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国公夫人在席间忐忑不安,她又不能当着众人的面,问两个儿媳和亲家母,到底灵国公是不是在外养了外室。
王氏在另一间室摆的宴席上有说有笑,心情像是舒畅了不少。
王氏在得了楚王妃的劝说:“康国夫人,你们一家应该高兴。你放眼看,连我们这些王爷家的女儿也没有文才公主风光。”
“她得了陛下称才女,又被昭告,她的出嫁利国利民载入史册,给你们文忠侯家增了光。”
“王妃说的是。”王氏点头。
“哪里,理解你的心情,文才公主离开,我们心中也沉甸甸的,我家二丫头哭了好几场,舍不得她走。”
楚王妃又在王氏耳边道:“我家那两个小子,刚才在谢三公子面前说了一番话,人摔下了马,现在生死不知。嘻嘻,我早就知道,他要得知文才公主是谁,一定要气疯。”
“气死他那个眼瞎的东西。”
王氏听了这些话,放开了心情,在席上同夫人们说笑起来。
“这是个好日子,我们多喝一杯。”
“康国夫人,妾身敬您。”潘夫人起身举杯。
“谢谢潘夫人。”王氏把酒喝了,放下酒杯笑道,“我家大小子最喜欢听人回来说潘大人破奇案。”
潘夫人轻笑道:“得小神童的喜欢,是我家夫君的荣幸。”
胡大夫人也是赞不绝口,“大公子实在了不起,十三岁入国子监的甲班。”
“过奖过奖,他没你们说的那样厉害。”
太子妃在宫里,得到长寿来禀报,“楚王的两个儿子,告诉了谢三公子,文才公主就是他退亲的林家二小姐。”
二妹远嫁,太子妃正坐在殿内闷闷不乐想着往事。
她前世嫁入卢家,受尽屈辱而死。重生后差一点又被小王氏算计,要是重走前世的路。即便是能摆脱卢家,也会像二妹一样名节受损……
“怎么了?”娴春抬头问。
“他可能是气恼,从马上摔下,生死不知,被人抬回了府。”长寿幸灾乐祸地笑道。
林娴春眉开眼笑地道:“本宫太想看到,当谢家人知道,他们看不上眼的人,其实她是那么优秀,还做了一国的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眼光短浅的人,一定会后悔不已。”文嬷嬷笑着道。
林娴春喃喃道:“昨天的我,你眼瞎嫌弃,今天的我,你高攀不起。”
她好像在说自己的过往,也好像在说二妹的今日。
林娴春一扬之前的离别伤感,扬眉吐气的感觉,实在让人心情舒畅。
“去御厨房叫烤几只羊,我们东宫晚上庆贺。”
“好,太子妃。”净月笑道。
她行了礼赶紧去安排,太子妃今天从早上到现在,还没用什么吃的东西,只喝了一碗燕窝。
谢三公子被人抬回灵国公府,管家叫来大夫扎了针才苏醒过来。
“三爷没事了。”管家松了口气,出去给几位爷禀报。
“爷,你吓坏了妾身。”谢三公子的表妹小妾紧张地道。
她的小腹挺着,看起来月份不小。
谢三公子神色茫然的盯着帐钩,过了一会,他慢慢想起了从马上摔下时发生的事来。
他翻身坐起,想要下床。
“三爷要好好休息,防止脑里有淤血,要……”大夫的话还没说完,谢三公子穿上鞋子,一把推开大夫往外奔去。
他的脑子昏昏沉沉,有一道美丽的倩影出现在脑海里。
心中有一个声音在说:“她是我的。”
谢三公子走出大门,左顾右盼,看见门口的马墩上系着一条马绳,他走过去,翻身上马,策马向城外飞奔。
大夫追出来,大呼,“我的马,哎呀,谢三公子要静卧呀,不然要出大事。”他双手拍着大腿,急得不知所措。
管家听闻三少爷骑马走了,他追出来四下望,“三少爷呢?”
“你们快去追回来,他摔伤了头,说不定脑里有伤,万一……”大夫急得白了脸。
这样情况他看多了,有人从高处摔下,脑子受了伤。
当时看起来人没事,说不定三天内会死人。
遇到摔伤头这样的事,必须要静躺着,喝中药,扎针,方可能保命。
世子追出来,问了情况,他气得跺脚大骂,“三弟发了疯,他这是在找死吗?”
他做军户,也见过受内伤,大夫叫静养,有人偏不听,结果丢了命。
“管家带人快去追。”二少爷发话。
“快,拉马去追人。”
灵国公府乱成一团,一队护卫骑上马,往谢三少爷跑的方向追去。
谢三少爷拍马出城,直行一条官道后,他遇上了送别的官员归来。
楚王带着朝里众官员送国王的迎亲队伍到皇城大门,目送队伍离开,转身回了城,带着官员们去楚王府参加宴席。
礼部的官员们要随着迎亲队伍,一直送到十里地外,方才返城。
众人还在议,“这场联姻对我们朝有大好处。”
“能做更多的边贸生意。”
“以后户部的那个老匹夫不再叫穷了。”礼部尚书笑着玩笑道。
每次去户部支一点银两,听到的就是户部尚书的唠叨,“没银,国库没多少银,你们节约点,能省则省。”
“哒哒哒”一阵马蹄声急促响起。
礼部的官员诧异地见有一匹马从他们面前飞奔过去。
何尚书指着人影问:“是谁这么无礼,见了官员也不下马。”
“像是灵国公府的三少爷。”有人认了出来。
“他发疯了?还是马发了狂?”有大人嘀咕地问。
“谁知道。”
何尚书摇头,随后他指了几位侍卫,“你们追上去看看,他的疯马别冲撞了我们的贵客。”
“是,大人。”
迎亲的队伍如长龙一样在路上缓慢地盘旋。
“王后,我为你取下这沉重的头冠会舒服一点。”坐在马车上的礼拉木伸出双手,想为林盛夏取下凤冠。
“好。”盛夏笑了,她低下头,让礼拉木为自己取下凤冠。
“路途很远,戴久了会脖子痛。”礼拉木体贴地道。
“谢谢。”
盛夏一会用汉语,一会用外族语,同礼拉木交谈起来。
礼拉木讲自己的家人,“我有一位老父,有继母,有三位同父异母的弟弟。”
“继母对你怎么样?”
“挺好的,三个弟弟也很可爱,同我关系好,他们也会喜欢你。”
“那就好。”林盛夏笑道。
她知道外族人的风俗,没有什么男女三岁不同席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