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尤里只能忍痛将阿隆索截肢了。
截肢手术非常简单,屏蔽了阿隆索的疼痛神经,然后一个切割术丢出去,快准狠。
阿隆索的伤势比阿斯兰预料的还要严重,让他多等了三天时间,也给娜塔尔多了三天时间准备。
四千蔷薇骑士团已经就位,还在边境线设置了几个哨所,每个哨所超过上百名城防军士兵。
阿斯兰与尼高尔则是不断在这些哨所移动,以他们的实力,可以轻易观察到周围情况。
“领主大人!那一枪不会把人给打死了吧!”尼高尔抱着步枪杖满脸狐疑说道。
阿斯兰顿时脑门浮现一阵黑线。
克斯军大营内,晕沉沉醒来的阿隆索下意识想要伸出手去抓床头的水杯,忽然感觉右肩空荡荡,才猛然想起晕死前他受伤的右肩。
阿隆索惶恐不安的扭过头,果然整个右臂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啊……”
大帐内响起阿隆索绝望与愤怒的咆哮声。
尤里急匆匆冲了进去。
“我的手?我的手?”阿隆索乱发脾气喊道。
尤里无奈将当时的情况说出来。
“为什么不使用再生魔法,为什么?”面对阿隆索的质问,尤里哑口无言。
卡拉尔再也受不了这个废物的疯狂,没好气说道:“因为你的身份不够。”
这话如同火上浇油一般,阿隆索抓起旁边的水杯就想要砸向卡拉尔,可是在卡拉尔杀人的目光下,最终将水杯放下。
“哼!果真是个废物。”卡拉尔毫不犹豫骂了一句,就转身离去。
阿隆索的青筋直跳,他终于意识到这个未来继承人的悲哀。
表面看上去风光无限,在所有实权长辈或者强悍长辈面前,完全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存在。
在尤里苦心安慰之中,阿隆索的心彻底扭曲,不再像以前那样幼稚,却变得更加偏执与疯狂。
“叔叔,我想要报仇!”阿隆索忽然发声。
尤里愣一下,可是在看到阿隆索那充满血丝与疯狂扭曲的面孔,他居然潜意识同意了阿隆索的决定。
“你准备怎么报仇?”
“我要骑士团假扮成劫匪,大肆屠杀比利地区的贱民,我只要出一口恶气就好。”阿隆索近乎扭曲的声音的声音。
听到阿隆索的要求,尤里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说道。
“可以,我马上去安排,你好好养伤。”
“我要亲自去。”阿隆索语气疯狂说道。
他要用仅剩的手,将比利地区的人脑袋给砍下来,等他打败了美狄亚侯爵,他要对比利城进行屠城,将所有比利人当成奴隶贩卖给王国各地,让他们永生永世无法回来。
他要毁灭整个比利地区。
“好!我马上去安排。”
阿隆索的疯狂计划,直到第二天才能出发,四千骑士团,全部换上平民的服装,战马上的战甲也换成了各式各样的皮甲。
武器也乱七八糟,就算近距离观看,也无法发现这是一直精锐骑士团组成的劫匪部队。
大军开始移动,很快进入比利地区,才刚刚通过边境线,几处隐蔽哨所就发出狼烟示警。
看到比利军如此迅捷的反应,尤里下意识皱起眉头。
这一次他和萨拉家族的两个导师级强者亲自陪同,依旧感到不安。
总感觉前方有某种埋伏在等着他去钻。
可是看到坐在马车上,面无表情,可是双眼无时无刻流露出疯狂表情阿隆索,尤里只能咬咬牙继续走下去。
他很清楚,如果不让阿隆索发泄一番,他必定会疯了,甚至因此一蹶不振。
距离他们最近的村庄大约有五百多米,他们并没有冒然进攻,而是派出侦查骑士跑了一圈,在三确定周围没有埋伏后,才开始准备进攻。
这个村庄只是坚持了二十几分钟,就被攻破,阿隆索不顾身上的伤势,举起一把十字剑就走入村庄,一边疯狂大笑,一边将剑刺入平民的身体内,最后还直接一剑将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刺穿,然后甩到树枝上。
他们没有注意到,他们重头到尾犯下的血腥罪行,已经被一个魔法水晶给全部录下来。
这些魔法水晶是处于自动运转状态,根本不需要人为控制,每一个魔法水晶都能坚持录制一天时间。
实际上在边境线这些村庄,几乎都被阿斯兰布置了魔法水晶。
他很清楚,以阿隆索这个家伙的性格,一旦报复起来,不是一两个村庄就可以让他消气。
在看到狼烟升起,娜塔尔就果断出兵,四千蔷薇骑士团打头,四千城防军紧随其后,这一次行动,美狄亚侯爵也亲自坐镇,为了避免萨拉家族的强者会阻止,阿斯兰也让华莱士带人支援。
至于诺克斯,阿斯兰还不打算叫那个老家伙出手,因为阿斯兰清楚,诺克斯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状态,如果不出手战斗,他还可以活个十几年,如果出手战斗,不出三年就会陨落,这是阿斯兰前世的教训。
如今诺克斯已然成为剑士学院的名誉院长,时不时去学院指点学员修炼,也让梅洛城的高阶军官有个修炼请教导师,无形中带来的好处,远比替他连连征战多太多。
更何况有诺克斯这个骑士导师坐镇梅洛城,也可以震慑窥伺梅洛城的一众宵小。
阿斯兰没有跟随娜塔尔的军队行动,他是跟着玛硫的间谍小队行动,他们很快就赶到第一个被袭击的村庄,虽然早有准备,可是当他们看到树枝上挂着的婴儿,也跟着义愤填膺。
“不要去动,将魔法水晶收起来,我们继续追踪。”
阿斯兰后面的话没有说,实际意思非常简单,就是留着这些让娜塔尔愤怒,让她更加执着追杀阿隆索,同时也可以试探出美狄亚侯爵对于民众的态度。
阿斯兰直接坐在莱安宁背后的藤椅上,一边前进一边看着手中的魔法水晶。
玛硫看着自己双脚,感觉已经追得双脚起跑了,再看看阿斯兰悠闲的模样,一股说不出的怨念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