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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映月沉默了,好像梦寐以求的东西一下子到了手,过程这么复杂,结局就这么简单,她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想了想,她觉得这个事情还是要有一个结果,“你知道的,我和你结婚其实是为了户口。”

“本就是错误的开始,现在就拨乱反正不好吗。”

“而且你其实也早有这个意思吧。”

迎战旗难得的没有生气,他早就知道对方的意思,江映月暗示了不止一次两次。

“你还是为了上一次我们吵架而难受吗?如果不是你的嘴比蚌壳还紧,咱们何至于今日。”

江映月就是犟,无论和她讲多少道理,她想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成。

眼看她一日一日的坚定,迎战旗还是耐不住私心想把她留下。

江映月是真的有一种自信,她觉得自己站在时代的浪头上,改革开放以后的历史进程她虽然不了解,但也大致知道。

她是真的觉得自己会成为时代的弄潮儿,至于迎战旗……虽然现在一时有些舍不得,但以后好男人多的是,感情出了问题也没必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迎战旗不知道她脑子里想的什么,只以为对方是在为自己的来历惴惴不安。

他也不想过这种每天揣测对方想法的日子,要留就把她留住了,心里百般筹谋,但最后还是决定简单粗暴一些。

“西间有一个红色的箱子,箱子后面有一块空砖,你去把它掏出来,拿了东西咱们再说话。”

江映月发觉他的语气怪怪的,不可抑制的有些害怕,感觉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犹豫了一下没说话就往西间里去了,她倒要看看,迎战旗到底还有什么筹码没摆出来。

到了西间打开灯,这个屋子不住人,日常就放些乱七八糟的杂物,平常也没人打扫卫生,所以显得乱糟糟的。

靠着墙角放着一张小床,床上放了一个红色的大木头箱子,江映月的行李箱就在这个木头箱子上。

木头箱子大概有一米多高,六七十年代,嫁女儿很流行陪嫁这种箱子,家里这个估计是上任房主留下来的吧。

看起来不新不旧,也有些掉漆,江映月原来打开过里面只有几件破旧的衣服。

可是……箱子后边……

她使出吃奶的劲,才把箱子拉出来一点,用手摸索了几下,果然发现有一块空地。

迎战旗好像是把内墙拆掉了几块砖,这不是承重墙吧……江映月乱七八糟的想着。

不过看到东西后,江映月脸色巨变,难掩惊恐,情不自禁的后退几步,手上的东西“啪嚓”一下掉在地上。

迎战旗从后面走了过来,轻轻的拾起手机,用手擦去上面的浮灰,轻车熟路的开机。

又把洞里面剩下的东西一一掏了出来。

江映月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惊恐来表明了,她死死的盯着迎战旗的动作,脸色煞白,浑身颤抖。

这些东西明明被自己埋在了城外,怎么会……

她觉得这一刻自己好像被扒光了衣服,站在大街上,身上毫无秘密可言。

他什么时候发现的,他难道一直都知道吗?

他就这样看着自己上蹿下跳,是不是还在心里默默地笑自己蠢。

江映月的指甲深深的陷在肉里,甚至都感觉不到疼,只觉得头皮发麻,穿越了这么久,再也没有比这一刻更让她感觉迎战旗恐怖的时候了。

心好像要从嗓子眼跳出来,迎战旗好像说了什么话,但是江映月一句也没有听清。

迎战旗看见江映月愣愣的,毫无反应双目无神这才反应过来,吓到她了。

她就好像受了重伤的小猫,警惕的看着这个世界,时刻准备着给伤害到她的人来一爪子。

呼喊了好几声,江映月才有一些反应,回过神看见迎战旗站在面前,她又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一步。

迎战旗好像没有发现她的戒备一样,拿着东西出去了。

江映月默默的跟在后面,脑子里一团乱麻,还有一些绝望。

不知道他有没有告诉别人,这个事情还有几个人知道。

迎战旗看见她那副样子有些心疼,但是又强迫自己狠下心来。

“现在可以认真的聊聊了吗?”

拿到了手机,他就应该清楚自己穿越的身份,可是自己好好的呆在这,也没感觉到自己这段时间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自己和他是领了结婚证的,办了婚礼也宴请了亲朋好友,如果他只是想监视自己,也用不着搞这么大的动静。

换句话来说,那就是目前自己还是安全。

没有引起什么国安部门的注意,那如果……

江映月一直都知道怎么样让自己过得更好,她整天说着迎战旗高高在上,可她也是从来没和对方交过心,是不屑也是不想。

当她发现对方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就好像被抓住尾巴的猫,江映月一下就炸毛起来了。

她站在迎战旗的身后微微低头,泪珠一个一个的往下流,但偏偏没有声音。

但是把那种委屈演绎的淋漓尽致,“你想怎么做。”

迎战旗有些心疼,但是这个姑娘太硬了,就像一个铜豌豆,咬不烂锤不扁,想让她老实下来,只能让她疼,温水煮青蛙这一套人家根本就不吃。

他装模作样的冷硬了心肠,“你猜我把这些东西递上去,你会是个什么下场。”

江映月吸了吸鼻子,悄悄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那双小鹿里面含着泪显得有些可怜兮兮的。

但是嘴里说的话确硬邦邦,“我能有什么下场,我一直是个好人,也没为非作歹,作奸犯科过,国家也不能把我抓起来枪毙了,我也是有民权的。”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迎战旗眯了眯眼睛轻笑一下,“你知道我的意思,真的就不再考虑了吗?”

他直直的看着江映月的眼睛,这一刻显得有许多温柔,但是眼睛里又透着冷酷。

江映月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她觉得自己但凡说出拒绝的话,说不定今天晚上就会莫名其妙的失踪。

但是江映月不知道迎战旗表面上一片淡定,实际上放在桌子下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就怕江映月突然抬杠,要死要活的一定要拒绝他。

这样想着,他的眼神又施加了几分压力,“怎么,就这么难回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