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来个自拍!
咔嚓一声。
李白那一张略显沧桑的俊脸相片便从相机前方自动吐了出来。
再来个合影,两张俊脸靠得很近,遥对着相机镜头就是卡卡两张。
满意了。
汪伦将两人合拍的照片放进胸口,仔细收藏。
李白也郑重其事,向汪伦致谢。
这许多天以来,得益于这位仁兄的照顾,李白过得还算是潇洒自在,虽然这货一开始,是用巧言将自己给骗过来的。
想到汪伦那信上所说:先生好游乎?此处有十里桃花。先生好饮乎?此处有万家酒店。
可等到他兴致勃勃赶至此处之后才知道。
那十里桃花,非是桃花也,而是十里之外潭水之名。
那万家酒店,也并非是真的有上万家酒馆,而是开酒馆的老板姓万,故而称万家酒店。
李白记得自己当时听完解释之后那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样子,可终是念在对方一片诚心,与他相交的份上,原先心里那点芥蒂也早就烟消云散。
只余几分敬意,仍在胸中回荡。
几回酒罢。
该是告别之时。
李白正欲乘舟而去,行至江前,忽闻背后有歌声传来,只见汪伦赶至岸边,赤足踏歌相送。
李白眸子微润,不由得感动于汪伦这一份赤诚之心。
待汪伦行至眼前之时方道:“之前乔姑娘说,是因为在下之诗,他们才明白这桃花潭水究竟有多深,当时白也只觉得此言可笑,可现在才明白,原来真正可笑的,竟是我李白!”
汪伦一脸懵圈。
太白兄此言实太过复杂,乔姑娘也就那么一说罢了,太白兄初次到访,又无甚工具下水度量,如何能得知这桃花潭水的深度?
但迷茫归迷茫,这场子还是得捧。
汪伦:“请太白兄赐教!”
李白微微一笑,手中尺扇轻点,对着碧波静潭环视一圈,随即面向汪伦正色而道:“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汪伦:………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将汪伦整个人都淹没了,仰头望去,那一袭青衫长袍,矗立于扁舟之上,竟当真有翩翩然谪仙之风采!
怪不得,后世人称呼太白兄为诗仙!
这般大才,这般风度。
整个大唐,举世无二!
汪伦眼眶微红,竟有一丝被仙人眷顾的感动。
他庆幸自己,庆幸自己巧言善辩将太白兄请了过来,能与之相交,实在是他汪伦之幸!
想到这里,汪伦正襟衣衫,神色肃然,对着那一袭已经飘然远去的身影,就是一个恭敬至极的作揖行礼!
“汪伦,拜送谪仙人!”
……..
大清,乾隆年间。
天空飘起鹅毛大雪,映衬得整个紫禁城红白交加,好不唯美。
御书房内。
乾隆帝此刻正在挥毫笔墨。
此情此景,自当赋诗一首。
尤其是在直播间中受了刺激之后。
【夜报塞天同起云,凌晨玉叶遂翩纷】
【无林不作银花影,有嶂皆成冰绮纹】
刚刚写到这里,乾隆笔尖微顿,眉宇间尽是满意之色,他还未曾多言,和绅已经端的是一副受教姿态:“万岁爷大才,这雪才刚一飘出,万岁爷便已然落笔成诗,实在是与这漫天大雪相得益彰。”
“哼!”乾隆冷哼一声,颇有些傲娇,“和爱卿也是爱诗之人,你且看看,朕之御诗如何?”
和珅满脸微笑,上前细细观看。
整个一副惊为天人之态,好似眼前之诗,不是一首诗,而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天地神作,非人力所能写出。
“万岁爷妙笔生花,这诗中一字一句,实在是,实在是灵动至极,奴才只观此诗,眼前仿佛出现那银雪纷飞成残影的姿态,妙,妙,实在是太妙了!”
“那李白之才,又怎及得万岁爷十分之一?”
和绅一脸敬佩,无比虔诚地望向乾隆,大有一种眼前人非寻常人,唯有神仙可相比的崇拜!
乾隆面上不显,但微勾的嘴角已然代表了他此刻的心情。
“和爱卿过誉了,朕之诗实在平常,如何敢与诗仙李白相比?”
和绅当即明白,自家陛下这是在吃味今天直播间中之事呢,当即回道:“万岁爷实在太过谦虚,那李白只是个不通政治的文人,如何配与万岁爷相比?”
乾隆眉尖微挑,这倒是事实!
李白再有才华,也只是一个仕途不振的文人而已。
如何能与他这千古一帝相提并论?
虽然乔姑娘未曾明言,但其曾言康乾盛世,由此可见,圣祖爷与他,皆能上得这千古一帝帝王榜!
什么秦皇汉武,唐宗宋祖?
如何能与他相提并论?
秦皇汉武都奈何不得的西域之地,如今已经收至大清囊中,单就这一点,就无人能与他相比!
至于诗词?
小道尔!
实在不必计较太多!
还有那个后世人。
乾隆面色微僵,想到乔安屡次三番在直播间中驳他的面子,整个人气势更冷。
不就是一个汉人对他满人入关所表达的不屑之情。
即便他一再强调满汉一家,还是无法得到汉人认同。
无论他做的有多好,都不可能会让一群汉人满意,到最后,他大清竟只得到一个奴清的称号。
当真是,毫无公道可言!
乾隆这般想着,目光移到博古架上他刚刚买下的那一款来自后世的照相机,随即上前将其拿至手中。
便看在那个后世人还能为他提供新鲜玩意儿的份上,便不与她多作计较。
若她再敢胡言?
乾隆目光一顿,随即心里暗恼。
她若再敢胡言又如何?
他又没法将其治罪!
……..
大明,崇祯年间。
坤宁宫。
皇后周氏此刻正在召见自己的父亲周奎。
凤台之下,一个身着锦衣官服的男人,正半躬着身子假意行礼,整个人一副唯唯诺诺,可怜兮兮的模样。
正是当朝国丈周奎。
“父亲,”周皇后上前一步,将人扶起,温言细语道,“父亲,如今宁远因为缺饷已然发生兵变,北方地区亦有大旱,赤地千里,缺水缺粮,正待朝廷救援之时。
父亲,如今国库空虚,陛下无奈之下才向众臣借贷钱粮,父亲,你是本宫的父亲,当朝国丈,理应作出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