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轩啊，蛋糕好吃吗？”
……
“庭轩啊，觉得那边花花绿绿好看吗？”
……
“庭轩啊，那个小丑奇怪吗？”
哄着王庭轩，高辉偶尔才会提到关键字眼，同时打出手势，要跟来的林国平等人散开，围住所有的小丑。
他知道这个场景，一直关注着王韦汉的行踪。
现在网撒下了，就要看是鱼儿游得快，还是他的网收得紧了。
“那个！”
王庭轩咬了口蛋糕，指着活动场地靠外围的小丑道：“他身上有特殊的味道，好像腐烂的鱼。”
蒙对了！
高辉大喜，做了个劈砍的动作。
也是巧了，林国平就在附近，见状，兴奋到差点儿高喊。
又要立功了！
他立即扑向小丑。
轰！
就在此时，台上主持人宣布打开火炉状的器物。
“啊！”
“有尸体！”
“烤焦的尸体！”
……
现场一片大乱，孩子和家长到处跑，干扰高辉的视线，也影响了毒粉组其他警员的行动。
嗯？
王韦汉急忙护住妻子万绮惠，然后朝高辉这边跑来。
“看着你儿子。”
高辉抱起王庭轩，交到王韦汉手里：“抱歉了！”
顾不得惊世骇俗，他借助旁边椅子，脚踩上去，犹如大鸟腾空，朝目标小丑扑去。
“大鸟，大鸟！”
王庭轩拍掌叫好，看向父亲：“你也来一个。”
“我……”
王韦汉尴尬了。
“呵呵！”
万绮惠急忙打圆场，安抚儿子：“叔叔是耍猴的，你父亲是抓坏人的，他们两个不一样的。”
“哦，爸爸更厉害。”
王庭轩理所当然道：“叔叔的蛋糕好吃，但他太弱了。”
童言无忌，自己在儿子眼中是这样的，王韦汉心中一暖，下意识搂紧儿子和老婆。
谁特么再说自闭儿童麻烦，老子跟他拼命。
反正我儿子是最好的，以后一定好好和他玩。
他没有去帮高辉的念头，只想守护生命中最亲的两个人。
大鸟般扑走的高辉，半空中也能听清王庭轩的话，不由得苦笑一声。
都说血缘关系压倒一切，看来这话不假。
王韦汉以前对儿子不管不顾，现在稍稍表露爱意，就能得到儿子的无脑崇拜，不愧是父子。
嗯？
他转过头来，关注前面的小丑和林国平，叹了口气。
废物！
林国平个废物，此刻倒地上了。
若非旁边有警员护持，很可能遭纷乱逃窜的人践踏。
“鸣枪！”
高辉跳到林国平身边，冷声叮嘱警员：“叫他们都蹲下。”
“是！”
警员立即拔枪。
“人呢？”
高辉问林国平：“跑哪边？”
“东，东边。”
林国平满脸羞惭，急忙回应。
特么的！
他暗道晦气。
本来位置最佳，离凶犯最近，林国平还以为今天是欧皇日。
结果刚和小丑接触，人家来个背摔，打他个猝不及防。
而且那家伙还喊着什么狼不狼的，力气陡然加强，然后他就倒霉了。
非但没拦住小丑，还连累附近的警员，要来保护自己。
高警司！
就看你的了！
他看着高辉一步两丈，钦佩的同时也在祈祷。
祈祷有用，谁还要系统啊！
高辉根本用不着林国平祝福，此刻已经追上吴在军。
对！
就是吴在军！
他丢掉小丑服装，已然走到另一条街上。
跑得贼快！
“别走！”
单靠身体超过普通人的身体属性，高辉很快就追上他。
“你，你也是狼！”
吴在军回头瞅了高辉一眼，脸上闪过红晕：“你是有颜色的狼。”
我艹！
说他是色\/中饿狼吗？
精神病院呆久了，还有这种看人的眼光？
高辉暗暗称奇，却没有留情，抬腿踢吴在军腰间：“狼不狼的，你不能确定。”
“小悦叫你大魔头吧。”
他戳吴在军心灵上的痛楚：“大魔头不是更该受到惩罚吗？”
“啊！”
吴在军腰间一痛，正要臆想自己是正义使者激发潜力，听了高辉的话顿时泄了气：“你，你怎么知道？”
砰！
高辉又是一拳，打得吴在军七荤八素，信口胡诌：“我就是小悦心目中的天使。”
咔嚓！
他反锁吴在军胳膊，趁对方迷茫时铐上手铐。
“不，不可能！”
吴在军瞪大眼睛：“你，你不可能是天使，里面没有色天使。”
