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快做出选择吧。交出麒麟幼仔,或者………死!”
面具男的声音冰冷而带着威胁,他手中的钢金铁爪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仿佛随时都可能将眼前的一切撕碎。
随着他话音落下,周围的气氛变得愈发紧张压抑起来。
面具男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地盯着列缺,让它感受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压力。
列缺心里很清楚,以在场众人的实力,根本无法与这个神秘而强大的面具男抗衡。
难道真的要牺牲自己,才能换来大家一线生机吗?
“走与不走”这两个念头如同两只魔鬼,在列缺的脑海中激烈争斗着。
跟面具男走,自己恐怕会陷入未知的危险之中;但如果不跟他走,那么所有人都可能难逃厄运!
正当列缺犹豫不决之际,一个坚定的声音骤然响起:
“开什么玩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列缺是绝不会交给你的!”
说话之人正是吴浩文,只见他毫不畏惧地挺身而出,稳稳地站在列缺身前,用自己强健的身躯挡住了面具男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凝视。
吴浩文的眼神充满了决绝和坚毅,仿佛在告诉面具男,无论面对怎样的困境,他都绝不退缩。
在这一刻,他成为了列缺心中的一道光,给了它勇气和力量去面对眼前的危机。
俞沁儿也尽兴地拍了拍吴浩文肩膀,应和着:
“说的好!怎么能把这么可爱的小列缺教给你这么个怪叔叔呢?”
此话一出,当即引来喵的不满,她提剑指着俞沁儿,愤慨地道:
“大胆!小屁孩说谁是怪叔叔呢,主人可是最英明神武的!”
“说谁小屁孩呢!我看你也没比我大几岁!”
“我是小孩,你是小屁孩!不一样。”
说着,喵朝俞沁儿摇摇食指。
“你!”
“你什么你呀,有本事你放麒麟过来咬我呀!啊,来呀~”
俞沁儿气得浑身发抖,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愤怒的情绪如汹涌的潮水般在她体内翻涌。
正当喵得意洋洋之际,吠忽然发声打断:
“妺妹别太轻狂,安分点。”
“你说我轻狂,姐,可是你话没说清楚。”
“哪句不清楚?”
“衣服故事喜黑系的人绝不会稳重,你其实是假装的!”
“什么话,黑色才是最成熟稳重的!既然你气得黑白不分,我这番话就只好糊涂了之。”
“当心,逃避触决不了问题,只会解决你自己!”
“当心你在黑里别做什么糊涂事。”
“哼,你更不用等到天黑,因为你本性就轻狂。”
“说轻我承认,至于你那一身肉有多重,我没称过。”
“你没称过我,这不是对我不关心吗?”
“正是,俗话说得好,没救的事少操心。”
“………”
原本紧张的氛围,在吠喵两姐妹的争吵下变得别开生面。
先前还气上头的俞沁儿,现在也变成静静看热闹的一个“吃瓜群众”。
面具男终是看不下去了,开口:
“行了,两个人嘴都够利害的,堪称旗鼓相当。喂,考虑的如何?只要你们简简单单抱起那个小家伙,然后扔给我,便得一条生路;否则,我送你们上路。”
前半句话一出,吠喵两姐妹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就像是南北两极的磁铁突然相遇一般,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冷哼,脸上满是愤怒和不满。
接着,她们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不再看对方一眼,似乎都不想再跟对方有任何交流。
后半句话则是对着吴浩文一行人说的。
轩辕痕心里非常清楚,那个面具男能够如此轻松地杀死元素天帝级别的强者“王戈”,还能悄然避开“列缺”的侦查,这意味着他至少具备元素主级别的实力,甚至可能在此之上。
就算几人联合起来,拼尽全力去迎战这个面具男,想要获胜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不用说还有九位兽皇以及实力难以估量的黑白女仆了。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趁机逃脱更是希望渺茫。
正当轩辕痕陷入进退维谷之际,面具男原本以为他会选择放弃抵抗,老老实实地把麒麟幼仔交出来。
他觉得,毕竟他们都只是十多岁的年轻人,还是娇生惯养的皇族,面对生死应该是非常敬畏的,又怎么会为了一只小小的麒麟而轻易丢掉自己的性命呢?
