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就一定为实吗？”李建德叹了口气，“航小子，我也就比你大十多岁，其实整个事件我是直接参与者，没有比我更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
李建德是直接参与者？这个秘密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但是李老爷子和村里其他老爷子却并没有什么意外的，仿佛都知道内情。
李老爷子也把烟抽起来，“不止是你，村里所有还活着的老家伙都是参与者，就算没有直接参加，也推波助澜了！”
李靖琪吞了吞口水，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村里的老人们都参与了谋杀女婴？那他岂不是凶手的后代，还是第三代，被查就真的不用考公了。
凤里栖抬头看了李靖琪一眼，这孩子的脑回路永远别具一格。
李建德见大家都安静下来，也不再卖关子，叭叭吸了两口烟，既然想听故事他就好好讲，讲一讲娘娘究竟做了什么才会让他们心甘情愿供奉。
“那时候大概是七十年代初期，我只有五六岁的样子，山里人穷，男人不仅是传香火，也是最好的劳动力，那年代的人没有是非观，只要家里没有男丁肯定会被吃绝户，所以大家都会想要生男孩。”
“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隔壁村不知道怎么回事，连续生了好几个女孩，心狠的就像我说的，直接各种方式把孩子弄死了，一个两个大家还都不知道，多了，就是公开的秘密，毕竟那大肚子又藏不住，孩子却不见踪影，大家都能猜出大概是什么情况，只不过心照不宣不说出来而已。”
“那一年我妈也生了个闺女，就是小琪你春花姑姑，突然隔壁村的村长就跑来跟我爷爷说，他们村刚生了一个小子，是撑船的船夫，载了一船的丫头片子，必须先弄死一个，越惨越好，后面的小丫头就不敢来了！”
“当时我爷爷就知道，这群人是魔障了，明明说了不准封建迷信，他们不拜神了， 他们开始作恶！我爷爷于是连夜上山向山神娘娘请示。”
“然后用魔法打败魔法？”李靖琪忍不住说道。
所有人瞪了他一眼，又好像是这么个意思，李建德咳嗽两声继续，“第二天，我爷爷就带着我去了各个村子，找到他们的村长告诉他们，想要男孩，想要健康的男孩，那就去求山神娘娘，带着最高的敬意，供奉最珍贵的供品，就会得偿所愿。”
“当时那些憨憨村长都在问什么是最贵重的物品，是要整猪还是整羊时……”李建德突然说不出口。
“当然是男童女童是最好的供品！”李老爷子淡淡的开口，“都知道我们村供奉山神，逢年过节都会给山神娘娘送鸡宰鹅，那些年条件不好，供奉都差了很多，况且又不准明面上供奉，娘娘没得普通供品吃，吃人也正常！”
“只要吃了足够份量的供品，娘娘都会满足愿望的！”老爷子缓缓说道，“这些话是我们村通过七大姑八大姨姻亲传出去的，只要想要儿子，想要健康的儿子，弄死一个丫头换一个儿子，这些人有什么不敢做的！”
李靖琪觉得自己毛骨悚然，他们村还真是杀手村，他爷爷也是帮凶，居然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他还一直说凤里栖是喜欢妞妞，难道是喜欢妞妞的嫩肉。
李靖琪立刻跑到妞妞身边把孩子抱进怀里，“山神娘娘，现在条件好了， 你想吃什么都可以，不要吃小孩子了可以吗？”
可一想到山上的鱼，山神潭里面堆满小孩的尸骨，那些水，李靖琪忍不住想吐，怪不得他爸想离开这里，对抗神灵普通人做不到，他也想离开。
“闭嘴！”李靖琪没想到居然是亲爹给了他一下，他不是主张大家离开的吗？为什么还要继续听下去，结果很明显不是吗？隔壁村好像真的全是男孩子，读书的时候他们都在笑话隔壁村是光棍村，只有男人没有女人，也没有女的愿意嫁出去，比他们村还惨。
“航小子，听到这里，你是不是还是觉得我们都是帮助娘娘吃人肉的刽子手，包括你爹，你娘，你叔叔伯伯，姑姑婶婶，都是帮凶？”李建德看着李俊航，眼里充满遗憾，小娃子嘴不严，如果不是他要帮着爷爷演戏，估计他也什么都不知道。
“可我亲眼看见了，小婴儿被扔进水潭，一张血盆大口就把他们吞掉，如果她不吃孩子，那些孩子哪里去了？”既然要说，就说清楚，这个山神究竟是帮人还是害人，一切都摊在阳光下，总会明明白白的。
“你说的血盆大口指的是我吧！凤里栖这个伪圣母连装模作样都不会碰一下你们这些泥点子，真是被刻在骨子里的基因！”一道纯白色的人影突然出现在的凤里栖身旁，小小个子的男孩子，全身雪白，最引人注目却是一双金色眸子和额头一对小小的触角。
“敖丙？”李靖琪惊叫失声，几位老爷子却对视一眼，敖丙是谁？
烛危不怒自威瞪了李靖琪一眼，“别拿海龙跟吾上古龙神相提并论。”
李靖琪马上捂住嘴，感觉这个小不点比凤里栖危险很多，真的会宰了他。
李俊航也被烛危的眼神吓了一跳，忍不住后腿一步，看向李建德，“你看吧，不管是她吃的还是这个妖怪吃的，总之他们是一伙的吃了小孩子，你们走不走，不走我就真不管你们死活了！”
烛危轻轻抬起头，明明个子不高，却给人睥睨的感觉，“你觉得你知道我们的秘密，还能活着离开这里？”
李俊航一下把李靖琪护在身后，“你想干嘛？我告诉你，你吃了我无所谓，但是你休想动我儿子一根汗毛，如果我老婆今天没接到我电话，她会报警直接填了你们那水坑！”
“老爸！”李靖琪感动的想哭，以前一直觉得老爸根本不在意他，没想到在老爸眼里他这么重要，他好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