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楼中的众人瞬间就被眼前之景吸引了。以至于没发现长孙冲没有跟上来。
一楼的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舞台,众多婀娜多姿的女子伴随着丝竹管弦之音缓缓起舞。
在一楼舞台的四周,设置有许多较为低矮的座位,而舞台上时不时泄露的春光,让人看的血脉偾张。
李承乾等人自是不屑一顾,这种只能看不能吃的,对他们来说没什么诱惑力。
老鸨见李承乾一行人衣着华丽,气度不凡,知道是来大生意了,亲自走了过去,热情地说道“几位二楼请。”说完亲自引着几人往楼上去。
李承乾看了看热情的老鸨,没有说话,第一次来,没什么经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房遗爱则是昂了昂头,不屑地说道“把你们楼里最漂亮的姑娘都给我叫来!”说完一把推开老鸨,抬脚往楼上走去。
其他人也不多废话,跟着房遗爱就走了。没办法,谁让人家有经验呢。
老鸨望着上楼的几人,心里十分高兴,态度不好怎么了,说明人家底气足啊!尤其是为首的那人满脸都写着爷不差钱。
老鸨也不太在意李恪,正常!有钱人家的孩子都会玩。
想到此处,老鸨高兴的去叫姑娘去了。
几人来到包间,不一会,几个衣着清凉,浓妆艳抹的女子便走了进来。
另一边,长孙冲着急忙慌的冲到了家里。
一进院子就大喊道,“娘!娘!”
“怎么了冲儿?什么事这么急?”听到长孙冲声音的张氏从屋里走出来,看着着急的长孙冲。
长孙冲看见了张氏,擦了擦头上的汗,顺了一口气说道,“娘,你要挺住啊!”
张氏闻言,什么要挺住,敢情你小子是来咒我的,张氏走上前去就是一巴掌,“不孝儿,你是见不得你娘好啊!”
长孙冲自觉失言,连忙否认,“不是,不是,娘,我要跟你说正事呢”
“什么正事让我要挺住?”突然,张氏好像想到了什么,捂着嘴,几行清泪缓缓从眼角滑落,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问道,“你父亲怎么了?”
长孙冲看着张氏悲伤的模样,在心里大骂长孙无忌。
长孙冲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爹”话还没说完,张氏就止不住哭出了声,长孙冲看着哭泣的张氏,也是手足无措,毕竟自己的丈夫在外偷吃,任谁都不会高兴的。
哭了一会,张氏便抬起头来,无力的对着长孙冲说道,“去给你爹买一副好棺材吧。”
“对,等我爹回来给他打死!”长孙冲顺嘴说道。
嗯~张氏察觉到不对,于是问道“你爹没事?”
“对啊”长孙冲点了点头。
张氏闻言,满头黑线,我还以为你爹出事了呢。
“你怎么不说清楚,害老娘白白哭了这么久。”张氏一把揪住长孙冲的耳朵,扭了扭。
“疼,疼,娘轻点,轻点,我是真有事要和您说”长孙冲不断求饶。
张氏觉得差不多了,便放开了长孙冲,“说吧,什么事,要是没那么重要,老娘就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长孙冲揉了揉被揪红的耳朵,然后将自己知道的事娓娓道来。
张氏听完,一脸不可置信,自家丈夫竟是那样薄情寡义的人。
长孙冲见张氏不相信自己,于是举起右手发誓道,“娘我说的都是真的,不然就~”长孙冲话没说完,便被张氏打断了“呸呸呸!瞎说什么,要死也是你爹死。”
刚开始张氏也是不信的,但是见长孙冲信誓旦旦的样子,心里也泛起了低估。要是长孙冲说的都是真的话,张氏不免同情起了那个女子,很难想象那名女子得有多大的勇气独自抚养一个孩子长大,而且还得忍受别人的指指点点。身为女子,张氏自然明白养育一个孩子的不易。
长孙冲见长孙不说话,急得不行,“娘,您到底是怎么想的?”