可他并不了解轩辕痕,看似进退两难的局面,其实在轩辕痕眼里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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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痕三岁,火王—“轩辕城”便拉他上马起义,起兵反抗“北冥世家”统治。
虽然当初年纪尚小,但时至今日,那一天,轩辕痕仍刻骨铭心地记忆犹新。
那一日,伴随着原火王的人头落地,火王皇宫殿已被轩辕、东方、南宫三大世家攻下。
残党的挣扎一直拖到黄昏休止,择日不如撞日,即使身负重伤的轩辕城,在那一刻,也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登上王座。
他要以原朝旧臣的鲜血与骨肉来丰饶他新王朝的诞生!
于是乎,众军于宫殿大门前呈两列排开,士兵们用刀枪作器,“哐啷哐啷”地敲打大地,他们高声呐喊助威着:
“恭迎火王!”
跟着嘹亮胜利的鼓乐,轩辕城骑着马从大门另一端出现,怀中抱三岁的轩辕痕。
士兵们一个个挺直了身子,任由伤口撕裂,鲜血倾流。
他们眼里只有一样,那就是他们的“王,新王!”
轩辕城却面沉似水,轻策马踏过一具具尸体,正前方则是东方冥早已安置妥当的王座。
将士们知道,轩辕城那时已经50啦,年轻时为原火王开疆拓土,戎马一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多少辉煌功责、多少赫赫之功,能在有生之年成王立代,或者都是天命所归。
而对那时年幼的轩辕痕眼中,却是另一番景色。
宫殿上,马蹄抄起黄沙滚滚,地上血流成河,空气中沙土与血混合的味道让人窒息。
那时的夕阳放射出忧伤的光芒,血红血红的,仿佛一颗正在滴血的心。
一位统帅骑着一匹伤痕累累的战马来到王座前。
轩辕痕看见,他下了马,向身后活着的、死去的人望去,额前一缕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他那英气逼人的脸。
轩辕痕知道,那遮不住他那锐利的眼睛!
可轩辕痕疑惑,从他的眸子里射出来的不是锋利的目光,那是种意味深长的神情。
是仇恨?是兴慰?还是羞愧?
轩辕城知道,自己坐上王位的一刻,身前是无穷无尽的欢呼贺礼,但是身后却是横眉冷对千夫指,
也许后人会骂他“窃国贼”、也许也有人会赞他“救国英雄”,也许………
之后,东方老祖将“受命于天,即受永昌”的传国玉玺沉稳地递给轩辕城的一刻,他名正言顺称王啦!
斑驳的眼角中多了份泪水,他右稳稳当当接过传国玉玺,左手紧紧抱着轩辕痕。
两边都是沉甸甸的重量!
年幼的轩辕痕,一瞧见那金光闪闪的传国玉玺,还以为是什么有趣的玩具,兴奋极了!
他不停地扑腾着肉嘟嘟的小手,争着、抢着想要传国玉玺。
这一刹那,轩辕城好像明白什么。
右手掌控的是无上权威,但却是从罪恶的尸骸中建立的;左手托抱的是纯洁未染生命,虽如薄纸般轻盈,却是能掩盖污秽不堪的存在。
他这一代无法改变、洗刷的罪名,或许应该交给合适继承自己意志的后代吧。
很快,轩辕城坐下王座的同时,将传国玉玺平放在轩辕痕胸前,眉头舒展开一抹笑意,和蔼地低头道:
“孙子,你是才是受命于天之人,国家未来的永昌圣盛,就拜拜你啦~”
那一刻,得到心心念念传国玉玺的轩辕痕却没有因之开怀大笑。
轩辕痕依稀记得,那玉玺沉甸甸的,冥冥中似乎有种莫大的双手开始扼住自己命脉,引领自己走向已知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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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恍悟,自己是王!
王者不会退缩,更不会抛下自己的臣民!
生命就似一片绿叶,绿了,枯了,荣了,枯了。
黄绿间,抒写着曾经的光荣,
轩辕痕黄金甲随激动的心跳闪烁着,手中轩辕剑指着面具男,沉声道:
“轩辕家的字籍里没有退缩两字,不管你是谁、有多强,我都要完成自己的使命,如果连这都办不到,那我更没资格成为王者,没资格引领人民走向未来。所以……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