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之后,李世民摆摆手,“明日见了突利再说,先这样吧。”
“是。”
“突利部归附大唐,对于大唐而言百利而无一害,终归对于我们消灭突厥还是有利的。”
李世民想了还是说道。他也不想把气氛搞得太压抑。
众人点点头,心里松了一口气。
“陛下,那书铺的事怎么办?”虽然郑义伏诛了,但是书铺好多的书确实被一把火给烧没了,短时间内想要恢复之前的状况有些困难。
李世民低着头沉思了一会,随后开口,“书铺的事情交由太子去办吧。”
“玄成不必担心,朕既然决定向天下售书,定然不会半途而废。”
得到了李世民的保证,魏征也是松了一口气。
之前他有些担心李世民因为这事会停止售书,这样损失最大的就是天下的读书人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钱买得起书籍的,李世民的书铺,无疑给了他们一个窗口。
。。。
李恪站在清月的墓碑前,望着眼前的坟包怔怔出神。
凤娘在后面,远远的望着李恪,心里哀叹,同时也对那座墓穴的主人感到可惜与同情。
自古红颜多薄命。
清月如此的年华,却撒手人寰。
“终归是我对不起你,要是你不跟我走,或许就不会如此。”
李恪说着,手不自觉地抚摸着墓碑,仿佛在抚摸清月的面庞。
“你喜欢安静,我给你选了一处安静的地方,这或许就是我给你做的最后的一件事吧。”
李恪说着,眼泪渐渐往下掉,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总感觉这眼泪是没有来由的。
惋惜,痛苦,自责,或许都有吧。
“你走了,小莲也走了。”李恪说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本想给她寻一个好人家,奈何她不愿意,我也只好随她去了。”
“希望你不要怪我,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好好护着你!”
“沙沙沙。”
李恪抬起头,看了旁边的林子,“是你吗?”
“沙沙沙。”
李恪自嘲地笑了笑,“望你有个好去处!”
自己能够转生,说不定清月也可以。
这也是李恪能够安慰自己的一个理由了。
该说的话都说完之后,李恪深深地看了一眼清月的墓碑,随后便转身离开了,“这辈子,有缘无份吧。”
见李恪走过来,凤娘赶紧迎上去。
“殿下,节哀!”凤娘思考了许久,终究只能说出这句话,她已经不知道她这句话说了几遍了。
李恪抬头看了她一眼,和煦地笑了笑,“我没事,回去吧。”
凤娘点点头,走到李恪的旁边。
。。。
“突利这个叛徒,他竟然敢投唐!”这半个月来,颉利可汗每每想到突利,都忍不住破口大骂。
有时候骂的不解气,颉利还动手打人,这搞得周围的人人心惶惶,生怕轮到自己。
赵德言心里叹了一口气,随后开口劝诫,“大汗不必如此,突利走了,草原就没有人和您作对了。”
颉利闻言,这才冷静下来,这也算是一个为数不多的好消息了。
梁师都被灭,突利投唐,这一个月给他的打击有些多了。
“军师,以你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颉利喝了一口酒,看向赵德言。
赵德言故作高深,沉思了一会,缓缓开口道,“接下来,就是整顿草原了。”
“只有整顿好草原,才能和大唐抗衡!”
“如何整顿草原?”颉利有些不解。
“突利虽然走了,但是草原上向着他的人还是有一大部分。”
“况且,突利是先可汗的儿子,一直有人妄图扶持他推翻大汗。”
“哼,他们敢!”颉利可汗十分的不屑,在他看来,突利在的时候他们尚且不敢,如今更是翻不起什么风浪。
赵德言摇摇头,“突利投唐,他们必然会联合起来,毕竟突利是您的亲侄子,连他都走了,这些人还会听你的吗?”
“之前突利尚在,他们投鼠忌器,如今突利走了,他们肯定会打着为突利复仇的旗号,来对付大汗。”
听完赵德言的话,颉利可汗不由陷入深思。
之前他一直打压突利,就是为了防止这些人。如今突利走了,他们没有了顾虑也没有了核心,必然会造反。
“这,这。”
见颉利可汗着急了,赵德言笑了笑,“大汗不必担心,只要您对外宣称突利是叛徒,而非大汗逼走的,考虑到突利的行为,他们想必不会动手的。”
“再加上,大汗手里的兵马,他们也不敢妄动。”
颉利可汗听完,有些怀疑地看着赵德言,“军师,这样真的可以?”
赵德言点点头,很是自信,“请大汗相信我!”
见赵德言如此自信,颉利可汗悬着的心放下了不少。
“那就依军师所言吧。”
。。。
第二天,李世民在两仪殿接见了突利。
见到李世民,突利直接跪下道,“罪臣阿史那氏.什钵苾见过大唐皇帝陛下!”
李世民闻言,缓步从上面走下来,一把扶起突利,“贤弟何罪之有?”
突利闻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随后说道,“陛下,我。”
李世民笑了笑,“你能真心归附大唐,朕很高兴。”
突利闻言,连忙跪下说道,“我是真心归附大唐,望陛下收留!”
李世民见突利的反应,笑了笑,然后扶起突利,“好好好!”
“既然如此,朕就封你为归义王,世袭罔替,永驻长安!”
突利也没有想到李世民直接给他封了个王,一时间有些吃惊。
随后连忙跪下谢恩,虽然失去了自由,但是好歹得了个王爷。
“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处理我的部族?”突利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你有什么想法?”李世民看着突利问道。
沉默了片刻,突利这才说道,“臣的部族以游牧为生,要是转而学习汉人农耕,恐怕会不习惯。”
李世民点点头,他也没有打算让突利的部众放弃游牧,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支不可多得的骑兵。
“朕尊重你们的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