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少席的声音,透着一丝危险的瘆人感。
“还是说,你想变成冰雕,成为我博物馆里收藏展示的标本?”
她长得足够漂亮,成为标本一定赏心悦目。
云栀意没说话。
她的目光,分明想刀人!
她无时无刻不在惦记厉少席死…
每一次看见手腕上的红色【席】字,她都想把那块肉揭了。
半响。
她才一字一顿的出了声。
“厉少席,你真是一个阴险狠毒,又毫无底线的男人。”
“你如此的猖狂和肆无忌惮,难道就没有一点把柄在厉阈野手里吗?!”
云栀意听闻。
厉家的少爷小姐,生母都不一样。
厉少席的母亲以及那边的亲戚安危,他就一点不担忧吗?
闻言。
男人没吭声。
他将裹到胸膛的被褥挪开。
径直坐到床边。
“过来扶我坐轮椅,陪我去看看海豚吧。”
一旁摆放着奢华的轮椅。
医生前脚才说让他静养,后脚,他就要出去。
云栀意睨了眼身后凶狠的保镖,只好走过去,将厉少席扶到轮椅上。
她倒是殷勤了。
厉少席分明从她目光里看到了鄙夷。
她嫌弃他!
她看不起他!
就连碰一碰他的胳膊,都要洗上很久很久的手。
厉少席的目光落在她肌肤上,那个红色的【席】字,格外显眼……
……
云栀意又看到了那些发光水母,和白色海豚。
水母飘逸灵动,宛如精灵一般栩栩如生。
那群海豚趴在巨大的玻璃边,看着云栀意。
以前。
厉阈野的城堡没有海洋动物,可是有钱钱,还有狼王,以及各种猛兽…
花园里盛开着各色的玫瑰花,常开不败,馨香无比。
她和香蔓。
经常去花园里搞小动作。
那里像是莫奈的花园,五颜六色,温馨浪漫。
而这里。
像是冰河世纪,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森冷又冰凉!
这里是五彩斑斓的海底世界…
厉少席大抵是虚了,被她一刀扎下去,奄奄一息,再没碰过女人了。
没有女人陪他。
他却整日折磨云栀意给他端茶倒水。
她随时都有想把这个男人捏死的冲动!
“嫂。”
他坐在轮椅上,身上披着厚厚的的大衣,一双眸盯着她的侧脸。
“以前他是怎么养你的?”
云栀意瘦了。
来这里之后瘦了很多。
每日的菜式佳肴分明很丰盛,可是她却日渐消瘦,腰身也更细了。
云栀意没回答他的提问。
只是转移话题道。
“你认识夜渊,对吗?”
“不认识。”但知道。
夜渊是厉阈野的朋友。
厉少席可不与他交好。
厉少席交好的人,都是夜渊的仇家,如今F洲变天了,从前被夜氏称霸的F洲,崛起了一个庞大的势力:龙氏。
夜渊多年前垄断了无数的宝石岛屿,称霸一方得罪了各个武装势力,仇家数不胜数。
而龙氏,便是夜渊此前最大的仇家之一,是夜氏集团崛起之前的王者,乱世国家的大王。
如今,落幕后又潜伏了数年的庞大势力龙氏集团,又卷土重来了,再次成为称霸F洲的王。
在这里。
没有人会一直处于顶峰。
夜渊的顶峰落幕了。
他离开了F洲那么久,整日追寻香蔓。
龙氏集团早就席卷了各地……
*
晚上。
云栀意早早躺在沙发上。
外面天气果然很冷。
只有待在房间好一些,开了空调。
厉少席让人搬来一张大床,挨在他的床边。
“云栀意,你晚上别睡沙发了,睡那张床吧。”
云栀意没好气的转头看去。
三米大床旁边,并排而放了一张欧式大床,靠着落地窗。
那张新搬来的床,与他的床,只隔了不到半米的距离。
如此之近。
“厉少席,你是怕搞女人的时候我听不见声音吗?”
“……”
厉少席凝着她。
她这张嘴,从来说不出一个好听的字。
云栀意冷着脸,“怎么,我说错了吗?”
她一句接一句。
“你怎么不把檀美美接过来?”
“她喜欢你的权势和金钱,必定能伺候得你服服帖帖。”
“还有,我再告诉你一遍,厉少席,我不是你的仆人,我是厉家长媳,我和厉阈野举行过婚礼,由不得你呼来喝去。”
“够了!”男人厉声打断了她。
眼中就喷射火光。
胸膛一阵一阵的起伏着,仿佛伤口随时都会撕裂开来。
“云栀意,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早就说过,我对你无半点兴趣,我今晚就让你好好看看,你应该怎么照顾病人!”
几个保镖冲进来。
一左一右将云栀意的手铐在沙发上,长长的锁链固定在落地窗前的台柱上。
她的姿势被固定,坐在沙发上,嘴巴被封住,被迫看着前方那张三米宽的大床。
夜色深了。
头上的星空顶闪烁着微光。
一个身材姣好的女人走进来。
给男人端茶倒水,贴心的扶着他,给他喂水果,给他盖被子。
云栀意坐了一整夜。
她看到女人爬到男人床上。
似乎又准备做那种事。
她偏头移开了。
没去看。
厉少席怒火更甚,狠狠一把掐在女人的手上。
“啊…”
女人落在他裤头的手被止住。
一个大力将她甩到了身旁。
床上的动静还挺大的。
云栀意继续看着窗外。
“云栀意,有本事你就转过来看?”
厉少席的声音传来。
云栀意一动不动。
“你不敢看吗?和他在一起那么久,什么没见过…”
他又是狠狠的一把掐在女人腰上。
力度之大,想把那女人掐死。
那女人惨叫连连,好像战场十分激烈。
“……”
云栀意无语极了!
以为厉少席在床上做那种事还虐待女人!
室内。
女人的叫声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厉少席掐倦了,最后一把将她掀下了床。
他什么也没做,将女人赶走了。
自始至终,云栀意也没扭头去看他们一眼,或许认为他们战况激烈。
他翻身下床,走到沙发面前。
用手掰过云栀意的脸。
她的眼里满是嫌弃,鄙夷,轻蔑,各种厌恶的神色。
他的目光落在云栀意手腕上,看了眼那个【席】字。
“你的身上刻着我的名字,人在我手上,就是我的人,我让你做什么就要做什么。”
“所以,你得好好照顾我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