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很丰盛。
和龙少席在一起,她吃的鱼永远没有鱼刺……
他和往常一样,用一双公筷,一根一根把鱼刺剔干净再夹给她。
这场面也是香蔓没有见过的。
晚上,香蔓不好再当电灯泡,自己主动提出去酒吧玩,然后就兴高采烈地走了,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去路边打车。
云栀意上了楼,坐在电脑前。
见她无聊,龙少席教她玩游戏。
她倒是想出去玩,只不过不敢,一直在躲着厉阈野……
令她没想到的是,千方百计的躲,还是未躲过他的魔爪。
两天后的下午,她在商场挑了一枚戒指,又去了礼服馆试衣服。
这是一家着名礼服品牌的贵宾厅,耳畔音乐低缓动听,环境优美。
当她推开试衣间的门时,整个人脸色唰的一白。
眼前的男人穿着暗色西服,裁剪合适得体,紧紧勾勒着腰身,那双深如寒潭的眸,似蔓延着无边的杀气,试衣间虽宽敞,可因为有他而变得逼仄。
她下意识往后退,迅速摸住门把手,想要推开门夺门而出。
厉阈野的动作比她更快,三两下止住她的手将人拖回去,并且反锁房门。
“跑什么,嗯?”
他的袖口原本挽起一截,手臂露出紧实的肌肉,此刻青色脉络暴起,充斥着野性和难驯,他猖狂,霸道,蛮不讲理的将她抵在墙壁上。
这家高定礼服馆,衣帽间很宽敞,顶上暖光,四周透下来薄薄的纱帘,面前还有一面巨大的落地镜子,此刻,就倒映着两人的身形。
“放手。”
她紧张得语气在颤,身上的浅V领鱼尾礼服下,露出性感的风光,随着呼吸起伏暧昧。
他视线居高临下地看去,将她胸前的柔软尽收眼底,穿得还真是露,勾得他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深如寒渊的凤眸悄无声息地亮起火光。
厉阈野用膝盖强行顶开她的腿,“这么紧张。”
她奋力挣扎,双腕通红。
“请你放开我。”
闻声,厉阈野不仅没放,反而将她禁锢得更死,“我上次怎么说来着?”
“你这么快就忘了。”
“没忘。”她当然没忘。
他让她不要出现在他面前,她已经尽量躲着了。
可是她怎么会想到,他居然藏在礼服馆的试衣间里,一定是他提前买通了这里的工作人员。
“没忘就好。”
厉阈野微微俯身下来,语气渐渐变得冷漠而危险。
“那这一次,你就没有之前那么幸运了。”
说完,不给她反应的机会,低头压上她的唇,狠狠的吻。
她挣扎得厉害,特别特别的厉害。
是有史以来,最厉害的一次……
他嘴里蔓延了一抹血腥味,渐渐放柔了动作,舌抵了抵被她咬伤的下唇,勾唇笑了起来,反手就抓住她的双臂压在头顶,低头下去就是亲,一边亲一边盯着她的脸,观察她的每一丝神情。
明明她那么冰冷,那么绝情,嘴却很软,软得让他受不了,甚至是要让他疯。
一阵胡乱地亲下来,她哭得厉害,“我们已经分开那么久了,你为什么……”
厉阈野的身形牢牢压着,强行将她桎梏在墙壁上,“正因为分开了那么久,所以我才想你,想到克制不了,想到发疯,想到要毁灭一切。”
大手滑开她的礼服拉链,强行侵、占。
“不,不要,你不能……”
“不能什么,离开久了,你似乎忘了,我才是你的男人。”
他堵住她的嘴,将她接下来的哭声和求饶吞入腹中,让她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可她依然不听话,用力抓他打他,他忍了半天,这一刻濒临爆发,狠狠发泄自己的怒火。
片刻的占有后,等她身子稍软,这才换了一个姿势,将她抱过去按趴在那面镜子上。
毫无章法,毫无征兆地哑着叫了一句,“宝贝。”
“身体挺烫的。”
