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二哥今天心情好,瞄了一眼他家菜地,菜的品种没他家多,多摘了两根黄瓜下来,“陈凯森,你要不要吃黄瓜,这黄瓜可脆了。”
陈凯森迟疑了一会,点点头,“谢了。”
等罗二哥走后,陈凯森浇完自家菜地,想了想,又去担两担水回来帮罗家菜地浇水。
“哎,哎。你们看,虎崽子是不是对大队长家有啥意见?你们望望虎崽子对大队长家的菜下手了,被他浇过水的菜,明天还能活吗?”
“嘘,小声点,别让他听见,小心他浇你家菜地,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对,对,不说了。”在旁边菜地的几人细细低语。
陈凯森仔细浇好水,担着水桶走了,从头到尾没看过那几个女人一眼。
二弟做饭,罗大哥挑桶出去打算浇菜地。
“不用去浇了,你二弟给了我两根黄瓜,我帮你家浇菜地了,你可以去看看。”
听清陈凯森的话。
罗大哥:圆圆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二弟不是让他防着陈凯森吗?怎么扭头就送两根黄瓜给陈凯森?
这算咋回事?他该说什么?
“那啥,陈凯森,谢谢你啊,多累啊,还帮我家浇水,那啥以后想吃啥菜,我家菜地有啥菜你可以摘点,告诉我们一声就行。”
二弟都送两根黄瓜给他了,他帮他家浇水,他陈凯森去他家菜地摘点菜也不过分,罗大哥想着,就去自家菜地看看。
看了一圈,觉得这人还挺细心,浇水浇得很均匀。
“建民,你来了,不得了,婶子跟你说刚刚虎崽子对你们菜下手了。”还在分析陈凯森动机的几个婶子看见罗家大小子来了,跑过来紧张兮兮跟他说。
罗大哥摸不着头脑,“婶子,陈凯森对我家菜地做啥了?这菜不是好好的吗?”
“他刚刚帮你浇水了。”几个婶子一脸凝重,可惜了这些好菜,明天就死了。
罗大哥憨憨笑,“我知道啊,他浇得很好。”
短发婶子跺脚,“你这孩子,还是太年轻,看事太简单,这不是浇水浇得好不好的事,这虎崽子是啥人?他会克人的,这菜现在被他浇了,明天就吃不了,这菜明天指定死。”
“他不克人啊,我们家就在他隔壁,我们一家人一直好好的,他浇我家的菜地更加不会让菜死的,我相信他。”罗大哥不会说那些弯弯绕绕的话,心里想的是什么就说什么。
编辫子的婶子一直拍大腿,“你这孩子咋那么憨,婶子们说的话能害你吗,你赶紧回家和你爹娘想想对策怎么救这些菜吧。”
“那可不是,前天你四叔婆因为看了一眼虎崽子就被他克瘸了,现在走路还用木棍杵着走咧。”
罗大哥挠头,“我四叔婆的腿不是因为她回娘家借钱,被娘家嫂子打的吗,关陈凯森啥事?”
这些人咋事事都能扯到陈凯森头上,真能扯。
“那啥,婶子,没啥事我回家劈柴了。”
“婶子们刚跟你说的话,你得跟你爹娘说啊,要不然这菜地的菜真吃不了。”几个婶子大声喊。
罗大哥大步走,装作没听到。
“老大,你不是去浇水了?回来这么快,浇好了?”罗母和闺女坐在院子木墩上择豆角,看见大儿子大步回来问。
罗大哥把水桶放下,坐在老娘旁边,“二弟去摘菜的时候送了两根黄瓜给陈凯森,我出去的时候陈凯森已经帮咱家浇好水了,
我去菜地一看,他浇的水还怪好,然后一帮婶子过来围着跟我说,陈凯森是克人的虎崽子,咱家菜地被他浇水了,明天菜就会死的,叫我赶紧告诉你们。”
罗母拧眉,“这群人就会胡咧咧,别听他们瞎扯,陈家小子好着呢,克啥人,他真要会克人,那群嚼他舌根的早就被克没了。”
“就是,大哥,陈大哥是好人呢,咱不信她们的话。”罗敏颜也柔声开口,柔和的眉头和她娘一样皱起来。
罗大哥觉得好笑,笑出声,“我没信她们的话,娘、小妹别拧眉了,都不好看了。”
罗母呵呵笑,“娘都一把年纪了,还在乎好不好看,但我闺女不一样,跟花一样娇美,得天天笑哈哈的,不能拧眉。”
罗敏颜不赞同,“谁说我娘一把年纪,我娘这个年纪才是最好看的,瞅我爹多稀罕你。”
罗父在角落抽旱烟呢,被闺女点名出来“啊对对,老婆子,我稀罕你。”
罗母切的一声,“臭老头子。”
下一秒笑容灿烂了不少。
罗父把烟放下,让大儿子起来,他自个坐下,“老婆子,我今晚能回去睡不?老二他嫌弃我话多,嫌弃我打呼噜,还老踢我。”
罗父告起状来眼泪差点飙出来了,要多委屈就多委屈。
罗二哥在厨房一听就不干了,叫大哥进来看菜、看火,他穿着围裙就走出来了,“爹,你咋好意思说我坏话的,谁嫌弃你话多了,谁嫌弃你打呼噜了,
还有明明是你睡觉踢我,你半夜还打我脸,这些委屈都是我受的,娘,你看着办吧。”
老二和老头子打赌的事,罗母知道了,这老头子居然还有私房钱,还不是让儿子骗过去治治他,“你今晚继续和老二睡,莫挨老娘,我喜欢自己一个人睡大炕。”
“老婆子,你一个人睡不害怕啊,有蚊子咬你咋办?我在你旁边的话可以帮你拍蚊子啊,你要是热的话,我还可以帮你扇风。”
不行,说什么今晚也要回去睡,要不然他最后的五毛钱私房钱也没有了,他好不容易攒的,他不想给老二这个混小子。
罗母不搭理老头子,继续和闺女有说有笑。
罗二哥把老爹拉到一旁,“爹,给钱吧。”
“晚上再说。”罗父心情很不美妙,瞪了两眼老二,回到自己爱坐的角落琢磨怎么哄媳妇。
他媳妇向来好哄。
再说了,不回自己房间睡,他是真睡不着,他睡不着就想和老二唠嗑,老二又是个棒槌,只想着睡觉,压根不想搭理他,他就更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