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礼拜后,香蔓来金市了。
云栀意陪香蔓来挑选婚纱。
这是市中心最繁华的商场。
两人被请到顶级贵宾专区,一旁有工作人员在介绍着,香蔓一边看婚纱一边问。
“厉爷的情况怎么样了,还是记不起以前的事吗?”
云栀意坐在旁,视线往香蔓挑选的白色一字肩婚纱看去,“嗯。”
“他记不起,倒把以前的事都忘了,就连……我和龙家那位订婚的事都给忘了呢。”
云栀意本不想提,“对于他来说,那是我的黑历史。”
其实,也的确是。
如果当初厉阈野不逼她,恐怕她早跟人跑了。
香蔓指了指眼前一套穿在模特身上的洁白碎钻婚纱,“你觉得这套怎么样?”
婚纱是一字肩的款式,搭配闪耀的水晶和碎钻,长长的拖尾及地,像是银河一般闪耀。
“挺漂亮的,看你喜欢。”
云栀意没掺和太多,只是偶尔给些意见,毕竟不是自己结婚,挑什么礼服还是看香蔓喜欢。
“那我去试试。”
“蔓蔓,你要不把夜渊叫进来,问问他的意见,让他也给你挑挑啊。”
“好。”
夜渊在隔壁看西装来着。
这家品牌,除了定制漂亮的婚纱,还做一些高档西装。
大概过了几分钟。
服务员去将夜渊请进来了。
香蔓刚好换上婚纱,一眼看去,美得像是画中走出来的。
“渊,好看吗?”
“……”
夜渊站那,觉得这一切好像有些不真实,“香蔓,你真嫁我?”
“……”
不是,他在想什么?!
香蔓当即蹙眉,有些好笑起来。
“夜渊,你不想娶我么,那算了,我下午就去找个男人闪婚!”
“唉别别别。”
夜渊当即走过去,一把搂住了女人的腰,认真地回答他的问题,“好看好看,蔓蔓最好看了,这套婚纱很适合你。”
“不行不行,再试几套。”
两人在那打情骂俏,你一言我一语的。
云栀意忽然觉得自己像个电灯泡。
她咳了一声,“那啥,我去个洗手间啊…”
香蔓和夜渊当即回过头来,看向她,女人一身素色长裙,长发微卷,脸蛋精致,光是坐那都美得令人动心。
夜渊安慰道,“你加油,厉阈野迟早会记起你的。”
“他做梦都想娶你,你自愿的那种。”
……
云栀意上了个洗手间。
穿过走廊往回走时,她忽然看到休息室里坐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男人穿着白色衬衫,黑色长裤和长款风衣外套,姿势慵懒的坐在椅子上,徒留一个神秘冷肃的侧脸,下颌凌厉,鼻梁高挺,微微敞开的衬衫露出性感的喉结。
啊,不是,厉阈野他怎么在这?!
“厉先生。”
厉阈野身旁有人礼貌地道,“云小姐在门外。”
话音落下。
云栀意已经踩着六厘米的高跟鞋走进来了。
“你是来接我的吗。”
厉阈野侧眸,嗓音磁性低哑,似透着宠溺,“嗯。”
他的确是来接她的。
但是没想到她会这样问。
深邃的目光扫上她的脸蛋,“以前你好像很排斥我。”
“……”
好像也不是吧!
明明是害怕啊!
以前他哪有这么平易近人。
以前就是个大暴君,限制她的自由,不准她接触男人,然后还威胁她不准离开。
哪像现在啊,脾气这么好,冷冷的,叫他干嘛就干嘛。
她乖乖坐到男人旁边的沙发上,忽然搂住他的胳膊,“我要陪香蔓选婚纱,你先回去吧,下午再来接我,陪我去逛街可以吗。”
厉阈野低眸,她那一双莹白的手正搂着他,乖得像个小媳妇。
他用手勾勾她的腰,“好。”
云栀意被他搂在怀里,脸蛋扬起,在他白皙性感的喉结上亲了一口。
这段时间,她经常地主动,像是在表达自己的爱意。
就连在家睡觉的时候,也喜欢撑在他的胸膛上,先跟他聊上几句,气氛来了,干脆就与他做。
厉阈野以前的占有会比较凶狠,那是他一贯的作风,刚开始会不习惯,时间久了就好了。
他没变的也在这里,但在床上之事,刚中带柔,一贯如此。
她微微扬起脸,想再与他说些什么。
谁知。
还未开口,他性感的唇就那样覆了下来,轻轻搂住她的背,亲得温柔,细腻。
一旁的保镖见状,立刻地低着头退到门外去,轻轻掩上房门。
没有了外人,她就没那么畏惧了,用手搂住他的脖子,呢喃了句,“老公……”
“嗯乖。”
磁性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暗哑。
不知为何。
这个吻令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从心脏袭来一股酸涩麻木的触感,是痛,是心疼。
或许是突然想到那段她离开的日子。
那三个月与男人私奔的时日……
他的吻渐渐加重些许力度,亲了她半个小时,直到他清晰地听到,她唇间溢出几个字,“唔,不要了……”
她太不经事了。
他将人松开,女人已经被亲得满脸潮、红。
……
云栀意大抵没想到,厉阈野亲了这么久。
这大概是她接吻最久的一回,整个身子发软,缓了好一会才走出来。
而他却稳如泰山,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
不是,他是怎么做到如此镇定自若的?!
