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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灼华并不能够不去思考了,可是要从哪一点入手呢?

女子的命运如何,自然是算不得好的,否则,她又怎么会从家中逃婚出来,期待着通过参加科举来改变自己的命运呢?

因为慕灼华清楚,只有自己做了官,她的父亲才能够无法插手自己的婚事。

这还是她作为一个女举人要面对的困境,可若是放在其他普通女子的身上呢?这样的困境,只怕是连破局的机会都不会有。

这还只是女子之间做出来的比较,可若是让女子和男子之间进行比较的话,甚至不用比较,慕灼华就清楚这结局必然是一败涂地的。

“公主……”

慕灼华的神情突然变得悲悯了起来,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觉得自己心里有些发堵,闷闷的,有些不大舒服。

“你既考上探花,想必是读过元光女帝在位之时,史书上面对于女子地位的描述吧。

那个时候女子地位虽然能够和男子平起平坐,但却拥有了更多的机会,所以会出现了那样一条延续至今的立法,那边是让女子也拥有了可以参加科举的权利。

可是时过境迁,就是这条律法还在,但可以参加科技的女子,却依旧少之又少。”

刘皎说到这里,声音微微停顿,她需要给慕灼华留下思考的时间。

“女子与男子之间的差距,是存在于很多人心中不可磨灭的东西。可是这样的差距,当真是存在着的吗?

只不过是因为人心中的观念,觉得女子读书无用,便不允许女子去读书去参加科举。

可若是读书真的无用的话,男子又为何要去读书呢?这个问题,总归会得到各种各样诡辩的答案。我早就已经不想去追究了。

我现在想做的,便是兴办一家学堂,一家专门教导女子读书的学堂,不拘年纪大小,只要是女子想要读书识字,便可以去哪里,姐不收取一分钱财。”

刘皎始终还是没有办法完全的信任慕灼华,所以,她便只是将自己的心愿,放在了帮助女子改变命运这上面。

她和慕灼华都需要经历“失败”,只有经历了彻彻底底的失败之后,她们这才会有机会意识到,她们之前想的那一切,实在是太浅薄了一些。

她都把自己的思路放在读书有用的这个点上,纵使慕灼华心中有了什么猜测,她也抓不到什么证据。

“兴办一家专门为女子读书的学堂?”

若是慕灼华还有些迷茫的话,当她在听到了刘皎的话之后,心中仿佛又重新找到了思路一般。

“这倒真是好极了,读书能够明理,若是全天下的女子都能够读书的话,哪怕是不入朝为官,也能够在遇到困难之际,想办法搭救自己一番。

而不是听天由命的就此认命。”

慕灼华就是因为不认命,所以才有了今日的一切,所以才走上了与其他女子截然不同的一条道路上。

“若是公主真的下定了决心,灼华也愿尽自己所能,帮着公主完成这个心愿。”

慕灼华在心中备受鼓舞,在此之前,她一直都不甚清楚自己入朝为官到底是为了些什么?

为了天下苍生、黎民百姓吗?她倒也还没有那么的伟大,她也只不过是想要救一救自己,改变自己的既定的命运罢了。

可是,当她的命运已经得到了改变之后,她却对自己接下来的路要如何去走,有些迷茫了。

匡扶社稷,为生民请命……

那些都离女装太远了,她实在是不能够有太多的共情。若是换作女子的话,她自己也是女子,便也能够更加好理解一些了。

“我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一个敢于反抗所有人,也要参加科考的你,一定也希望全天下的女子在面对困难之时,拥有自己的手段。

若说我之前对你,心中真的存了那么几分试探的话,现如今我对你,倒真的是产生几分认同了。”

漂亮话,谁都会说,重要的是这漂亮的话能不能够说进别人的心坎里。

认同,在慕灼华始终都没能够同自己目标一致之前,刘皎又怎么可能真的会对她产生认同呢?

“从小到大,我都没有什么朋友,那些聚集在我身边的,大多都是因为我的身份,却很少有一些能够同我聊的来的人。

而如今在你这里,我终于再一次体会到了这种感觉。故而说的话有些多,希望你不要感到厌烦。”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刘皎明显收敛了许多。而慕灼华是能够感觉到,这位柔嘉公主的心中,还是存在着些许困惑没有解决的。

有着神女之称的柔嘉公主,无论在任何人的眼中,都会是对她存有着几分滤镜的,自然慕灼华也毫不例外。

“公主既然将我当做朋友,那么公主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便也都可以和灼华说一说。”

慕灼华既然主动提及了这一点,刘皎自然不可能再继续闭口不言了。更何况,这原本就是她计划好了的事情。

等的就是慕灼华主动开口。

“说出来,恐怕被你笑话,可我的心中却始终都有一股子倾诉欲,不说出来始终都会觉得不痛快。

沈惊鸿的那件事,想必你也知道,只是我自己却不大清楚,要如何决定了。”

刘皎所走的每一步路,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不会是无缘无故的。对于沈惊鸿的事情,她心中早已有打算。

自然不会像她同慕灼华所说的那样,心中一点点的技巧都没有。

“自从驸马死后,我立命要为他守节三年,而现如今三年之期早就已经过去,父皇也劝了我不知多少次,要尽快择一人嫁了。

只因我心中有所期望,实在不愿被困于庭院之中,每日都去忙一些柴米油盐之事,故而便一直推脱着。

我曾经也想过,找一位继续在外行事的夫君,可成了婚的女子,在外继续抛头露面,即便我个人不觉得这有些什么,但终究还是人言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