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娴春听齐景楼讲了灭门案告破,还了她的清白。
太子妃又听说,最有杀人嫌疑的白柠逃走了。
她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抬头同太子对视一眼,两人轻笑了起来。
两人心中在暗道:看来皇上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案子经过刑部主审,交给太子和皇上审查,皇上派了左军都督谢武去风州拿黄江河。
他对谢武道:“你如果拿不到黄江河,你就顶罪。”
谢武大惊失色,忙道:“属下必尽力拿人,万一他逃了呢?”
“由你顶罪。”皇上冷冷地道。
“陛下……”谢武一脸的不服气。
“你找个灰七去投案自首,搅局差点放走真凶,四处败坏太子妃的名声,此为大罪。”
皇上道,“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要是拿不住人,朕必公事公办,拿你是问。”
皇上当着丞相、杨尚书、潘大人、吴大人的面,训斥着谢武。
“是,陛下。”谢武吓得赶紧跪下来领命。
谢武飞奔出了皇宫,立刻带了五万军,马不停蹄地直赴风州城。
时逢年下,风州还处于热闹的过年中,城中张灯结彩,为即将到来的元宵节做准备。
一队大军进了风州城,祥王府里正在举办宴会。
皇宫只在正旦那天办百官宴。
祥王府是从三十夜开始办宴会,一直办到大年十五结束。
前来祥王府参加宴会的人,有祥风州府的大大小小官员;有各县乡的小官;有其他州府的官员。
有人前来送礼,谋官职,有人前来认门户,建关系。
“王府,有官兵前来风州城,是灵国公带的大军。”有侍卫进了大殿禀报。
“他来有什么事?”祥王不快地道,“大过年的,带着大军前来。”他心中暗骂:别人是带礼物来拜年,他这王八蛋带大军来,多不吉利。
“问他没说,快进城了。”
黄将军放下杯子,讥笑道:“还是女儿入宫好呀。”
听他说送人入宫的事,祥王看了他一眼,问:“你听说白知府一家出事了吗?”
“今天得了消息,将军府派人来递的信。”
“你打算怎么办?”
“年后再送一人。”黄江河看了看在座的官员,他没同王爷细说。
黄江河得的消息,是夫人白氏派的人送来,告诉他:“白知府一家死了,夫君要想办法吃了他家的百万家财。白知府现在只留有一个小妾和庶女,想办法将她们除掉。”
黄江河准备派了几位身手好的人,去干掉白知府的小妾和庶女,他打算是,谁同他争白家的家财,他就灭了谁。
“嗯”祥王点了一下头。
不一会,有侍卫进来报,“灵国公带军在王府外,说有事要见王爷。”
殿内喝酒的人愣愣地看着祥王,不知所措。
黄江河问:“王爷,要不要属下……”他用手比划了一下,脸上露出杀意。
祥王瞅了一眼黄江河,暗道:本王还不知来者何意,先动手不是自己寻死路吗?
他放下手中的夜光杯,道:“我们先去见见灵国公。”
黄江河跟在祥王和祥郡王身后,带着一队守卫军,往王府外走。
灵国公对手下人道:“只要见了黄江河,立刻围上前拿人,千万别让他跑了。”
“是,国公爷。”
祥王一队人出了王府大门,看灵国公带着几万人,全身铠甲,都傻了眼。
祥王同儿子对看了一眼,心中忐忑不安,他们暗想:自己做的事还不至于败露到要被围剿的程度吧。
“灵国公……”祥郡王强装笑脸,迎上前。
只听哗啦声响,一队人上前将黄江河紧紧按住,另一队人用刀架在黄江河身后的护城军的脖子上,“放下刀剑。”
祥王见拿的是黄江河,稍松了一口气,他忙问:“这是……”
灵国公一脸的紧张,见他的人拿住了黄江河,才长出了一口气,从怀里拿出一张圣旨。
祥王一等人见圣旨到,纷纷跪下来接旨。
灵国公怕夜长梦多,想赶紧带着黄江河离开,他胡乱念着圣旨,“黄江河为娶新人谋杀夫人,为夺家财诛杀白古生满门,令谢武带左军前来拿人到京城受审。”
“臣遵旨。”
黄江河的嘴被塞住,叫不出来话。
他的手下一听圣旨,全歇了想为将军出头的想法,此为将军的家事,他们犯不着去为黄将军出头。
所有人纷纷道:“遵旨。”
“祥王,本将军有要事在身,改日再叙,告辞。”灵国公向祥王拱手。
“灵国公慢走。”祥王笑道,“我们改日再把酒言欢。”
“好。”
灵国公拿到了黄江河,马不停蹄地往京城赶。
京城里,刑部和京兆府的官员,在京兆府衙一间小屋里,问白玉莲的话。
潘大人问:“你知道你的伺候人是谁吗?”
白玉莲紧紧依偎着哑婆子,怯生生地道:“不知道,他们当着奴的面,说的话奴听不懂。”
“你知道你的家人吗?”
白玉莲摇头,“不知道。”
官员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问出来,白玉莲从小在田庄长大,有哑婆子相伴,几个月前才被人接进城里,住在一个小院子伺候一男一女。
大家最想知道的是,这一男一女是什么人。
潘大人道:“这个哑婆子很关键,要是她能开口就好了。”
杨大人斜了他一眼,“既然是哑巴,自己是说不出话,怎么开口?”
“说不定太子妃能问出点啥。”潘大人心中带着一丝的期待。
“不可能。”杨大人断然地道。
潘大人决定问问长寿总管,他总感觉太子妃有审人犯的过人之处。
人犯还没审,案子还没有定,因之前缉拿黄夫人的阵仗太大,以至灭门的真相像春风吹过大地一样,很快地传得家喻户晓:
“灭门案原来是黄将军一家人所为,是为了夺白府的家财。”
“我就说灭门案不可能是世子妃做的。”
“我也是这样认为。”
灵国公府一家人在暗暗气闷:这一次又让太子妃逃脱了。
林娴春从长寿那里得知,“潘大人无法从哑姑嘴里问到话,他很想得到太子妃相助。”
文嬷嬷摇头,“不行,太子妃这个时候不能见外人,谁知道她是好人还是坏人。”
娴春寻思:这个案子十分离奇,可谓是案中有案,主凶还逃走了,要是能从哑婆子那里知道一些真相,自然是最好。
她对文嬷嬷道:“嬷嬷,这个案子事关重大,那位死了的白小姐,曾想害我,还支使采女来打佩香的耳光。”
“她的来历不明白,身后一定有人,要是从哑婆子那里查出点什么,我们也能有所防范。”
“太子妃想怎么做?”
“让人蒙着哑婆子的眼送入南台,我们在一间屋里问话。”
“行,全听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