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江听白很有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张倩倩是你的小宝贝,那我是什么?”
舒梨迟疑地说:“你...是我的大宝贝?”
这话一出口她瞬间想给自己一巴掌,说的什么鬼话,怎么那么像在调戏良家妇男。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再想收回也已经来不及了,舒梨偷偷瞄江听白的表情,只求他别太生气一下给她作业加量。
谁知道江听白却看起来心情不错,甚至嘴角都可疑地弯起了一丝弧度。
舒梨不理解且大为震撼,联想江听白最近的举动,一个疑问脱口而出:“小江同学,我怎么感觉你最近怪怪的?”
江听白一脸平静:“有吗?”
舒梨疯狂点头。
江听白:“哦,那你感觉错了。”
舒梨:“???”
还可以这样回答???这是在耍赖皮吧!!!
舒梨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江听白手下很快用红笔批完她的练习册递还给她,堵住她的话:“批好了,订正。”
舒梨哀怨的地把练习册拖到自己面前,江听白肯定有事,就是不想告诉她是吧,啧啧啧,孩子长大了,有秘密了。
舒梨伤心地想。
看到舒梨那“孩子长大不要妈”的眼神,江听白眉眼一跳,忍无可忍:“别用那种慈母的眼神看着我,你不是我妈,我也不是你儿子。”
舒梨瞬间不乐意了:“你可是我手把手喂大的呢!”
小时候,可能是平时被舒梨投喂巧克力投喂惯了,后来江听白到舒家吃饭的时候,舒梨伸着小勺子到他嘴边的时候江听白也没拒绝,很顺从地嗷呜一口就把勺子里的饭吃下去了,腮帮子一鼓一鼓的,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虽然舒梨本人很喜欢这份投喂工作,但小江听白长到六岁的时候就不接受她的投喂了,坚定地拿着自己的小猫筷子,要自己吃饭。
舒梨不是没有试着商量过,奈何小团子抱着自己的饭碗誓死不从,那坚定的样子让舒梨不得不妥协,她也只好忍痛放弃这份她心爱的工作。
舒梨的话让江听白感觉自己的脑袋在一抽一抽地疼,他试图掰正她的想法:“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你对我不要老有儿子滤镜。”
舒梨试图争论:“小时候的你不也是你吗!”
争不过她,江听白气闷,嘴巴紧抿,闭嘴不说话了。
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身世和自闭症的原因,舒梨从小到大确实有点像把他当作儿子在养。
从她把他捡回舒家开始,在外面处处护着他,有了好吃的第一个分享给他,谁说了他的坏话她永远是冲的最快的一个,他曾经很享受舒梨的这种偏爱,他一度觉得他可以一直依靠这个生活下去。
但是他现在知道,如果只是靠着心软和怜爱,这种偏爱不会永远偏向他的,舒梨会有很多朋友,也会有她喜欢的人,上大学以后还可能有距离的阻碍,太多了,太多东西会使这份他赖以生存的偏爱岌岌可危。
自己不会一下退出她的生活,但他们可能因为种种原因联系变少,关系变淡,最后像很多朋友一样走散在人海,可能只有每年过年才能见到几面。
等她遇到了那个她想一直在一起的人,她的偏爱就彻底不属于他了。
江听白完全没有办法接受自己预想的这种结局,所以他想从转变舒梨的想法开始,想试试...另一种更有可能待在她身边的身份。
结果发现舒梨现在就是一整个油盐不进。
第一次尝试就失败,江听白十分郁闷。
舒梨看见江听白气闷的样子,觉得他要是一只猫的话,现在肯定把自己团起来,然后用尾巴围住自己,把头埋得死死的。
被自己的想象可爱到,舒梨不禁轻笑一声。
江听白听到笑声,震惊抬头,眼里满是委屈。
舒梨见情况不对,急忙正了正脸色,火速认错:“我错了,对不起。”
一点点移过去,凑近江听白,舒梨笑眯眯地轻哄道:“别生气了,我以后不给你加“儿子”滤镜就是了,平等,我们绝对平等!”
江听白看舒梨那没往心里去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只是说说,不过他也知道这么多年的想法没有办法一下子就掰过来,叹了口气:“行了,没生气。”
舒梨嘿嘿一笑:“那就好。”
不过自己的挫败还是要当事人负一下责。
江听白:“谢晟刚刚给我发消息问你什么时候去吃饭,让我和他说个时间,爷爷奶奶要做饭。”
舒梨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所以...?”
江听白指了指习题册,冷酷地说道:“订正完去吃。”
舒梨如遭雷击,小江同学绝对是在报仇对吧!她把他当儿子养怎么了,她这些年对他不好吗?!不就是占了一个口头上的便宜吗...
十年的感情呢?!!!
面对舒梨的怒视江听白完全不为所动:“你订正完了我就和谢晟发消息,反正他说他早餐吃的晚,不饿。”
舒梨无法,只能含恨拿起笔重新开始做那些被打上大红叉的题目。
订正好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舒梨盯着江听白改她写的过程。
看到某个地方,江听白褐色的眼珠一顿,抬手就用红笔把那一个步骤圈起来了。
舒梨瞬间生无可恋,怎么又错了啊啊啊,她真的要饿死了,没吃早饭的人真的伤不起。
江听白改完所有的订正,刚抬头就和舒梨恶狠狠的目光对上,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眉毛一挑:“怎么了?”
“你要是再不让我去吃饭,我就死给你看!!!”舒梨威胁地说
知道她到饭点了,江听白没打算再逗她,唰唰几下在纸上写上了正确的步骤,把本子拍到她怀里:“今天结束了,去吃饭吧,记得拍给舒姨看。”
舒梨立马变脸,狠狠抱了一下江听白:“小江你真好!”
说完拿着本子头也不回地跑出江听白家,徒留江听白在原地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