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她是理智的,这里是龙家的势力中心。
在这里动手了,吃亏的是厉阈野。
毕竟,龙少席可是一个心狠手辣,又不讲武德的人,如今F洲的黑道大佬。
“好,那听你的。”
厉阈野素来够宠她,失去她一回,如今更是对她没有半个不字。
他的爱猛烈,却也温柔。
…
一上游艇,龙氏的人就借口龙少席受伤为由将厉阈野的手铐住了。
云栀意的双手同样被铐住了。
他们二人都是危险人物,厉阈野威名在外,龙氏畏惧他很正常不过!
而云栀意,也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她差点就要了龙少席的命。
被铐住了双手,厉阈野薄唇微启,语气透着几分王者的睥睨的轻视。
“姓龙的就这点出息么?”
话音落下,厉阈野就一脚踹开了眼前的人,力度之大,直接将那名保镖踹飞了出去,从游艇踢到了水里,溅起一阵水花。
他的脾气素来不好,实力强悍,纵使是如今的黑道之王龙氏家主,也得对他恭敬。
还未迎来初春的河水很冰冷,被踹进水里的那个人挣扎了一番,浑身湿漉漉爬上岸,肌肤都冻紫了。
厉阈野迈着步子往游艇里走,就跟去自己家一样,浑身都透着王的高贵冷傲。
“让他滚出来,我送他去河里洗洗澡!”
洗澡?
周围那个保镖吓得冷汗直冒。
恐怕是想要席少爷的命吧!
由于事先清过场,所以这艘游轮上此刻并没有几个人,见面之前,厉阈野答应不带保镖,龙少席也不能在游艇上安排杀手。
本来留了两个人作接应,另一人已经被厉阈野踹进水里。
所以,此刻,豪华游艇上只剩一个保镖。
“厉爷,请您息怒,我们席少爷身受重伤未愈,实在不适合见您。”
龙家家主和厉老爷子签过一份秘密协议,其中就有,两个家族此后互不侵犯,当然,为了平息厉老爷子的怒火,龙家家主可是下了血本!
这艘游艇很奢华且低调,厉阈野被带到三楼的一个会客室,被一根锁链锁住。
“云小姐,请跟我来,带您去见香蔓。”
那名穿着龙氏特制服装的保镖,对云栀意做出邀请的姿势。
云栀意先是站在原地不动。
随后侧过头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厉阈野,淡淡道,“那…你先在这里等我?”
她的美眸,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她曾经差点刀了那个男人,又打了他无数的巴掌和棍子。
或许龙少席是不会放过她的,想要她的命亦是正常的。
云栀意迈步,走到厉阈野的跟前。
忽然俯下身,想对他英俊脸亲一口。
厉阈野却早察觉了她的动作,先一步抬起脸直接堵住了她的嘴,对着她的唇瓣来了个吻。
“去吧。”
如今没有什么日子,比那两个多月难熬。
厉阈野知道,她会被带去见香蔓。
可是在那之前,她还会被带去见龙少席。
身上的暗纹风衣将他衬得更加冷冽压迫,浑身都是禁欲之息,深邃的瞳眸漆黑无底,也正看着她,像是提醒,又像是醋意未消的无奈:
“我记得宝贝说过,不喜欢脏男人…”
她是说过。
那是在永利顿漫城堡,唐幼音出现的时候。
她让厉阈野洁身自好,不要碰别的女人,否则就与他分手。
厉阈野答应了,同时也要求她,这一辈子也不能有别的男人。
这是他们彼此之间的约定。
“嗯。”云栀意转身,跟着那名保镖走了。
厉阈野的目光落在她窈窕的背影,顺着腰身,一直移到她的后颈。
她一直都没发现,她的后颈肌肤多了一颗红色的“痣”。
*
这是一间灰色调的接待室,奢华浓重。
龙氏家族和此前夜渊的夜氏家族一样,都是混黑的大佬,势力遍布全球治安混乱的地区。
夜渊已经足够厉害了!
可是如今的龙氏,似乎比夜氏更加的强大。
云栀意踩着绵软厚重的地毯,每走一步,她的内心就颤一下。
因为她发现,整个室内的气息不太一样…
仿佛回到了,在【爱琴海】的日子。
那中式房间,盘旋阴森的巨龙木雕,三米大床…还有那个男人对她做过的事,一一涌现脑海。
云栀意摇了摇头,试图不去想。
却听见窗前传来一道熟悉的声。
“阿云…”
这道声音,冰冷,虚弱,病态,给人霸道不近人情的感觉,却又隐约的温柔。
云栀意侧头看去,那张俊脸和周身充斥的熟悉气息,让她瞳孔都在放大。
“龙少席,我和你没有那么熟。”
男人坐在豪华游艇旁边的窗前,窗帘微微的敞开,从窗外透进来些许光亮,将他衬托得阴森戾气。
一身黑色华贵衣服,名贵西装外套下,露出些许苍白的肌肤。
“是,不熟。”
男人起身,朝她走了过来,不紧不慢地从外套兜里拿出解开手铐的钥匙。
“我们只是相识在那个覆满冰雪的冬天,一起度过了漫长的两个多月,经历了生与死……”
他接着又拿出一双黑色手套,戴在手上,这才慢悠悠的走到云栀意身旁,打开她的手铐。
云栀意嫌弃的往后一退,“厉阈野还在呢,你也太放肆了!”
“你别碰我!”
她慌忙的躲闪。
却躲不开。
手腕被他牢牢的拽住,似有千斤重力般,将她推坐在沙上。
他蹲在她的面前,无视她的轻蔑与嫌弃。
“曾经的厉少席死了…”
“现在你认识的龙少席,是他,却也不是他…”
他眸色微红:“你是不是也希望,我死在那个雪地里?冷,我们分别的那天真的很冷。”
云栀意语气软了些许:“是你绑架了我,我出于自卫才伤了你……后来,我并没那么想要你的命了,毕竟,那时你还是厉阈野的弟弟。”
“……可不管你是谁,都不能碰我!”
她是厉阈野的女人。
可她回到厉阈野身边。
每日被梦魇缠绕。
如今。
再也不想提起那些事情…
“我没有碰你。”他的身形起初是蹲在地上的。
后来,有只腿跪在了地上。
那是她看不见的地方。
那是这里的部落,最浪漫的求婚仪式,单膝跪在一个女人面前,双目真诚的凝望她,证明这一辈子,身和心都属于这个女人。
云栀意的目光全程警惕的看着他的脸,并没有留意到他的膝盖有跪在自己的面前。
只当是他虚弱得…蹲都蹲不稳了……
龙少席是没碰她。
不敢碰她。
他戴着防护手套,才敢抓云栀意的手。
这一刻。
女人坐在沙发上。
他单膝跪在地上,俊脸微抬,目光微微仰视着她。
“阿云,我带你去见香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