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尴尬地摸了摸脖子。
“可能看看我跟白翊说了什么吧。”
“该。”
苏初初轻飘飘地说了一个字后,就继续看起了书,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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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傍晚时,飞机降落京城。
傅景深带着苏初初回了傅家,其他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傅尘知道他们回来,提前蹲在傅景深的院子里守着,一见到车声,屁颠屁颠地从楼上跑了下来。
“哥!苏姐姐!你们可算回来了!”
苏初初还坐在车上,就听到傅尘欢呼的声音,她扭头,瞅了一眼身旁的男人,疑惑道:“傅景深,你这弟弟热情的程度,让我怀疑跟我很熟。”
男人低笑道:“他就自来熟,你不用理他。”
“说的也是。”
两人下车,傅尘飞奔过来想抱住傅景深,被后者用手给推了回去。
“站好,咋咋呼呼像什么样子。”
“哼!哥,你都不想我!”
傅尘双手叉腰,气呼呼地瞪着自家哥哥,模样很欠揍。
男人敷衍地从嘴里吐出两字:“很想。”
“骗人!”
“老板,苏小姐的行李搬到哪里?”
时安拎着两个行李箱,往里面走了两步后,不知道怎么处理,只好回头询问。
“放我的房间。”
傅景深说完,朝时安使了个眼色。
“好的,老板,”时安点头,向傅尘看去:“傅少,可以过来搭把手吗?”
原本气呼呼的傅尘听到时安的叫唤。
朝男人撇了撇嘴,转身去帮忙了。
“来了!”
“你这弟弟,真是……腻人。”
苏初初走到傅景深的旁边,看着前面走远的背影,表情一言难尽。
“傅尘从小跟我就亲,我去哪他去哪。”
“原来如此。”
“二叔二婶各有各的忙,爸妈常年在军营,我跟傅尘都是爷爷奶奶看大的。”
苏初初点了点头:“傅尘爸妈很忙?”
“他们都在集团工作。”
“然后,你是董事长?”
“初初是想到什么了吗?”
“想到你二叔可能不太服你。”
傅景深垂眸看她,神色平静无波澜:“确实如此,二叔这几年都很少回老宅。”
“那傅尘没受他影响?”
“不会,傅尘闹归闹,别的都挺好的。”
苏初初伸手,拍了拍傅景深的肩膀,没有说话。
不用多说。
其中的矛盾肯定很多。
傅景深是个聪明的人,他从接手集团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
只能说。
傅老爷子跟傅瑾言都是甩手掌柜。
把这么一大口锅扔给傅景深,让他独自承担。
“走吧,我们先过去,爷爷在等我们吃晚饭。”
“好。”
傅景深牵着苏初初的手,慢慢朝着傅老爷子的院子走去,一路上,碰见不少下人。
“大少爷,苏小姐。”
“……”
“初初,吃完晚饭,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
“见到就知道了。”
“傅景深,你什么时候学会卖关子的?”
“可能听你说天机不可泄露时。”
闻言,苏初初没好气地瞥了傅景深一眼,没有接话。
“生气了?”
“没有,只是突然手有些痒。”
“是吗?那我帮你挠挠。”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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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老爷子当看到自家大孙子牵着苏初初出现时,一整晚,都开心地合不拢嘴!
饭后。
傅老爷子特意把两人留下,说起傅思海一家子的事情。
主要还是说给苏初初听。
傅景深知道内情。
“在一堆证据面前,傅思海保下了傅淮之,把事情全都推到了一个名叫韩泽的明星身上,我派人去查过,那个年轻人确实是傅忠的私生子。”
这事苏初初知道。
前段时间,她还让傅景深帮她检验了那四人之间的血缘关系。
结果出来后。
确实与她看到的一模一样。
傅忠、傅淮之、韩泽这三人之间是存在血缘关系的。
而傅思海跟这三个人。
非常离谱,居然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当时拿到结果,她就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傅景深,本以为他会揭穿……
谁知,男人无比淡定,轻飘飘说:“先不管,这事,不到最后一刻说出来,伤害都不够。”
“什么时候算最后一刻?”
“傅思海临死的那天。”
“……”
所以,这事,傅老爷子都不知情的。
“傅忠那孩子当时的反应可大了,应该是傅思海瞒着他,他并不知情。”
苏初初问:“那个傅淮之有出现吗?”
“没有,当天就去了国外,说要参加什么比赛,到现在都没回来……傅思海当着大家伙的面跪下认错,说他是一时鬼迷心窍才想到这么一个办法去救他的孙子。”
“说他也是被那道士给骗的,不知道是这种害死人的法术,以为是借一点点运气而已,要是他知道这样,打死他,他都不会这么做。”
“后来,他主动提出在傅家族谱除名,今后不再参于傅家的生意,说一人做事一人当,让瑾言放过傅忠三兄弟。”
“不少叔伯为他们求情。”
“瑾言也是个看重亲情的人,最后松了口,同意不找傅忠三兄弟的麻烦。”
“至于傅忠的私生子韩泽,后来好像搬进傅忠家住了下来,因为这事,傅忠夫妻还大吵一架,他媳妇好像一气之下去了国外找傅淮之去了。”
“傅忠也跟傅思海有了隔阂,听闻最近因为生意上的意见不和,吵了好几次。”
傅老爷子把想说的都说完后,端起傅景深刚刚冲的热茶,喝了好几口,才把心里的疑惑问出来。
“初初,你说,傅思海的话是真是假?”
苏初初如实告知:“半真半假。”
“何事真?何事假?”
“他家的丑闻倒是真的。”
傅老爷子重重放下茶杯,神情严肃:“所以,那叫韩泽的孩子真是他傅思海推出来顶包的?”
“确实如此,所以方才我问,老爷子有没有见到傅淮之。”
“见到傅淮之,又如何?”
此时,苏初初的眉眼冷了几分。
她冷声道:“傅淮之,这近二十年来,借着傅景深的气运,才得以活下去,只要你们见到他本人,一眼望去,定然神似傅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