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敢拦我的路?!”
厉阈野的脸被雨伞遮在阴影下,声音如同这阴冷的天气一般。
就连身旁帮他打伞的两个保镖,都不自觉地后背一凉。
“大少爷,属下不敢。”闻昊低头。
“可这天气,海上变数万千,您若是走了,我们岛屿上的人脑袋都得不保。”
这个岛屿位于欧洲西部,离b市极其遥远。
夏季的雷雨说来就来,雨势猛了,海上的大浪滔滔汹涌,极端。
豪华游艇,停靠在码头边,随着海浪起伏,似乎整片大地都被卷进雨幕。
如今遇这恶劣的天气,老爷子已经下令,任何人不得出海。
若是在这关键时刻,让大少爷走了,出现什么意外,他们这些下属被碎尸万段都是轻的……
厉阈野勾唇一笑,嘴角绽放着妖娆的弧度,手迅速从身旁打伞的保镖腰间摸出手枪,抵在了闻昊的脑门上。
“闻管家,要试试今晚能不能见到阎王吗?”
“大少爷……”眼前的管家穿着整洁的西装,留着利落的发型,察觉到额头的枪口,他忍不住脊背一僵,“不是我为难您,这是老爷子的意思……”
顷刻间,大批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围上来,人均一米八八往上,身手极好,是老爷子手下风影组织的人。
众人九十度鞠躬,“大少爷,请把枪放下,老爷子要见您。”
……
厉阈野被一群保镖带走了。
朝着老爷子住的那栋别墅走去。
接下来,不过几分钟。
消息就传到厉家另外那两兄妹耳朵里。
……
厉书涵正坐在梳妆镜前,让化妆师给她化妆,旁边还站着几个医生,正在给她讲备孕的注意事项。
她是想要孩子,可自己无缘无故流了两次后,就一直没有怀上。
有两个手下走进来,“小姐,大少爷被抓走了。”
“抓走”?!
这两个字,显然让厉书涵大吃一惊。
开玩笑,她那大哥厉阈野什么人呐。
见她眉宇间露出疑惑,来人低着头说道,“听说,大少爷想要离开岛屿,老爷子知道后,就派人把他给抓起来了。”
其实,厉书涵的人只是远远看到一群人围着厉阈野前往老爷子的别墅。
雨大,距离远,看得并不是很真切,因此,就以为他是被“抓”走了。
厉书涵也没有怀疑,的确,她父亲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以前不还软禁过几人么。
她让化妆师停下动作,微微低歪过头,“大哥怎么突然要走?”
“不知道。”那人估摸着,“或许是关于大少夫人的事?!”
厉书涵在岛上也待过一段时间了。
她那大嫂还在b市。
这么说起来,大哥冒着危险出海,也就只有一个可能。
难不成,她大嫂那边出了什么事么……
不大可能,如今,谁还敢动她那位大嫂。
突然。
她想到了什么。
“我昨天听二哥说,龙家的人也在b市,难不成,大嫂遇到龙少席了,然后又和我哥吵架了?”
“……”
室内突然很安静,落针可闻。
关于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的事情,没几个人敢搭话的。
他们这些是下人,厉书涵就不一样了。
短暂的安静后,室内再次响起厉书涵的声音。
“快给我化好妆,我去父亲那里瞧瞧。”
*
卧室是暗色调,窗户敞开,风吹进来,头顶的水晶吊灯微微摇曳。
波斯地毯上,摆着一张豪华沙发,纯黑色的色调与室内风格相得益彰。
门被人推开,闻昊管家走进来,“老爷,大少爷来了!”
闻言,厉震天目光递过去。
厉阈野的长腿率先迈入室内,优越的身高和气质,透着冷肃的王者气息。
“阈野,听说你要走?”
厉震天刚经历过手术,此刻,他只能挑选一个最舒服半卧姿势,沙发是定制可调节升降的,此刻的角度是最舒适的。
厉阈野在对面沙发坐下来,气势丝毫不逊,“怎么我出门您也要管。”
“海上风浪太大。”厉震天接着。
“你和栀意吵架了?!”
来时,夫妻二人没有一块来。不过才分开了几天。
这么火急火燎赶过去。
还能有什么事。
厉阈野不想提及太多,“你封锁了码头。但是锁不住我的决心。”
厉震天语气像是怒了,“我不会让我最得意的儿子去冒险。”
“如果你执意如此,我会再把星辰接过来,以后由我来抚养。”
“……”
这次的事情,厉阈野不想说太多。
去深究的话,又会触及到一些他不愿提及的往事。
如今。
云栀意一个人在那座城市,他的确是不放心的。
他看过墨尔本的天气预报,一周之内,不会有好转的现象。
海上风浪四起,风起云涌。
这里,毕竟是厉震天从世界各地岛屿上挑选出来的最心仪之地,所以,一切的禁戒和部署都是极其严密的。
这里虽是一座岛,可它的面积却不小,说是一座独立的小国家也不为过,平日里,飞往这里的,有各行各业最顶级的大佬,不缺乏政界的风云人物。
曾经,川泽的父亲,m国的总统,就曾受邀前来这里。
厉震天之所以同意云栀意成为厉家的儿媳,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的母亲,林宛,如今是欧家的主母。
厉家从不畏任何的势力,唯独对欧家,是有亏欠的,因此,厉震天并不好再为难。
室内气息微微的低沉,厉震天知道自己儿子的作风,所以……
“阈野,不是父亲要为难你。如今这样的天气,游艇出行的确危险,你先在岛上待下来,等天气好转,你再走。”
厉震天这么和蔼说话的次数,可不多见,“栀意一定不希望你冒这样的风险。”
听到这,厉阈野那张英俊的脸上总算挂了丝温度。
脑海闪过云栀意的脸蛋和那双清澈的眼……
片刻,他应声,“嗯。”
云栀意曾经亲口说过,她并不喜欢龙少席。
所以,他不应该这样慌张。
她,只会是他的。
如今,是否也应该和从前一样,让她觉得格外地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