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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沉沉,庭院中几盏烛火摇曳着,光芒打在并肩坐着的两个男人身上。

年轻的那位眼皮似乎是跳了跳,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把你眼睛挪开。”

“我不。”景元摇摇头,手肘支在曲起来的腿上,定定的看着程澈,“我怎么都想不通比团雀大一点的乌鸦是怎么变成这种样子的。”

说着,景元的目光上下挪了挪,“变回去。”

“我不。”程澈摇头,想了想后起身回屋,从卡芙卡寄来的赠品快递箱之中翻出眼镜戴上。

他走回来,又坐在景元身边,盯着景元,“你是不是对小小的东西有什么超乎寻常的热爱?”

景元想了想,“小东西都蛮可爱不是吗?”

程澈沉默片刻,用一种一言难尽地目光看着景元,“我不小。”

他需要重复多少遍他188且18.8?

景元:……

有毛病?

景元默默转过头去,看着夜色下的庭院,“变成人之后一点都不可爱了……”

被小乌鸦搞得掉发他可以接受,但是此乌鸦非彼乌鸦。

哎……

坎坷的将军生涯啊……

景元沉重地叹了口气,突然用手肘戳了戳程澈,“笑笑。”

旁边穿着t恤刚刚上好药的男人一个闪躲,脊背上的伤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条件反射被疼痛压下,程澈保持着闪躲的动作,“列车组没有告诉你我不会笑吗?”

“哦?”景元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不会笑?还是不想笑?”

“不会。”程澈慢慢收回抬起来的手,将脊背挺直后叹了口气,“面瘫。”

景元:……

不像。

那小乌鸦叭叭叭的样子完全无法和面瘫联系到一起。

不过也好。

菲尼克斯和程澈的共同点少了一个,毕竟那位星核猎手可是毫不吝啬自己的笑容,恨不得把自己的酒窝笑别人脸上去。

景元松了口气,转头看了一眼程澈,“伤口裂开了。”

白色的t恤晕开了一大片的血,景元看了一眼程澈面无表情的脸,“真面瘫啊……”

怎么不得龇牙咧嘴抱着脚跳两圈啊……

程澈摸了摸后背,“裂吧……怎么活不是活啊……”

景元嘴角抽了抽,朝着一旁卧室扬了扬下巴,“早点休息。”

说着,景元站起身来,努力忽略自己头上依旧在掉的头发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哎……

明天早上睡醒会不会被白毛埋了?

彦卿带着两个云骑军挖了三天才能挖出来一个将军的那种?

“等等。”程澈起身,一脸平静,“你是不是忘了那屋没有床?让我一个病号睡地板合适吗?”

景元脚下步伐微微一顿,头也不回,“变回去睡碗里。”

呵。

“说变大就变大,说变小就变小,你当我是海绵——”

“噗通——”

景元适时停下脚步,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这个‘孩子’刚刚是打算说一点了不得的东西吗?

而且为什么没说完?

景元转头,目光下移看着地面上趴着的小乌鸦,良久无语。

这不是能变回去吗?

程澈整只鸟仰面倒在地砖上面,瞪着天空沉默不语。

在这个时候起效的诅咒可能性有很多,有可能是刚刚说的那句话,也有可能是伤愈之前变不成人。

但也有可能是阿哈的那一脚不是很给力。

程澈沉重地叹了口气,朝着景元招招翅膀,“你开心吗?”

“当然。”景元弯着眼睛笑了笑,上前一步抓住两只翅膀将小乌鸦拎起来,顺手拿起院里一个小花盆清空,再将白色的头发塞进去,最后塞进黑色小乌鸦,“果然,小小的很可爱。”

程澈:……

有病?

“呵。”程澈冷笑一声,任由面前这个白色蒲公英成精把自己塞进花盆里,“露出来吓死你。”

景元挑眉,“口说无凭。”

程澈抬起头,目光之中满是难以置信,“这个车到底是谁在开?”

他要重复多少遍他是个直男?!

而且!!!

这不是个12+的游戏吗?!

“哈哈……”景元笑着摸了摸鼻尖,将花盆放在窗台上后转身进入卧室,声音带着玩味,“这会儿倒像是个小孩了……”

夜色朦胧之中,程澈蹲在窗台上的花盆之中,看着黑漆漆的夜空陷入沉思。

所以什么时候能变回去?

等列车组来了,星那个屑主角不得笑弯腰?

程澈叹了口气,将脑袋埋进翅膀里面。

也行吧,明儿就飞出去找几个好头踩一踩。

“哈哈哈哈……”

隔着一扇窗户,一点闷笑声隐约传出来。

程澈探头,用脑袋顶开窗户,双眸无神,“想笑就笑呗,堂堂神策将军也不用捂在被窝里偷偷笑吧?”

话音落地,床上一个大包突然掀开。

一瞬间,白色的发丝如同雪花一般飘散在整个屋子之中。

白发男人盘腿坐在床上,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

太好玩了!

这个小乌鸦是真的太好玩了!

程澈:……

“呛死你。”程澈看了一眼景元,伸出翅膀朝着白色的脑袋飞过去,“以毒攻毒了解一下。”

与此同时,仙舟罗浮某个小屋之中,卡芙卡沉默地看着面前掉发的同伴,一双眼睛之中写满了果然如此,“程澈又咒自己爪子了?”

“嗯。”刃点了点头,眉心皱起,“烦。”

掉头发真的太烦了!

这种随时会留下痕迹的状况出现在搞事且被通缉的星核猎手身上是一个超级大的破绽!

总不能一边逃跑一边捡头发吧?

卡芙卡眼皮跳了跳,从旁边的纸袋之中抽出了一个浴帽递过去,“给。”

刃:……

刃沉默着看着那个小小的浴帽,抬眸,“他留下来的?”

“嗯。”卡芙卡点点头,眼底氤氲着一片笑容,“临走时留下来的。”

话音落地,刃的脸色更加阴沉。

早就留下来了?

以防万一?

这是不是正好说明程澈这个倒霉孩子就是打算祸害每一个人的脑袋?!

原本以为程澈踩自己脑袋是临时起意,现在看来……

刃咬牙,手掌握拳恨不得现在冲进神策府拔光程澈的羽毛。

蓄谋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