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心中已有计较,那父皇便准了你的心愿吧。”
总归是女儿同意要嫁人了,刘俱心中还有什么不乐意的呢。
其实,对于女儿心中的那个想法,他隐隐之间也是能够有所察觉的,所以他才会一直催促着刘皎,让她早日成婚,断绝了她的这个念想。
刘俱实在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子之间因为皇位,而争的头破血流。他想要将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却也并非是想要将自己的女儿置于死地。
可若是不能够彻底的折断了女儿的翅膀,他还真的无法保证,他属意的儿子就能够争的过柔嘉。
幸而,现如今一切还没到撕破脸面的地步,他也还有时间去阻止这一切。如果柔嘉能够放弃一切自然是好的,可若是不能他也就只能尽可能的去克制着女儿的势力。
又或者是尽早的让她的儿子变得名正言顺起来。
只是这一切,都需要一个妥当的理由的,就比如克制女儿,就需要女儿犯些过错;提拔儿子,就需要儿子做出来一些功绩。
可这两件都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相较于女儿的聪慧,他的儿子,实在是有些蠢笨了些。
可是他能够做的,也仅仅只能够是这样了。女儿并没有任何的错处,他被研究只能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去粉饰太平。
“多谢父皇恩准。”
得到了皇上的这样的一个承诺,刘皎心中已经格外的满足了。这一次,她终于拥有了,可以决定自己命运的一个小小的机会了。
对于女子来说,嫁人就相当于第二次投胎。
而刘皎既然拥有了决定自己可以嫁给谁的权利,那不就是相当于拥有了选择自己命运的机会吗。
在解决了这件心腹大事之后,刘皎便开始筹划起了自己的计划。
她若是想要登上帝位,是必须要在朝堂上有一些能够为自己说话的人的。可是这样的人,她显然不应该寄希望于男子的身上。
沈惊鸿是一个例外,她自然是不能够指望所有的男子都是个例外。
因此,刘皎必须要想方设法的,让更多的女子去参与科举,然后走进朝堂之上,这样才能够为女子的利益,争得一席之地。
可是要让女子去参加科举,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啊。
她筹建了这么多年的济善堂,也算是帮助了不少的人吧。可是这其中帮助的女子数量,是远远比不过男子的。
男子家庭困苦,但父母亲人却依旧愿意支持着他只参与科举,然后改变家族命运。
可是却很少有哪一对父母,愿意支持家中的女儿,去读书、去参与科举。他们大多也都和刘皎的父皇想的一样,那便是女子只要嫁人,在家相夫教子便是足够,没有必要像男子那般奔波。
女子应该去过安稳的日子。
可是这样安稳的日子,便意味着,女子的命运要被别人掌控在手中,说话做事,不能够行差踏错一步,否则等待着她的,便是万劫不复。
这样的日子,真的算是安稳吗?
小心翼翼,只怕是每天每日过得都诚惶诚恐吧。这一切却被世人以为,是过得多么好的日子呢。
所以,慕灼华,这位女举人未来的为官之路,可一定要大放异彩呀。否则,短时间内,刘皎还真的不知道要去扶持一个什么样的人,才能够尽快达成自己的目的。
刘皎刚从皇宫出来不久,便回想起来,有关慕灼华的事情,她还有一件事情尚未办妥。
连忙通知蔓儿邀请慕灼华,去参加明天的诗词大会。她需要让慕灼华在各个地方,都崭露头角。
而且,刘皎也想要看一看,经过了自己提点的沈惊鸿,如今对于女子,他心中最真实的看法,到底是怎么样的。
他是仅仅敬重自己这位柔嘉公主,还是能够对全天下女子的苦难,都能够做到一视同仁。
这一点,对于刘皎来说,无比的重要。
一切都如前世那般顺利的进行着,而在沈惊鸿那边,刘皎得到了一个让自己感到满意的答案。
他似乎是真的体会到了女子的不易之处了,也愿意主动的去帮慕灼华说话。
其实,之前刘皎答应了皇帝要成婚的这件事情,也并非是一点后路也没给自己留。她提出要由自己亲自挑选驸马,这本身就是一种退路。
自己挑选,若是没有选到中意的,让人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了。
而中意的这种事情,除了她自己本人能够说得清楚以外,还有谁能够替她做出决定来呢?
仅凭着这一点,刘皎便可以再一次无限期的拖延下去。
当然,在她从一开始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并没有打算一直拖延下去,最多还不过是有些迟疑罢了。
而这迟疑。便出现在了沈惊鸿的身上。
她甚至也早就想好了试探的办法,只要神经红能够经得起她的试探的话,那么今生,她也乐得让他如愿。
值得庆幸的是,沈惊鸿很幸运,他经受住了刘皎的考验。
接下来的事情,刘皎便不会再过多的去参与了,沈惊鸿若是真心喜欢她,想要娶她为妻的话,那么他自己也应该付出一些实打实的努力吧。
这一次,刘皎会给沈惊鸿一个机会,一个让他走进她心里的机会。只是到时候他能不能够把握住,就全看他自己了。
……
诗词大会结束之后,最后一场会试也被提上了日程,一如前世的结果那般,沈惊鸿不负众望的考上了状元,慕灼华也因为自身的聪明机警,拿下了会试的第二名,成为了探花。
一切都如前世那般,沈惊鸿再一次当中提出了,想要求娶柔嘉公主的这件事情。
只不过这一次,刘皎并没有十分坚定的拒绝,反而是说容他她再去考虑一下,再去考虑,或许放在别人的身上就是拒绝。
可放在柔嘉公主的身上,便也就成了另外的一种应允。
那种不算是拒绝的简单的应允,虽然谁都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结果如何,但终究不再是明确的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