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没见自家妹子,陈凯森也是挂念她的,看到她跑得满头大汗,眉眼柔和了些许,“跑这么快干啥,看你满头大汗的。”
罗敏颜笑着拿出擦汗的手巾给她擦汗,陈静接过嫂子手里的手巾,“嫂子,我自己来。”
这么大个人,还让嫂子给她擦汗,陈静挺不好意思的。
安安乐乐一见到姑姑,两个小可爱上前抱住陈静的大腿,小脸笑成花,“姑姑,安安乐乐好想你啊。”
几个月不见,两个可爱的侄子又长高了不少,还胖了一丢丢,她蹲下来抱了抱两个侄子,“姑姑也想你们。”
罗父笑着开口,“先回家,回家再好好唠。”
几人坐了牛车回到大罗村。
今儿个老婆子、闺女、女婿他们回来,罗父去车站接他们的时候,在屋里换了好几身衣服,最后穿上了自己认为最板正的一套衣服。
大队长平常穿的衣服都是补丁加阿补丁,这冷不丁的穿上这么板正的衣服,大伙看见了指定是问上一嘴的,
一问才知道,今天张桂香和敏丫头他们今天回来,
中午休息的时候,大伙都在村口大柳树唠嗑,顺便等着张桂香他们回来。
这牛车一到村口,罗母就冲大伙招手,“大伙都在啊,吃糖,吃糖,这糖是在首都百货大楼买的,你们尝尝味道咋样。”
罗母从口袋揣一把糖出来,挨个分一颗糖。
分的时候,罗母还挺肉疼,这糖可不便宜,要两毛钱一颗呢。
要不是闺女让她分,她都不舍得分。
大伙得了糖,都带着笑,“哎哟,桂香,托了你的福,我也能尝尝首都百货大楼的糖是啥味了。”
“艾玛,桂香去了首都生活就是不一样啊,瞧瞧这打扮,要是不说话,我都认不出是桂香了。”
“桂香脖子上围的是那啥丝巾吧,听说老贵了……”
罗母被这群老姐妹热情的围着, 笑得合不拢嘴。
闺女他们还在等着她,罗母倒也没在村口停留太久,“坐了好几天的车了,我先回家歇一会,下午你们下了工,再来家里玩哈。”
回了家,罗大嫂忙着做午饭,小文、小斌好久没见到自家奶奶、小姑姑、 小姑父,黏着他们叽叽喳喳说了一会话,
几个娃娃就跑出去玩了。
安安乐乐和小斌去首都那边,虽然也习惯那边的生活,但心里还是更喜欢大罗村。
去首都的时候,罗敏颜和陈凯森没带上小团,一直让它在家守着家,罗父每天过来喂养小团。
现在主人和小主人回来了,小团围着陈凯森他们尾巴摇个不停。
罗敏颜回了自个屋里,把房门关上,从空间里拿了一大块肉给小团吃,
有肉吃,小团的尾巴摇得更欢快了。
等它把肉吃完,才打开房门让小团出去玩。
陈凯森一回来,就开始打扫屋子了,在罗敏颜看来其实没必要打扫, 他们不在家,爹和大哥、嫂子每隔几天都会过来打扫一遍,屋子、院子都很干净。
但陈凯森自己不打扫他浑身不得劲,拿扫把、抹布就开始这里扫扫,那里擦擦。
把家里的几个窗户擦得程亮程亮,房梁上的蜘蛛网也扫得干干净净。
陈静则是一直黏在自家嫂子身边,问她在大学里学了什么,首都是什么样的。
罗敏颜和她说了首都里的所见所闻,还拿出几张照片给她看,
“小静,你和大兵要是有假,可以带着孩子去那边玩几天。”
陈静也是向往外面的世界的,嫂子和大哥都在首都那边,她自然也想去,“那回家我和大兵商量一下,到时候去哪边玩几天。”
她在这边和陈静说话,隔壁罗母这边拿了一大沓照片出来给罗父和大儿媳看,
“这都是茯苓和闺女带我去玩拍的照片,你们瞅瞅这张,这是在天安门广场拍的照片。
你们看这张,这是在公园拍的,还有张,女婿和老二带我去吃烤鸭拍的照片…………”
这些照片罗父和罗大嫂轮流拿着看,看得可认真了,
等照片看完,罗父酸溜溜道,“你在那边倒是过得挺舒服。”
把他丢在家里跟个孤寡老人似的,这老婆子每天过得乐呵呵,半点都想不起来家里还有个老头巴巴的等着她回家。
“嗨,也就那样吧。”
罗父:“……”
罗大哥去菜地摘菜去了,一回来也凑到堂屋这边看照片。
罗大嫂是一边看照片,一边夸婆婆好看,整得罗母都快飘上天去了。
罗父看老婆子那样子开口道,“英子, 你可别夸你娘了,在夸下去,她都觉得自己成王母娘娘了。”
主要是在夸下去,他怕老婆子嫌弃他配不上她。
想着罗父默默的回屋刮了胡子,出来拉着大儿子到墙角那边,“老大,借你的衣服给爹穿穿。”
罗大哥虽然好奇老爹干啥要穿他的衣服,但也没多问,回屋拿了两套衣服出来。
穿上儿子的衣服,罗父觉得自己也年轻了好几岁,一直在老婆子身边晃悠,等着老婆子夸他。
等了半天,老婆子像是没看见他,还是罗大嫂配合着公爹问,“呀!爹,您今天咋瞧着好像年轻了。”
罗父呵呵笑了两声,“是吧,英子你也看出来了,哎,想当年你爹年轻的时候,也是个英俊潇洒、相貌堂堂的后生……
你娘就是看上了我这张脸,才嫁给我了。”
说完他又悠悠的道,“哎,到底不如年轻时候了,某些人嫌弃我老了……”
罗母:“……”
这死老头子,咋这么多戏,她都没说啥。
罗大嫂凑到罗大哥耳边,“他爹,爹是不是怕娘不要他啊?”
罗大哥点点头,“应该是,你瞅瞅爹,娘一回来就把自己打扮得跟个花孔雀似的。”
可不是花孔雀么,他爹嫌弃他的衣服不好看,跑去二弟屋里找他的衣服去了,
二弟有一套比较花的衣服,放在压箱底一直不舍得穿,他爹给找出来了。
罗母瞅老头子这打扮,揪着他的耳朵回了屋,嘴里还念叨,“你一个老头子穿得花里胡哨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