面耍威风,我看是你这个太子想耍威风了吧!”

“疍民之事关乎国家未来,而老二也是大明皇子,为何不能去疍民里走一遭”

“老二,今日你就带着朕的旨意,告诉居住在海波的疍民,告诉他们从今以后,他们的地位与士农相等,不再是低人一等的存在。”

关于提升疍民地位的旨意,朱元璋刚回到御书房的时候。

就已经传召天下了。

不过,这属于官方通报,传到疍民之间,还需要一段时间。

犹豫担心下面的官员办事不利。

朱元璋干脆就想着,派朱樉前往各个疍民聚集地。

以此来向天下人证明,他想要提升疍民的地位的决心和魄力。

至于,能不能接着朱樉皇子的名头,光收疍民之心。

朱元璋对此却不报什么希望。

“多谢父皇的信任,儿臣一定将您的旨意,告知所有的疍民。”

朱樉没料到,朱元璋竟然会在这种时候支持他。

立刻惊喜的跪地领命。

随后朱元璋就给他写了一份圣旨,让他带着一队都尉府校尉去传令。

朱标全程看着,没有说出半句反对的话来。

知道朱樉离开御书房。

他才叹了口气:“父皇,您对二弟太宠溺了。”

“他在林澈先生那里,听到些惊天之言,连皮毛都没学到,却已然有些忘乎所以了。”

“您要是再不加制止,儿臣担心他将来会…唉!”

朱标充满担忧的叹息了一声。

“怎么教孩子,朕比你懂得多。”

听到这话,朱标没敢再回嘴,他只是低着头递上了两份北元密探的供状,道:“父皇,这是那密探的供词。”

“前一份是他污蔑之言,父皇浅观即刻,千万不要误信谗言。”

“后一份是儿臣使用了林先生提出的攻心之计,审问出来的,应该没有多大的差错。”

朱标之所以,将污蔑的供词也带上,是因为都尉府校尉里肯定存在朱元璋的眼线。

要是他刻意隐瞒此事。

说不得就会被老父亲误以为,他在为某个官员遮掩。

到时候,指不定会惹出什么冤案来。

索性大大方方的,将两份供状都呈现了上来,免得引得不必要的猜忌。

“这北元的探子,竟然离间我大明皇家和君臣之情。”

朱元璋看到供状的时候,脸上瞬间就涨的通红。

他猛的一拍案牍站起身来,向着朱标下令:“将此人凌迟三千刀,少一刀都不行。”

这不怪朱元璋破防,实在是这份供状的诬告之言。

除了让他有种被打脸的感觉。

更让他心惊的,是北元对大明朝廷的事情,已经快要摸清楚了。

要不是这个探子,还不知道哪些人隐藏在应天府各个角落里。

若是没有林澈的计策,将北元密探说出真话,只是胡乱说出几个朝中重臣的名字,留下这个巨大的隐患。

大明可能会陷入一场毫无意义的内耗之中。

朱标看到朱元璋,也被这供状引得动了真火。

立刻点头应道:“父皇,待到都尉府将北元密探供出的,出卖朝廷情报的奸人。”

“以震慑北元朝廷,派人还未被抓获的宵小之辈。”

朱元璋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微微点头之后,便坐回到龙椅上。

继续看起了供状。

良久突然冒出一句:“告诉傅友文,加紧准备粮草辎重,还有天德随时做好出征北元的准备。”

……

再说。

夫子庙林澈府邸。

“来了”

见到徐妙云惴惴不安的立在林澈旁边,林澈饶有兴致的问道“干嘛去了”

“真把这里当成你家了”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连句话也没有,派人捎句话能累死你”

“我是不是告诉你了,不愿留,随时走”

之前帮她解围是一回事,过后算账是另一回事,两者不可混淆。

没规矩不成方圆。

林澈是闲来无事玩养成的,不是任由对方的性子,想干啥就干啥的。

“林先生息怒——”

徐妙云不由自主垂下头,小心翼翼的解释道:“小女子并非有意,而是事出有因,匆忙实在没来的…”

“还请先生恕罪!”

林澈斜靠在椅子上,微微抬颔:“说罢,干嘛去了,何事如此仓皇”

“若说不明白,以后别来了。”

话落。

徐妙云不受控制的埋头更深,心脏都悬到了嗓子眼,支支吾吾:

“那,小女子说了…林先生…您千万别生气。”

“别废话,抓紧时间。”林澈不耐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