高辉扬了扬手，差点儿一巴掌呼吴在军脸上。
合着他不管是狼，还是天使，都跟颜色扯不断了。
不看在吴在军还是孩子的份儿上，高辉肯定会多踹两脚。
他这种喜欢照顾女人的好男人，普通人误解也就罢了，精神有问题的人也鄙视吗？
有多个女朋友的他，就该在鄙视链的最低端吗？
心里吐槽，高辉扯着吴在军，往活动场地走。
“高警司，你回来了。”
林国平满脸钦佩迎来，竖起大拇指：“高警司威武。”
“呵！”
高辉冷笑：“你的体能太差了，以后早上带你那一组，去附近山上跑一圈。”
“是！”
林国平不忧反喜：“我明天就去。”
高辉敲打他，就是爱护他，他还是明白的。
贱坯子！
高辉暗暗评价一句，来到王韦汉面前：“不好意思，今天打扰你和家人。”
“没打扰，没打扰。”
王韦汉急忙摆手：“高警司能用得上庭轩，庭轩也很开心。”
“你还有什么话说？”
他瞪视吴在军：“张辉和这个烧焦的尸体，都是你杀的吧？”
“哼！”
吴在军翻个白眼，不理会王韦汉。
“高警司，您看……”
已经打电话给老鬼他们的王韦汉，搓了搓手，不好意思看着高辉。
张辉的案子是重案组的，他想要吴在军，又怕高辉觉得自己抢功。
“没问题。”
高辉善解人意，笑着推吴在军给王韦汉：“他现在属于重案二组。”
“王督察为了迷惑凶手，借毒粉组的人办案。”
“现在我们协助成功，也该回去了。”
他招呼林国平等人：“大家不用担心，王督察报告里会提到我们的。”
“高警司，你……”
王韦汉满脸感激。
“都是份内事。”
高辉眨了眨眼：“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约定？
王韦汉满脸迷惑看着高辉离开，陷入了沉思。
“爸爸厉害不厉害？”
万绮惠很会调节气氛，又在逗儿子。
王庭轩也不负众望，竖起大拇指：“爸爸好厉害，爸爸抓到坏人了。”
这个……
饶是经历过社会锤打，王韦汉还是没忍住，脸一下红了。
自家知自家事，全是高辉运筹帷幄，自己明显就是捞功劳的。
瞅瞅吴在军，王韦汉知道欠高辉人情欠大了。
“汉哥，威武！”
“汉哥厉害了！”
“头儿参加活动能抓到凶犯，果然神机妙算。”
……
重案二组的人到了，又是一阵恭维，王韦汉脸发烫。
“好了！好了！”
他没无耻到继续听歌功颂德的话，立即指挥警员们：“押吴在军回去，我们要好好审讯。”
只是抓到嫌犯而已，没有实质性证据，不到欢呼恭维的时候。
结果回到警署，五个人轮番上场，连续问几个晚上，什么都没问出来。
不管是打是骂，吴在军一声不吭。
抓瞎了！
而杨广乐更是经常过来查看，阴阳怪气怼王韦汉：“和毒粉组勾上了，不找重案组其他同事。现在一个凶杀案都破不掉，你们吃米饭长大的吗？”
“我……”
王韦汉气愤到极点，却无法反怼回去。
归根结底是他们没本事，无法撬开吴在军的嘴。
怎么办？
脑海里闪过高辉的身影，很快他就驱散掉了。
不能什么都依靠高警司，否则他们就是彻底的废物了。
他还要坚守自己的尊严。
但第二天，王韦汉的尊严就遭到了践踏，地点赫然是杨广乐的办公室。
“好啊！”
杨广乐犹如暴怒的狮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呵斥：“你们那晚就接到吴在军的报案，选择隐瞒，放走嫌犯。”
“张辉现场发现的证据，你们也选择销毁。”
“你还想升职，指望高辉吧。”
“今天再拿不到证据，你们就等着全组停职吧。”
……
“出去吧！”
他挥了挥手威胁道：“保安局那边也是高辉帮忙吧？你好自为之。”
彻底撕破脸。
王韦汉早就料到这一天，也没什么怨谴。
和这样的货色急眼，不是降低层次吗？
回到办公室，他告诉众人结果，依旧去研究那些画纸。
张辉是小红帽故事中的狼，刚刚烤焦的周美芳是三只小猪里的狼，画纸里都有体现。