半晌。
云栀意终于整理好情绪,来到试衣间。
哪知。
刚踏进去,夜渊冷不丁来了句,“你去偷吃了?”
“……”
云栀意愣了片刻。
不是,夜渊他能不能说句好听的!
夜渊那张脸写满邪魅,还有点贱贱的,“你老实告诉我,我不会和老厉打小报告的。”
“谁偷了,你的思想不正经。”
云栀意恨不得给他一脚。
“不承认啊。”夜渊笑着收回视线,“以我经验来瞧,你这脸色绝对不正常。”
“夜渊,你还会看面相了?!”香蔓换了一身V领的香槟色婚纱,对着面前的落地镜照了照,一边嫌他多管闲事。
夜渊没接话了,那笑声不掩一切。
云栀意给他一个白眼,“是厉阈野来了!”
“真的假的。”
“骗你干嘛,就在隔壁。”
“哦,我去瞧瞧。”夜渊走到门口,忽然又顿住脚步,折返回来。
“我靠,忘了,厉阈野他现在压根不记得我。”
不记得,不待见,还打击他,可不能上赶着去找不痛快!
……
上午,香蔓试试完婚纱,夜渊准备回去制作请柬了。
云栀意和香蔓聊了一件正事。
“蔓蔓,我隔壁的庄园,现在的主人姓封,封则言,他新娶的太太是从A市嫁过来联姻的,叫鹿文茵。”
香蔓是想把那套房子赎回来。
可是,人家也没放出要卖房子的消息。
这种事情不能强买强卖,只能去沟通。
云栀意也帮不上多大的忙,跟对方是邻居,能打听点消息是最好的。
眼下香蔓和夜渊还是要先置办婚礼的事,应当是很忙的。
中午,云栀意和香蔓夜渊吃了顿饭。
下午,厉阈野来接她,亲自去市中心逛街。
……
大约是三天后。
云栀意在家里,接到了夜渊和香蔓的请柬。
大红色的请柬十分喜庆,正面还做着鎏金玫瑰花的立体图案,婚期在九月二十号。
请柬一式两份,同样,厉阈野也收到了,是夜渊亲自送来的。
打开之后,厉阈野愣了片刻,薄唇轻启。
“恭喜。”
“不是……”夜渊点了支烟,“厉爷,能不能别这么惜字如金呢。”
惜字如金就算了,就没点别的感想?
“怎么,要我亲手放两串鞭炮给你庆祝?”
“那倒不用。”
能得到厉阈野的亲口祝福,已是莫大的荣耀了,他还敢多要求什么呢。
夜渊和香蔓在云栀意家里待了几个小时,随后两人准备去一趟隔壁的封家。
云栀意日常爬在高高的围墙上,“夜渊,蔓蔓,你俩去碰碰运气吧,今天封则言应该在家,但他们愿不愿意把房子转卖给你们就不一定了。”
香蔓是有些失落的,其实也不是钱的事,主要这里是香蔓的老家,如今,她父亲还在坐牢,就连她结婚也没什么亲戚来。
云栀意大概是从封太太鹿文茵口中探过口风的。
还真如她所说,夜渊和香蔓去到隔壁,吃了个闭门羹。
封先生并不在家,只有鹿文茵在,她当即打电话给那不回家的老公,对方没说上两句就挂断电话。
鹿文茵将两人请进去,“你们看吧,他的确不在家,房子的事情不在我名下,我也做不了主。”
……
装修雅致复古的洋房客厅内。
太阳很晴朗,云栀意刚洗了一些衣服。
她看到厉阈野正坐在客厅,医生正在与他交流,于是就没去打扰。
转身便又去了花园,搬来梯子开始爬到围墙上。
她和香蔓一起长大,小时候经常跑去对面玩来着。
如今,对面的房子虽有过修缮,但是大部分布局还是没变的。
对面的花园里,开满了木芙蓉,还有桂花,风一吹,香味飘过来。
她踩的梯子是木质的,围墙大概有三米多高,她刚好露到双手撑在围墙,还能看到对面封家草坪上的鹿文茵、夜渊、香蔓。
客厅内。
一个穿着整洁的保姆,忽然走进来,恭恭敬敬地道。
“厉先生,云小姐又爬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