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永利顿漫城堡。
云栀意躺在豪华三米大床上,头顶洒下昏黄的灯光,入眼的欧式水晶吊灯格外奢华。
她微微侧过头,巨大的全景落地窗,看出去远处是一条清澈无比的瀑布。
翻身下床,脚下踩着柔软厚重的波斯地毯,身旁站着两名女佣,一左一右。
女佣年纪和她不相上下,穿着精致的哥特式佣人服,头上扎着酒红色发饰,腿上裹着黑丝。
“小姐,少爷来了!”
云栀意下意识回头,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迈步走进来,“几天了,还不理我?”
“你抓回一群人,想干什么。”
其实她想说,欧宴和龙少席是无辜的。
但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厉阈野把他们抓回来派人严加看管。
他饲养的动物都是猛|兽,性情凶残,活吃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宝贝,这是你逼我的。”
身形靠近她,居高临下直接将她抵在玻璃窗上。
他的手冰冷,气息也不热,直接抚着她的腰顶开她的腿。
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她一边推一边躲,他动作顿住,“疼?”
“……”
“害怕?”
“……”
她没回答。
自从那天惹怒厉阈野,他就一直冷冷冰冰的,直到现在的他,听不进去她一句话一个字,仿佛没有丝毫人情味。
厉阈野镇定自若退开,将名贵衣衫整理得一丝不苟,像个斯文败类,绵薄的呼吸洒落。
“今天放过你。”
“可你生完宝宝,就没这么幸运了。”
“……”
她背抵玻璃,一袭长发垂落,有些凌乱地顺着胸口垂下来,她从来的那天,手机就被收走了,和从前一样。
“厉阈野,你不可理喻,我要出去。”
“去动物园看他们,嗯?”他冷笑一声,声音没有丝毫的温度可言。
“也罢,那就让你去看看。”
*
眼前是一面巨大的玻璃。
四周灯光昏昏暗暗,云栀意一眼就看到前方躺着一个俊美的男人,浑身衣衫都是血迹,脸上手上无一幸免。
脑袋上干净利落的短发也沾染了草渍和泥泞,血一滴一滴的顺着他的鬓角往下淌,而他的身旁躺着两头被揍死的狼。
隔着玻璃,龙少席不敢看她的眼,身子缩在角落里,用手在地上写了几个字。
她看得很清楚,他写的是,“阿云快走,这里脏……”
她的脑海里忽然闪过厉阈野那天说的话,“我去杀人!”
厉阈野没开玩笑,他想让龙少席死。
野生动物口腔里不知道有多少细菌,浑身上下充满牙印,得不到救治,必定伤口感染化脓而死。
那天,她激怒厉阈野只是因为欧宴的几条短信。
但那只是导火索。
“欧少爷呢?”
她抬眸看向身旁把她看得死死的女佣。
女佣低下头,“小姐,厉爷说了,您一天只能看一个人,想看欧少爷,得等到明天了。”
她的目光再次遇到前方,老远看了看龙少席,对方依然不敢看她,和从前那个狂妄自大的混不吝完全是两个人。
“龙少爷伤成那样,没有医生给他看看吗。”
这话惹得女佣差点笑了,“小姐,您是在开玩笑吗?厉爷没有一枪把他打死,让他多苟活几天已是仁至义尽了!”
女佣的态度变得强硬起来。
“小姐,您还怀着身孕,不适合在这里多待,咱们走吧。”
……
隔着玻璃,听不见外面说了什么。
脚步声离去,俊美的男人才缓缓抬头,往她的背影方向看了眼。
室内的门被打开,两名保镖端着撒盐的冷水走进来,直接往男人身上泼。
“厉爷的女人你也敢看,有几条命啊!”
刺骨的寒意从头顶袭遍全身。
接着就是伤口上撒盐的疼……
……
云栀意来到豪华到一望无际的卧室内。
这是从前住的主人房,他的房间,有两面阳台,前面可以看到城堡大门的方向,以及广场上漂亮的喷泉。
这么长时间没来,城堡内的一侧被厉阈野叫人挖了一个人工湖,四周种满鲜花,五颜六色。
他坐在落地窗旁的豪华皮椅子上,姿势慵懒,窗外的光线透进来,那张俊美的脸增添几分柔和与神秘,薄唇勾着妖冶和不近人情。
“你为什么这么做。”她走进房间,声音不是很大,但藏着些质问。
“龙少席答应过我,此生不去A市,也不会来纠缠我,你还把他抓过来,想要他的命么。”
那个男人是被她赶出A市的,他也乖乖听话了,在没有涉足那座城市。
在港城,他也没有参与跟踪之事。
一切都是伊娜所为,包括在暗网买的私家侦探。
“说完了?”
他的目光隔着空气,落在她精致的脸蛋上,审视片刻。
兀地笑了,连带着健硕的胸膛也微微起伏。
“云栀意,谁都没有资格来质问我,这件事,你更没资格。”
“你若偏向他,他只会比现在更惨……”
“我没有偏向他。”她往前走,有些无奈的说,“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你见到他了吗,浑身都是狼撕咬的伤痕,浑身都是血迹……”
厉阈野眸底升起怒火,唇角却勾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怎么,心疼?”
“……”
他起身,冷肃威严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口,声音不冷不热,“我若是你,早让保镖一枪解决了他。”
他会让她明白,摇摆不定,会有多大的后果。
云栀意转身叫住他,“你不准走。”
繁琐厚重的奢华房门外,男人还真就顿住了脚步,颀长的身影停在走廊,微微侧脸往里看了眼,“云栀意,我足够宠你了!”
“恃宠而骄可以,但这是我的底线。”
“你的底线是什么。”
“F洲和英国的事情,不要再提第二遍。从他对你有想法的那一天,他就应该躺在坟墓里。”
他话音落下,突然感觉腰腹一软。
低眸一看,她的双手竟然缠了上来。
她踮脚亲他的喉结,“其实他也付出过惨重的代价了,也知错就改了,我让他离开,他就真的离开了与我彻底断绝关系,是你误会了。”
厉阈野用手薅住她的后脖颈,将人拉离开。
居高临下地道,“有没有误会,你心里明镜。”
“另外,伊娜可以任你处置,但他,必须任我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