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酒吧的客人被吓跑。
不过须臾,四周皆为狼藉。
酒吧老板冲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在旁边哭,“这位先生,小店本本分分做生意,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孩,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您!”
看着被吓跑的顾客,还有四周的狼迹,名贵酒水被砸了一地,老板那是心肝脾肺肾都在疼。
厉阈野在旁边的椅子坐下来,长腿随意弯曲,长裤弯出褶皱,有保镖立刻跪在地上给他擦皮靴上沾染的酒水和污渍。
乌云密布的深眸,率先扫了眼一动不动坐在吧台前喝酒的女人,随后才看向一旁点头哈腰的老板,“你没错,你哪有错。”
老板摸不着头脑,看着被砸烂的店面,四仰八叉的桌椅和一地狼藉,门外还站着几十个黑衣保镖,这阵仗怎么看都是来砸场子的!
老板当即吓得跪在了地上,就连手都在抖。
他翻遍了这几十年的记忆,也从未记起,自己何时得罪了这么一个人物。
云栀意喝完了酒,淡定起身走过来,看向厉阈野,“回家。”
“你还知道回?”
他倒是好哄,被她一拉就起。
走到门口,云栀意高跟鞋顿住了,“赔钱。”
“什么?”
她抬眸,重复一遍。
“你把人家场子砸成这样,不赔钱说得过去吗!”
他深眸垂着,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
云栀意垫脚,极不情愿在他脸颊落下一吻。
他满意,收起眸中的比夜色还深的黑,褪去一脸的阴霾,招手叫风泽,“去搬两箱黄金进来!”
“是!”
风泽立刻带保镖去搬来两箱金条,放在了酒吧前台。
“厉爷送你的,两箱金条。”
一箱金条75根,两箱刚好150根,接近三千万人民币。
酒吧老板看着金条咽口水,旋即以最快速度反应过来,哭得更惨了,“这位boss,我只想好好做生意,没想敲诈啊!”
*
云栀意身上的旗袍脏了。
碎玻璃还滑伤了她的脚背。
厉阈野在巷道里,弯下腰身,从手下那里接来创可贴,将她贴上。
语气幽冷,问,“谁把夫人伤了?”
“……”
保镖顿住,没人说话。
厉阈野声音更低几分,“都哑巴了?”
“少爷……”风泽走上前来,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厉阈野头也没抬,她的脚背还在渗血,伤口有点深,一个创可贴根本贴不住。
他耐心不太多,站起身,将云栀意打横抱了起来。
随后才开口,“说,是谁伤了她。”
风泽低头跟在后面走,战战兢兢地回。
“少爷,好像是您伤的!”
“……”
厉阈野安静了。
他刚刚确实踢飞了一个酒瓶子来着……
完了!
……
云栀意被带到商场,他找来医药箱亲手给她包扎。
其实那伤无碍,她都没在意。
不过,她也没有拒绝,等厉阈野将她伤口处理好,又重新带她去店里挑了几套旗袍。
回到家时,接近傍晚了。
从车上下来,他将人抱进客厅,放在沙发上,蹲下身,轻轻扶着她的脚踝,像是主动认错了,“我今晚上跪玻璃。”
他的手掌炙热,烫人得很,那双眸子更是浓稠如墨,“从今天起,我不会这样给你增压。”
他终于意识到,这样下去适得其反。
晚餐很丰盛,但她没吃多少就上楼了。
扶着楼梯,窈窕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
她洗了个澡,穿上睡衣就上了床,趴在窗户边看了会,才躺下。
厉阈野叫来风泽,严肃地说,“去,找个情感专家过来!”
闻声,风泽是大吃一惊。
平日要风得风 要雨得雨的厉爷,居然败给了一个女人,需要找情感专家请教?真是天下之大稽!
昔日高贵无双的他,何时会这样低头了。
“还愣着干什么?”语气加重。
风泽立刻应声,“少爷,我这就去,麻溜留地去。”
……
云栀意躺在床上,翻了一会儿子的照片,准备睡了,不知道在梦里能不能梦到小家伙。
厉星辰,长得和他爸爸很像,白白胖胖的小团子,还记得抱他的时候,乖乖睡着,奶呼呼的。
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她忽然听到砰地一声,厉阈野打碎一个酒瓶,就准备跪下去了。
她率先一步惊坐起,“你别!”
“我不疼。”
“别这样,你……”
她是生气,可并不想看到他受伤。
她去将人拉到床边,按他坐下,自己又躺床上了。
门外的保姆听闻了动静,敲门后走进来,看到一地玻璃,吓了跳,立刻收拾。
半晌。
房间又变得格外安静。
是他,率先打破了沉默的僵局,修长的大手隔着被子拍在她臀上。
“宝贝。”
“不闹了,我们和好。”
他接着说,“离开我这么久,无论你做过什么,我都原谅你!”
“无条件的原谅。”
月色照进来,他上半身衣衫微微敞开,露出紧实的肌肤。
看着她是那么的冷漠,不理他,他的心再一次疼痛。
“云栀意,我多么希望,那一夜没有醒来,让你和他远走高飞。”
可是只要他醒着,他就克制不住的想她。
他突然说这些话,让她莫名的心虚,从大床上爬起来,近近地看他,“你怎么了。”
生气的人不应该是她吗。
他怎么吃醋吃得比自己还厉害,还更生气呢……
他的手揽到她腰上,身形凑过去,“宝,宝宝,只要你接受我,以后你想干嘛都顺着你,和什么狗男人在一起我都不管,行不行。”
这已经是他最后最后的退步了……
这一夜。
两人睡在一起,谁也没碰到谁,中间隔了一条缝隙。
第二天。
她清早起来开始算账,“你和伊娜做过什么?我走后,你依然把她养在你的城堡里。”
她想起伊娜给她的大尺度照片,又想起伊娜每次来找她说的那些话。
客厅里安静极了。
他一身西装革履,站在那,微微靠着墙壁,歪头看她,一边怒一边解释,“做什么。”
“我和她能做什么。”
“她又提不起我的半点兴趣。”
他一句接着一句,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像是被她气笑了。
“你以为,我对人人都像你这样。”
半晌,室内格外的安静。
她怔怔打量他,平日总是一副饿狼的样子,这话哪有可信度啊?!
想着。
他忽然又补充一句,“远远看你就ying。”
“要做也是跟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