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泉支队支队长——大泉美代次大佐这个时候才知道苏武的恐怖。
上游泄洪,别说自己带着的辎重和重装备、就是人也不可能渡过湍急的洪水,绝无可能安然无恙的返回西关。
他的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可毒气弹的强烈刺激让他不得不又戴上防毒面具。
有戴过防毒面具的兄弟一定知道,长时间佩戴,那里面捂的你绝对难受。
苏武当然知道鬼子有防毒面具,所以嘱咐于承柱不必着急,细水长流慢慢打,保证鬼子一直带防毒面具就行。
而兔儿岭两侧的山顶上,依托之前布置好的射击诸元,重机枪连进行了超越射击。
机枪都是有节奏的短点射。
咻咻咻的子弹声划破黑夜,呈弧线穿过两千多米的夜空,打在了鬼子休息的村落里。
鬼子兵不时有被流弹击中的。
天黑如墨,看着远处的兔儿岭上飞来的子弹。
大泉美代次咆哮着命令七十五毫米野炮发射,轰击山上的华军机枪射击阵地。
民兵总队的队长管大胆早就让人在山上布置好了假机枪。
所谓假机枪,就是铁皮桶里放挂鞭,点燃了之后,叮叮咣咣的爆炸声在黑夜中格外刺眼。
几千米外的鬼子远远望去,当真以为是真的重机枪阵地。
炮兵开炮后,一道道炮弹飞驰在空中的弧线咚咚咚的就打了过去,顿时就掀翻了好几个“机枪阵地。”
管大胆忍不住咋舌,“狗日的小鬼子,炮打的还真准呢!”
苏武:“让机枪暂时停下来,偶尔响一响就行,反正别让鬼子休息好了。”
一旁的孙铭:“是,另外,司令,我们的山炮连要不要打几炮。”
苏武摇摇头:“先省着点炮弹吧,让鬼子不得休息就行了。”
“好嘞!”
孙铭得令而去,山脚下,毒气弹的攻击下和重机枪的不断骚扰让鬼子如临大敌。
苏武又招呼警卫参谋刘本山:“马上通知重炮分队,把咱们的没良心炮趁着雨夜抵近村落,埋设阵地,以三发红色信号弹为号,准备发起攻击。”
刘本山立刻动身,苏武挺进纵队重炮营没良心炮分队立刻出动。
没别的说的,这种没良心炮只能抵近射击,争取最大效益。
持续不断地骚扰让大泉美代次终于坐不住了,他一面命令鬼子小部队向后渗透,寻找其他出路,另外一边命令部队严阵以待。
大泉美代次最担心华军的夜战。
为此,他命令部队不间断的发射照明弹。
鬼子少佐建议大泉美代次交给他一个大队冲向兔儿岭,为整个支队探探路。
但大泉美代次已经如惊弓之鸟。
此刻,他的面容极度扭曲,瞳孔扩大。被大雨浇湿的衣服没处换,让他不住的打着寒战。
尽管这样,他还在这里强装镇定;
“不要怕,这里要比在深山对付抗联容易多了,满洲那里围剿抗联、比这里要艰苦的多,不要忘了我们是关东军。”
他在给自己的手下鼓劲,可几个小时的暴雨和解开的堰塞湖下来的洪水太多了。
秋天气温骤降,白昼和黑夜温差很大,加之雨水淋湿,就连他身边的卫兵也有点哆哆嗦嗦,冻得发抖的手有点握不住三八大盖的枪托。
大泉美代次知道,兔儿岭地形上易守难攻,现在华军情况不明,如果轻易攻击,一旦华军设伏,那就完了。
眼见雨慢慢小了,大泉美代次开始寄希望于天晴或者白天的到来,这样,后退或者展开决战都是可以的。
凌晨两点,潜伏在庄外附近的特战营武装侦察兵利用无线电实时汇报给了苏武最新动向:
“报告司令,鬼子大部仍然在庄内,请求下一步指示。”
“任务完成的很好,迅速后撤至安全地点,炮击马上开始。”
负责监视的侦察小组组长收起望远镜,指挥身后的侦察兵慢慢后撤开来,他们忍着毒气不时的飘散和大雨,已经在这附近潜伏了整整六个小时。
凌晨两点五分,三发红色信号弹准时在空中打响。
四门已经搁置在村庄外的没良心炮的引信也被随之点燃,随后,四门没良心炮同时发出惊人的怒吼。
随着改装的汽油桶火星四溅,大泉美代次就听着头顶传来了一种从来没听过的炮声。
汽油桶装上的巨大炸药包并没有什么准头,但威力太大了。
轰轰轰的几声震天巨响,强大的爆炸冲击波瞬间好似刮起一阵狂风。
距离爆炸点很近、很戴着防毒面具的鬼子瞬间被震的七窍流血,喷出的血甚至覆盖住了防毒面具。
有的什么伤口也没有,内脏破碎也被震死了。
而附近的民房更是随着冲击波的扩散支离破碎,鬼子原本一直在零零碎碎的枪声中,突如其来遭到猛轰,实在是太恐怖了。
加上防毒面具能使用的时间是有限制的(防毒罐会失效。)
几个小时鬼子都没法摘下防毒面具,无法饮水和休息,很多鬼子心理和生理已经受不了了。
苏武再次下令:“命令重炮兵,发射炮弹。”
自从缴获了鬼子的105毫米重型榴弹炮,这还是第一次集体参战。
由于炮弹奇缺(只有二十集团军商南司令送给他一些),打一发少一发,所以每门炮只许打两发。
炮兵战士们都格外珍惜这次作战的机会,开战前,反复测量发射阵地和预射阵地之间的距离。
当信号弹打响之后,六门火炮也蓄势待发。
死者苏武一声令下,六门火炮一个波次齐射,不大的村庄就落下了六颗大口径炮弹。
这一轮炮击,彻底把大泉美代次打傻了,他在村中的辎重一下子就被摧毁了。
鬼子少佐慌里慌张:“大佐阁下,不能在村里待下去了,华军有大口径重炮,这里的民房根本挡不住,我们撤吧。”
“八嘎,撤退.”
大泉美代次还组织参谋将地图什么都收集起来,重炮的第二波炮弹打来,一颗炮弹不偏不倚的砸在了院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