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找来刘三儿跟苗雨说话外,刘水生还想到了另一个治疗办法,就是激励苗雨。
刘水生觉得,一个人只有目标,那么不管他遇到多大的磨难,一定会坚持下去。
所以第二天,他就雇了一辆马车,带着苗雨一起来到了他最熟悉的地方,外乡团勇字营。
马车一到,刘水生并没有下车,而是对车厢里的苗雨说道:“小雨,这里有很多外乡团的孩子让想见你,但我知道你不想见外人,这样,你就在车厢里,我也不告诉他们,你在这里,你就只听听他们想对你说的话,好不?”
说完,刘水生见苗雨没什么反应,就掀开车帘子,探出头去。
刘三儿这边早已经准备好了,让许多孩子在院子里等着,
看到刘水生后,冲着刘水生意一下,见刘水生点头,刘三儿就喊了一声:“你们是不是都特别佩服,喜欢苗雨啊?”
“是。”孩子们大喊出声,当然这里面有孩子的真心,也有刘三的精心安排。
等孩子们喊完,刘三儿冲着一个孩子单独问道。
“如果你能见到苗雨,你想对他说些什么?”
“我,,,我希望他的病快点好,希望他能成为最厉害的武者。”男孩按照团长交待的,扯着喉咙大声喊道。
“你呢。”刘三又指着另一个小孩儿问。
“我想让苗雨收我当小弟,那以后就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了。”说到这里,他似乎是忘了什么似的,又赶紧补充道:“我也希望他的伤赶紧好。”
苗雨还活着,但伤的很重的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至少外乡团人都知道,毕竟苗雨以前是那么出名。
“你呢?”刘三儿又换了一个人。
“我希望苗雨知道,我们永远支持他,他永远是我们的榜样,我以后一定会成为他那样的人,帮助很多很多外乡团的人们。。。。”
刘三儿就这样,问了几十个小孩才停下。倒不是他想停的,而是刘水生掀开窗帘,叫他停的。
因为苗雨说话,这是苗雨几个月来第一次说话,他躺在马车上,紧紧闭着眼睛,很痛苦的样子,低声说道:“够了,回去,快回去。”
听到苗雨开口说话那一刻,刘水生激动的眼泪都差点掉下来,这么长时间的付出终于见到成效了,但他并没有因此而乱了阵脚。
他没有多说一句话,而是完全听苗雨的话,立即掀开车帘子,冲着刘三儿说道:“走了,快。”
刘三儿迟疑了一下,昨天他从师兄那回来,可是专门交待了三个寝室长,让他们寝室准备今天的发言的,可现在还不到一半呢。
“快。”刘水生见他没动,又催促了一句。刘三儿才反应过来,冲着人群喊道:“好了,都散了吧。”然后快速上了马车,替代刘水生车夫的位置,一甩马鞭,就出了勇字营。
“师兄,接下来去哪?”隔着篷布,刘仨儿问道。
“小雨,你想去哪儿?”这次刘水生附身问了苗雨一句。
苗雨没有回答。
刘水生就不再问了,对刘三儿说:“回家。”
刘仨儿也不多问,驾着马车就又回到了租住的院子
当天夜里,刘水生睡到半夜,被苗雨的哭声吵醒,他起身什么也没说,就是默默给苗雨倒了一杯水,放在他床边。
反正已经睡不着了,刘水生干脆点了盏小油灯,掏出苗雨给他写的《青囊经医学基础》看了起来。
“徒,,,,刘叔,谢谢你。”就在刘水生看得入迷时,苗雨说话了。
他的声音很低,很无力,一听就很是忧伤的感觉。
刘水生第一时间就听到了,但他并不像想象中那样,丢下书立即跑到苗雨身边。
他极力克制着,甚至连头都没扭,说了两个字:“没事儿。”
看似随意,就好像苗雨只是睡了一觉似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其实发抖的声音已经出卖了他。
为了不给苗雨压力,他努力控着自己的情绪,好一会儿,确认自己不会激动了,他才站起来,转过身,朝苗雨走去,脸上挂着微笑。
“师父,你渴了吧,我喂你喝水。”
“刘叔,以后叫我小雨吧。”苗雨说着,竟自己坐了起来。
刘水生一愣,本想说‘你救我一命,我救你是应该的,一码事儿归一码事,头都磕过了。’
后来一想,当年那放羊老头救那个青年时,什么都顺着那少年,没有一点违背,也就接受了,说了声‘好’。
苗雨喝了口水后,并没有如刘水生想到那样,跟他说很多话,反而眼睛呆呆地,看着前面,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看了一阵后,又突然自言自语道:“在我心里,九斤其实一直不是个勇敢的人,还总爱耍性子,上一次,因为大马猴的事儿,他还生我气,和我冷战。。。。”
苗雨开始讲述他和九斤的故事,从九斤的毛病讲起,一直讲到黑森林中发生的事儿,讲了很多,刘水生就站在床边听着,一句话也不说。
“唐杰让九斤和我决对,还骗我们谁赢了,他就放过谁。。。。”
刘水生越听越心惊,对唐杰的手段,他都感到恐惧。
“刚开始,我看九斤先一步拿住了那刀,我还以为九斤为了活命,肯定会冲我动手,当时我还自诩了解人性,我了解人性?”说到这里苗雨竟狂笑了起来,眼里都透着疯狂。
‘不好。’刘水生看到这一幕,害怕苗雨病再复发,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插嘴问道:“后来呢?唐杰怎么把你自己带走了?”
被刘水生这么一插话,还别说,苗雨就不再发癫似的笑了,无力地说:“他为了让我活着,死命咬住唐杰的腿,他为了我,可以舍弃自己的命,我有什么值得他这么做的,我什么都不是,我全是靠别人,我连愿意为我死的朋友都保护不了,我活着还有什么用。”
“那么多人喜欢我,崇拜我,可我从没有想过为他们做什么,我只想自己了,九斤不该为我死的,他应该活下来,我才最应该死,我根本就不值得大家对我这么好。”
苗雨说着说着,眼神再次变得有些灰暗起来,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刘水生见势赶紧说:
“小雨,你先别想那么多,先休息,休息。”
“我不睡觉,我头疼,我难受,我。。。。”苗雨说着就开始扯头发,表情又变的狰狞起来,刘水山见此,赶紧掏出一颗丹药硬塞进苗雨嘴里。
这是一颗类似迷药的丹药,是这个世界用来做手术用的,刘水生现在用它来让苗雨睡觉。
虽然苗雨此时的精神状态很不好,但能开口说话,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于是刘水生决定对他进行第二步治疗计划。
第二天,他早早起床,驾着马车,带着苗雨去找刘三儿,见到刘三儿后,他把刘三儿喊到一旁,交待一番后。
刘三儿就骑马先出发,刘水生则带着苗雨继续往城南而去。
在车上,苗雨虽醒着,但不说话,不知道是昨天晚上说够了,不想再说了,还是病情时好时坏导致的。
刘水生对此却并不在意,自顾自说道:“小雨,你还记得你给仁字营捐的那批手套和鞋吗,当时仁字营那些家伙还想占你的便宜,不想提你的名字,说是他们给的。幸好那里的孩子聪明,知道他们没这么好心,就打听了,知道了你,现在你是他们最崇拜的人了,走,今天天不错,咱们正好去那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