张氏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既然那个孩子是你爹的,就把他接回来吧,养在外面算怎么回事,要是让人知道了,还以为你娘善妒呢”
“真的?娘,你不生气?”长孙冲小心翼翼地看着张氏。
“生气?生什么气,要生也是生你爹的气。这么不负责任,辜负了人家的一片痴心。等你爹回来有他好看的。”张氏怒气冲冲道。
“啊嘁,啊嘁!”长孙无忌连着打了还几个喷嚏。
“长孙大人注意身体啊!”一旁的尉迟恭见状道。
“没事,不打紧。”长孙无忌若无其事地说道。只是感觉有些不寒而栗。
“娘,我们去找姑姑吧,到时候就算是爹也不好说什么”思考过后的长孙冲对着张氏道。
“嗯~好到时候再让你姑姑好好修理你爹。”张氏附和道。
决定好了的二人一刻也不停歇,直接去了皇宫。
二楼包间中,众人吃的也差不多了,就在准备办事的时候。
下方的舞台上传来声音,“各位,今天是我们清月姑娘出阁的日子,我们姑娘说了,要找一位有才学的如意郎君,所以想请在座的诸位,以月为题,作诗一首,谁的诗入了我们姑娘的言,她就和谁走。”
老鸨的话说完,堂下传来阵阵的欢呼之声。
房遗爱闻言,十分高兴,显然想把这个清月收入囊中。他平时就对清月十分痴迷,常常来此,就是为了看清月,一想到清月曼妙的身躯,绝美的容颜,嘴角不由流下来口水。
杜荷见房遗爱的痴汉模样,一脸嫌弃,打击道,“人家要的是有诗才的,一个武夫有什么诗才?”
房遗爱闻听此言,不由耷拉下头,看来清月姑娘注定是与我无缘了。程怀亮兄弟也是一阵失望,要是比别的,他们或许还有机会,可要是比诗词,那他们是真的不行了。
李恪对于这位有个性的姑娘很是好奇,不由得朝着屏风后面望了望。
李承乾对于自家三弟还是很了解的,上前说道,“感兴趣?要不孤直接给你送来?”
李恪白了李承乾一言,“粗鄙,我可是文化人!”
李承乾苦笑,也不太在意,显然是习惯了。
不一会,楼下就有人写好了诗,但是清月看后都不满意。
看来是找不到了,清月失望地想着。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好诗,好诗啊!”众人寻声望去,发现正是站在窗前的李恪。
清月不由得失落,一个小孩,能做什么,还没等他牛牛长大,自己就已经老了。
“小孩,你怎么还这么小,不知道深浅,不如你把这诗卖我如何?”下面一个富商打扮的人朝着李恪说道。
李恪闻言,觉得是一个赚钱的好机会,于是便说道,“可以,不过你要买那首?”
富商有些疑惑,问道,“你不就一首吗?”
李恪伸出食指,在胸前摆了摆,“不不不!”不待富商会应,李恪直接开口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这首诗谁要啊?只要一贯钱。”李恪朝着下面的人喊道。
“我我我”李恪话音刚落,便有人回应。
李恪定睛一看,是一个公子哥,长的肥头大耳的。
“别急,还有”李恪紧接着说道。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这首诗又是哪位兄台所写啊?”
下面一群只有钱的冤大头一听,着急的举起手,喊道,“我的我的,我给你5贯”
“我十贯!”
“我十一贯!”
最终这首李白的《静夜思》被人用十一贯买走了。
一旁的李承乾一脸无奈,这个弟弟实在是爱凑热闹。
紧接着李恪又说道,“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真珠月似弓。这首又是哪位兄台的啊?”
“我的,我的!我出二十贯!”一位头发花白地大爷颤巍巍地举起手,开口说道。
众人纷纷回头,抱以怀疑的目光,大爷,你行吗?
而老人也毫不在意,无视众人的目光,让下人把钱送到李恪那里。
李恪看着自信的老人,不由腹诽,还是大爷会玩啊!
卖了几首诗,李恪觉得差不多了,再买下去后面的诗人还活不活了,于是说道,“最后一首,还有人要吗?”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台下鸦雀无声,谁也不信是最后一首,李恪卖完一首又来一首,谁知道是不是故意抬价,你自己看看,一首比一首贵,谁也不想做冤大头。
李恪见没人要了,一时有些尴尬,“真的是最后一首了,只要五十贯就行。”
台下还是鸦雀无声,真?是故意抬价,一下就要五十贯,有着钱,我多买几个不行吗,虽说比不上清月,但胜在量大管饱。
大爷一看没人和自己抢了,笑嘻嘻的站起身来,朝屏风后的清月走去,只是那笑容都扭在了一起。
这时人群里有人喊道,“大爷您这么大了,还行吗?”
大爷闻言,笑容一下就消沉了,男人最不能容忍别人说不行。哼了一声,“谁说我不行了,就算我不行了,看看还不可以吗,大不了留给我孙子。”
“大爷还是你会玩啊。”
“大爷您还缺孙子吗?”
一时间台下传来阵阵笑声。
李恪站在窗前,不由为那位清月祈祷起来:希望她能够承受住大爷的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