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倒众人推。
在贺小娥离开的第二日,就有银行的催债人员上门,清点了砖瓦厂的账务。
世仁砖瓦厂自成立而来,从未盈利,在资金链断裂之时,王朝又及时撤离的资金。
因此,如今的世仁砖瓦厂,除了场地外,再就是剩余一堆的破铜烂铁,压根值不了几个钱。
在相关部门折算后,扣除掉工人的工资外,根本不够偿还银行的贷款
银行的工作人员与相关部门一起,查封了砖瓦厂的场地以及黄世仁在白山县的房产。
一系列的操作,在有条不紊的操作下,也只用了两天时间。
黄世仁无地可去,罐子村已经回不去了。
落魄之余,想要投靠王天琦,但后者压根不拿正眼看他。
无奈,只能用身上仅剩的银钱买醉。
岂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王小凡的监视之中。
这些时间,后者如鹰一般犀利的目光始终未离开过他的身上。
王小凡在等,在等一个机会,可以动手的机会。
又是一日夜晚,黄世仁喝的烂醉如泥,他将妻子赶回了下家洼,独自一人在黑夜中流浪。
离开酒红灯绿的城市,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独自一人,在城外的河边欣赏着月色。
说是欣赏,更像是发泄,独自一人对着天空咆哮。
“想我黄世仁一生威武,怎会落了个妻离子散的结局。”
“我不服,都怪那可恶的王小凡,若非他,我依旧过着【】的生活。”
“王小凡,都是你,是你夺走了我的一切。”
黄世仁肆意咆哮,殊不知,黑暗中,一双嗜血的眸子正在靠近,同时,冰寒渗骨的声音在这片空间响起。
“我夺走了你的一切?”
“你都没有想到,五年前,你夺走了一对可怜兄妹的一切。”
“是你,罐子村的黄世仁,假借入山采药为名,将我的父母骗入后山,遭恶人残害。”
“又是你,将我兄妹二人拦在罐子村的村口,殴打欺辱。”
没说一句,王小凡双眼之中的血色就更甚一分,待最后一句落下,他的双眸早已被血色充斥。
王小凡的冰寒声音如同具备灵魂冲击,令的大醉的黄世仁瞬间清醒。
他手指指向王小凡:“你信口胡说,五年前的事,并不是我所为。”
王小凡嘴角泛笑,只是笑容阴冷:“不是你,我父母岂会上山?”
“不是你,我兄妹二人岂会被拦在告状的路上?”
王小凡的声音惨然,他上前一步,手指紧握成拳,陡然拍出。
“咔嚓!”
一声闷响,伴随着骨骼断裂的声音传出,黄世仁胸前的骨骼微微塌陷,他脸色一白,身形飞了出去。
在漆黑的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的弧线,落在了十多米之外。
落地之时,又是“咔嚓”一声,他的苍白的脸色再白几分,张口喷出几口鲜血。
这一拳,王小凡并没有动用全力,如若不然,凭他的力量,黄世仁在他手中,一拳也承受不下。
王小凡舔了舔有些猩红的嘴唇,眼中浮上一丝快感,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
“五年了,当年的债,也是时候偿还了。”
这个时候,黄世仁才预感到危险的到来,他面露惊慌,想要站起,挣扎几次,但都无果。
王小凡的一拳,令他脏腑受创,钻心的疼痛,令的他面容扭曲,甚至有些狰狞。
“五年前的事,并非我一人所为。”
黄世仁张了张嘴,为自己辩解。
“我知道,所以,郭家兄弟以及唐辉,都先你而去。”
王小凡笑着继续说道:“放心,你之后,当前事故的所有人,都会随你而来,一个都逃脱不掉。”
王小凡似在自言,又似在宣誓,当年事故的参与者,都在他的必杀名单。
王小凡不急不缓,一步一步而来,而随着他每前进一步,黄世仁的脸色便白上一分。
短短数息,已由苍白变成惨白,毫无血色。
“现在,你是否在为五年前的事而感到后悔?”
王小凡的声音中夹杂着五年的隐忍与仇恨,他的每一句话都如同巨锤,锤击在黄世仁的灵魂之上,令的后者连灵魂都在战栗。
“我后悔了。”黄世仁颤抖着声音说道。
“不好意思,已经晚了。”
王小凡摇了摇头,五指弯曲成爪,紧扣黄世仁的脖子:“黄泉路上,你不会孤单。”
“因为,很快,就会有人继续来陪你。”
在王小凡的手中,黄世仁还没来得及挣扎,双眼便已涣散。
随手将手中的尸体扔进河中,王小凡的脸上带着一种畅快之感,他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黄世仁已死,接下来便是罗城与王天琦了。”
但是,自骏景山庄的事之后,罗城与王天琦仿佛察觉到了危险,一直龟缩在王朝的总部,即便是外出,也带有不少的安保。
因此,王小凡从未找见过机会。
太白村。
陈正熊一家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睡好一个安稳觉了。
“村长,这事不能这么下去了,你说该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
一个村民将手中烟头狠狠的踩在脚下,眼神中泛着凶芒。
“大哥,我们都听你的。”陈正欢在一旁附和。
陈正熊深吸一口尼古丁,陷入沉思之中。
自从合作社投产之后,“白嫂子”饭庄正如李苗所说,停止在村民手中收购山货,美其名曰:恢复生态平衡。
并且,合作社与砖瓦厂都像有默契一般,不接纳入股的村民。
“他王小凡莫不是就因为当年我们得罪过他,就存心报复不成。”又有村民怒喝。
脸上虽然带着不甘的怒容,但心中却后悔极了,当年曾多次欺辱过那对兄妹,没想到五年时间,他就成长到他们十辈子也难以企及的高度。
陈友飞咬牙切齿,他眼中神色闪烁:“爹,要不要我们晚上去搞破坏,将合作社的温棚破坏了。”
闻言,陈正欢点头附和:“我觉得飞儿说的有理,既然他们不想让我们过好日子,那我们岂能让他们好过。”
抬头看了几人一眼,陈正熊眼露凶光:“好,就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