从身后贴上她的肌肤,他从镜子里盯着她绯红的脸,故意地问,“你怎么比我还烫。”
她忙顾着哭,从未想过,厉阈野会用这种方式羞辱她。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配合过他,那种不顾一切想要摆脱他的疏离感,像是一根尖锐的荆棘,扎进他的心脏里,就,挺疼的。
黑眸中有冷意闪过,他的唇边漾起一抹无边的笑意。
“那我也让你好好疼一疼。”
面前的落地镜不堪晃动,应声而碎,一地玻璃散落脚下,动静挺大的,破碎声惊扰了个隔壁的人,嚷嚷了几句像是去叫保安和工作人员了。
厉阈野掐住她的腰,强行结束。弯腰拿起一旁的衣物,替她穿上,整理得一丝不苟,推开暗格的门离开前,他还不忘在她耳畔亲了一口,温柔地道。
“回去后,记得和他分开,别逼我来抓你。”
*
四季庄园。
傍晚的夕阳火红。
云栀躺在浴缸里,全身缀满淤青的痕迹,她泡了一个小时的澡,才穿起睡衣忍着全身的酸痛走出来。
推开门,龙少席就站在门外。
她先说了一句对不起,真诚表示歉意,这才接着,“龙哥,我们分手吧。”
“你说什么?”
龙少席站在门边,目光盯着她湿漉漉的脸,还有泛红的眼眶。
“我说,我们分手,我明早就搬出去。”
如果她继续这样下去,下场会很惨。
她更不想永利顿漫城堡的杀戮,再重复一遍。
厉阈野反悔了,看不得他们在一起,果然还是不择手段杀回来找她,回来第一件事就是逼她分手。
“我知道你怕什么。”龙少席试图上前搂她,“我不怪你,小云,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
“别怕,好吗?”
其实他想说,我想带你走。
……
接下来,她在四季庄园躲了十天没有出门。
香蔓每次来问她为什么,只瞧见她趴在窗户边发呆。
下午时,窗外下起了雨。
她的手机响了。
厉阈野:【准备躲到什么时候?】
云栀意回复:【我有新的生活了。】
厉阈野:【是不是要我祝福你?】
她没回了。
过了几分钟,又收到一条信息。
厉阈野:【你离开119天,我没有一天不想你。】
厉阈野:【你想过什么生活,出来跟我面谈,若不出来,后果自负。】他先附上一张写着“龙少席骨灰盒”字样的照片,紧接着,分享了一个定位。
……
云栀意擦掉眼泪,特地补了个大地色的眼影,把红肿的眼眶遮一遮。
她取出一张卡,走到客厅,递给龙少席,那是去A市给她妈妈的那张卡,99亿,林宛原封不动地退回来给她,让她自行处理。
龙少席是真心喜欢她,真心想娶她,该备的聘礼一样不少,该给她的体贴一样不落。
看着她递来的卡,他大抵明白了她的意思。
云栀意看他,“我出去一下,可以吗?”
“嗯。”
龙少席从衣帽架取出外套,“送你去,几点回来,我接你。”
下了楼,雨渐渐地停了。
半小时后,豪车开到一家会所门口,停在路边。
龙少席将外套披她身上,“等你。”
云栀意站在路边看他,自责越发浓重,厉阈野这样杀回来,必定在各个角落布满了眼线,如果自己不出来谈,恐怕他真会私底下把龙少席杀了火化装进骨灰盒。
她站了半晌才道,“你不用在这等我,我尽量早点回去。”
豪车停在路边两分钟。
后座的车窗半降,他英俊的脸微微侧着,半晌,他只说了句,“我是真的爱你。”
她站在路边,看着豪车开走,走到路口的尽头,这才转身走进会所。
到了二楼,她在豪华的大厅看到了风泽。
“云小姐。”
风泽朝她鞠躬,“厉爷在包厢等你,请跟我来。”
“嗯。”
她穿着米色针织长款连衣裙,还披着一件长款的男士外套,一进包厢,厉阈野的目光就在她身上停住,心里说不出的酸涩。
他自认为,没什么对不起她的。
可是她,一次次扎他的心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