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岭村的村长把话说到了这,苏武的心有些许难受,眼眶也有些湿润了。
“现在进城的生意不好做,进城了碰到鬼子汉奸哪句话说错了,轻则大耳刮子,重则枪托,回来也不安宁,附近都有土匪,我们老百姓盼星星盼月亮,就希望能把天杀的鬼子和土匪都灭了。”
听着管大胆讲这些,游击支队的干部们心都揪了起来。
“这山上下的村户现在还有去鸡公岭的打猎的吗?”
“没有,现在谁敢呀长官,都怕土匪。”
苏武赶忙摇头:“管村长,还是别叫我长官,我们是八路军,不讲长官。我是抗日游击队的队长,就请叫我苏队长就好了,管村长你放心,只要我苏武在这,鸡公岭的土匪一日不除,我们一日不收兵。”
一旁的楚雄好奇的问:“鬼子来之前,这正阳县的保安团就没围剿过鸡公岭的土匪吗?”
这话一出,村长管大胆听了直叹气:
“他们,他们跟土匪没什么两样,年年让我们交剿匪税,保安税,可是三年了,他保安团几百号人愣是打不下草上飞十几个人占的鸡公岭。”
管大胆说完,伸出了自己左手残缺的两个手指头。
身为嫡系部队出身的中央军军官楚雄顿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众人静静的听管村长诉苦:
“这伙匪军上了山之后,隔三差五的抢劫。村东头村西头都被抢过,还出现过绑票村里女人的事情,有一家女子上山被绑了一周,遭老罪了,回来不堪受辱跳井了。”
“这帮天杀的土匪。”
楚雄听了恨不得活劈了他们。
管大胆咽了口唾沫:“你们要是能带队打鸡公岭,我联系村里信得着的兄弟给你们当向导,乡亲们都希望狠狠的收拾他们。
苏武:“管村长,你好好想一想,最近这段时间村里有什么异常的人,比如他不干活却吃的不错,这种人很有可能是是给土匪做了眼线。”
“你这么说确实是有这么一个人,前段时间村民许二柱家的女人没了,他说他女人跑到娘家去了,可是都一两个月了他女人也不回来,他也不去寻。
最近他又找了一个新女人,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之前的女人被他休了,所以又花钱娶了个老婆,这娶个老婆可是费不少钱的事。”
苏武一听来了精神:
“他的女人失踪了,然后他又娶了新老婆?”
“对,原先的那个女人叫赵金凤,是村里长得最好看性子最辣的女人,这许二柱当年能娶到她也不容易。”
“哦,这里面有什么隐情?”苏武追问道。
管大胆村长仔细讲了许二柱的经过。
原来这许二柱是家道中落,以前家里是这村上较大的地主,因此才能娶到那漂亮女人。可是他嗜赌成性,没多久就把家里的地都输光了,日子就衰落下去了。
起初我们怀疑呀是这女人是跟着他受不了跑了,但是赵金凤这女人传统的很,又烈,不至于因为穷就跑了,我就怀疑这许二柱有什么钱来娶新女人呢?
娶新女人彩礼钱他怎么来的,难不成是把媳妇卖到窑子里去了?
可后来我一想,卖到窑子里也不对,毕竟,这年头即便是再好看的女人也卖不到这么多钱,这几个月来许二柱每天过的日子都挺滋润,地也不种了,还经常有肉吃。
“支队长,你怀疑他和山上的土匪有联系?”
胡满仓在一旁询问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苏武点头:
“马上派人盯紧他,通知部队,不要轻举妄动,没有我的命令,部队暂时不要调动,让侦察排先过来。”
两天后,胡满仓向苏武汇报发现了许二柱半夜偷偷溜往鸡公岭。
苏武的猜想被证实了。
许二柱果然是村里的内奸,苏武立刻让村长管大胆放出假消息,将会有两马车好酒路过管家岭歇一晚。”
果不其然,当晚两车下了蒙汗药的白酒被劫走。
于是当天晚上,趁着天黑村里人走动少的工夫。
苏武和村长管大胆等人进入了许二柱的家里。
许二柱的三间屋里,还没走近,就听见他那新娶的女人一边洗洗涮涮的声音,一边口中不停的埋怨:“二柱,我这过门到你家有两个月了,这农活怎么就不见你收拾一次,秋天我们吃个啥”
“我能干那个?拿锄头那事那是我干的吗?再说了,老子不干活还少你吃少你喝吗?要不是看你屁股大能生儿子老子能娶你?别废话,再磨叽老子tnd拿鞋底子抽你。”
女人不再吭声,专心洗起了衣服。
管村长满脸怒气,但还是绷住了自己的脸,冲着二柱媳妇小声道:
“二柱媳妇儿啊,村里有点儿事儿你先出去。”
女人见村长身后来了几个不速之客,又见胡满仓的脸上又有刀疤,吓得不敢多言,连忙放下手里的衣服,跟着村长道:
“好勒,村长我这就过去。”
二柱子媳妇儿悄悄跟着管村长走出去,屋内只剩下了独享一碗鸡肉的许二柱。
刚骂完了自己媳妇,许二柱掰开一只鸡大腿才放入嘴里,苏武、楚雄、胡满仓等人带着几位战士破门而入。
许二柱没来得及放下嘴里的鸡腿,就已经被胡满仓带领着两名战士将他死死的摁倒在桌子上。
枪顶在头顶,许二柱的脑门吓得全身出汗。
苏武坐在炕边,用能杀人的眼神盯着许二柱。
那许二柱自然是死命挣扎。“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我们是鸡公岭上的,怎么,没见过?”
许二柱摇头,“我不认识你们。”
“那正好,我大哥马大棒子还说把你灭口,感情是认错了人,不过没关系,多杀一个少杀一个都是投名状。”
胡满仓连唬带吓的,说完,竟然还诡异的冲许二柱笑了笑。
胡满仓不笑就已经挺吓人的了,此刻一笑,脸上那刀疤看起来更是瘆人。
说完猛的由收起笑容,拽出自己那把大刀,冰凉的刀背剐蹭在许二柱的脖颈之处,凶神恶煞道:“小子,忍着点。”
话音刚落,这小子呲啦呲啦的,竟然尿了一裤兜子。
眼见他湿了裤裆,苏武明白,这是个怂人,有门。
“你们不能卸磨杀驴呀,我给你们传了多少消息,连我自己媳妇都送给你们了。”
许二柱窝窝囊囊的说完这些,浑身瘫软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