那么还有没有第三个狼？
又或者能找到吴在军早先投案的意图？
可惜！
他想不出来。
唉！
就在王韦汉收拾画纸、准备离开时，杨广乐风风火火闯进来，拿出一份检验报告，甩到王韦汉面前：“你和高辉演了一出好戏啊！”
演戏？
王韦汉愣了，继而非常气愤。
他们这些天加班到深夜，杨广乐不管不顾，只想着争权夺利，还要往高辉头上泼脏水。
这样的警司有什么用？
“杨警司，我们办案不利，也用不着这样吧。”
他冷了脸。
特么的！
热脸去贴冷屁\/股，根本就暖不热，那就不贴了。
“你！”
杨广乐没料到王韦汉敢怼自己，满脸不可置信：“我要撤你的职。”
“老鬼，你来当负责人。”
“杨警司，抱歉，我都快退休了”
“西门！”
“我刚从警校毕业啊。”
“细仔！”
“我还在学习。”
“卡堤！”
“我是高警司的人，我愿意当负责人。”
……
好家伙！
问了一遍，除了自称是卧底的卡堤，大家都拒绝了。
“你，你们！”
杨广乐气得大喘气：“我明天从重案一组调人。”
他转身就走。
“呸！”
老鬼唾了一口：“重案一组来人，我们也不怕。大不了跟着头儿去毒粉组，高警司会收留我们吧？”
“高夫人！”
他看向卡堤：“你吹吹枕头风啊！”
卡堤脸红了：“我刚刚是要气杨警司，高警司都没正眼看过我呢。”
“哈哈！”
众人笑出声来。
只有王韦汉没笑，他盯着杨广乐扔来的资料，脸色阴沉：“不可能！不可能！张辉和周美芳的身上，没有吴在军的指纹。”
没有吴在军的指纹？
其他人一愣，急忙凑近看那份鉴证报告。
“吴在军都亲口承认了，怎么可能不是他。”
老鬼愤愤不平：“肯定有人造假。”
“哼！”
就在此时，杨广乐又从外面走进来，瞪视众人：“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点儿放人啊。”
放人？
王韦汉反对：“吴在军嫌疑很大，我们不能放走他。”
“哼！”
杨广乐冷笑：“我说放就要放，否则你们就是违背警队条例。”
警队条例就是尚方宝剑，更何况杨广乐的警衔，比他们大了好几级。
王韦汉还想解释，突然记起高辉提醒自己的话。
有人帮他？
应该是高警司吧。
他要自己帮他，还提到杨广乐犯错，莫非……
想通关窍，王韦汉盯住杨广乐，再三确认：“你确定要放走吴在军？”
“是！”
杨广乐正气凛然：“我们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能欺负一个好人。”
“好！”
王韦汉递过去纸条：“签字吧。”
放行条？
杨广乐不假思索，提笔写了自己的名字。
当晚，吴在军就从警署离开了，而王韦汉叹气的同时，心里也在幸灾乐祸。
杨广乐快要倒霉了！
第二天如期而来，噩耗也震惊到杨广乐。
“又发现尸体？”
他盯住王韦汉：“你说这个人的手腕没了？”
“是！”
王韦汉话里透着讥诮：“张辉和周美芳尸体上的指纹，就是来自这个人。”
“他的死法类似红舞鞋，同样是个童话故事。”
“我能肯定都和吴在军有关，杨警司昨晚亲手放走了他。”
“重案二组会承担自己错放凶手的过失，希望杨警司你也别推诿。”
……
“你，你阴我。”
杨广乐身体颤抖，盯住王韦汉：“你要跟高辉一条道走到黑吗？”
“是的！”
王韦汉冷笑着点头：“哪怕督察当不了，我也要力挺他当警署负责人。因为你这种人不配，只会让油麻地更乱。”
“何必呢！”
杨广乐软了：“你替我担了罪责，我会提拔你做督察，以后再升你做高级督察。”
他开始许愿，而且夸海口。
呸！
王韦汉满脸嫌恶，不再看杨广乐一眼。
当他投靠高辉，是要升职吗？
不是的！
他是为了老婆和儿子！
杨广乐这种人，永远不会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