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有奇迹。
她还能与妈妈一起弹钢琴。
她感谢欧宴,感谢厉阈野。
这两个,如同她妈妈一样,亲手教她弹过钢琴的人。
曾经。
在那座辉煌无比的城堡,厉阈野每天逼她弹【梦中的婚礼】
如今。
她闭上眼也能弹出这首曲子了,他却听不到了。
“姐姐,别哭。”
男人看着她泛红的眼。
“如果出去后,你依然想逃离厉家的强权,我带你走。”
这个世界上,除了F洲的黑道势力,就只有欧斯特家族能与厉氏抗衡。
而她。
竟然倒霉至极。
一下子惹了两个厉家的男人。
厉家大少爷,厉阈野
厉家二少爷“厉少席”
*
云栀意被关在小黑屋,三个小时。
她就被人带走了。
欧宴还被留在原地,不知道他接下来有何打算。
云栀意被冻得全身都发麻了。
他被带到了厉少席的起居室。
又是那间有浪漫星空顶的卧室。
脚下是柔软的波斯地毯。
鼻腔里袭来一股清冽的香味。
“坐着。”
男人朝她冷睨一眼,命令她坐在旁边的奢华椅子上。
云栀意坐在那张椅子上了。
直直看向厉少席的脸,眼中鄙夷丝毫不减。
“那把火怎么没烧死你呢。”
厉少席假装听不见她带刺的话。
竟是艰难从床上坐起,拿起药膏,涂在她的额头上。
“当地的蚊子很凶悍,一定咬得很疼吧?”
“厉少席,能不能拿开你的脏手…”
她刚刚被蚊子吵得耳朵都快聋了,不知道被叮了几个包。
厉少席为了折磨她,居然让人抓来一群蚊子。
如今,又假惺惺的为她涂药。
他是披着羊皮的狼,虚伪!
“阿云,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恨我?”
“不要叫我阿云。”
“大嫂。”
“……”
空气安静了几秒。
他竟躺回了床上,声音冷戾如斯。
“欧斯特家族的少主,你见到了吧?连他我都敢绑,把你囚禁在这里又算什么?”
“云栀意,你别不识好歹。”
“……”
经他提醒。
云栀意想起来了!
欧宴给了她一些药。
反正都不是什么好药,只要扎进厉少席的身体里,他就…
云栀意突然问道。
“厉少席,你有过多少女人啊?”
“什么?”他侧过头,似乎疑惑她为何突然提及这个问题。
显然,这是他不想提及的问题…
“你真想知道?”
云栀意点头:“是多得记不清了吗?”
“不是…”
他忽然招手,让手下拿来一瓶红酒,猛然灌了两口。
这才红着眸看她。
“如果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
“那你说吧。”
云栀意想听。
听完之后给他扎一针,也不用有负罪感了!
毕竟,那一针扎下去,他就萎了。
一辈子也碰不了女人了。
男人的语速较慢,声音沉了几分。
“我是睡过几个女人,可与她们并没有感情,除了第一回,后面基本都带套,我没有病。”
“几个,那是几个?”
云栀意大吃一惊。
花花公子名不虚传!
“……”厉少席忽然看向她的眼。
沉默着没吭声。
他的目光落在云栀意手挽的红字上。
那是她夜以继日都想抠掉的肌肤…
云栀意察觉他的目光。
竟是没忍住。
上前抬起手狠狠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有过多少女人,是你自己的事,可你把名字刻在我的手腕上,就太过分了!”
“厉少席,我恨你!”
她眼里溢出泪光,受不了这样的男人来玷污她。
*
半夜,夜风裹挟着雪花飘落。
厉阈野被风泽铐在床上。
竟又做梦了。
每日梦里都是云栀意的身影。
却在关键时刻,夜渊冒了出来。
“厉阈野,他迟早被绿!”
操。
一脚踹在玻璃窗上,力度之大,玻璃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雪花透过破碎的窗户飘进来。
厉九和保镖听闻动静,急匆匆跑进来。
却发现厉阈野握着一把碎玻璃,扎的满手是血。
“哥。”
厉九慌忙坐在床边,呼了一声。
“医生,快叫医生!”
“是。”保镖匆匆跑去喊医生了。
房间内一股冷意弥漫。
厉阈野的声音仿佛比外面的气温还要低沉。
“厉九,把手铐解开。”
“好哥哥,您就别闹了,放开你还不得跟疯了一样,每天24小时不睡觉?!”厉九慌忙的清理碎玻璃,安慰道。
“她一定没事的,只是现在冬天到处都是冰雪,影响搜捕,她一定不希望你受伤,可别还没找到她,您自己就先病倒了。”
厉阈野却是呵了一声。
“其一,她就在这片土地上。”
“其二,我若是再睡下去,恐怕就真的被绿了!”
厉九:“……”
空气静默了几秒。
厉九看了看男人满手的鲜血和碎玻璃。
“哥,都是梦境而已,只是梦而已…”
厉阈野幽幽道了句:“狗夜渊的嘴巴开过光。”
“小九,去把钥匙拿来,把手铐和脚铐解开,我要亲自去把云栀意抓回来,把她一辈子都锁在我的身边!”
他又淡淡的补充道。
“我了解她的性子。”
“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人养得好她…”
她必定会反抗,吃苦受罪…
她必定瘦了…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了!
爱就爱了。
他就是爱上云栀意了。
他受不了没有云栀意的日子…
他疯魔的样子,怪让人可怕的。
厉九见他扎得满手玻璃,仍不松手,只好强行将一针镇定剂打入他的身体里。
……
门外。
不知何时站了一抹身影。
是澜夫人。
“请问,厉大少爷怎么样了?”
她就站在门外,声音温和,目光看向厉九。
“还有,少席他究竟犯了什么事?厉九,你可以告诉我吗?”
一群医生帮厉阈野清理伤口。
厉九起身走到了门口处。
“澜夫人,你的好儿子,把我大嫂绑架了,消失了。”
厉九的目光落向澜夫人的手上,还有腿,接着道了一句。
“您的伤好了吗?”
“好多了。”澜夫人不再寻死了,手上和腿上留下硫酸腐蚀过的醒目伤疤。
“厉九,让我开导开导他吧。”
她的目光,看了眼躺在床上厉阈野。
他就那样平静的躺着,可是醒来的时候,却暴躁成狂。
厉九的语气充满嘲味。
“澜夫人,有这功夫,不如把你儿子的落脚点交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