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出了家门第一件事就是打算给秦钟打个电话。
手机刚拿出来，转念一想，这电话打了又如何……
自己都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这样一个烂摊子，简直无地自容。
秦家做出什么事儿来，许是都不意外。
旧情在商场上……
林木苦笑。
林家先不仁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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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按计划放出去便是。”秦钟沉声道。
说完也就挂了电话。
简篱偏头看向一旁的人，“有事情？有事你先去忙。”
进门前秦钟的电话响了，秦钟接电话的同时拉住简篱，意思很明确就是要等着一起进去。
他就是不放心程鑫玖这个疯子。
简篱光是能听到那边说了什么，但听到内容。
只有秦钟的嗯，和最后挂电话前的那一句话。
感觉是挺大的事情。
电话讲了挺久的。
简篱也不想耽误秦钟正事。
秦钟摇了摇头，捏了捏简篱的手，“不是什么大事，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再说，出去再说。”
“好。”
说完秦钟拉着简篱，简篱挽着秦素进了最后一道门。
经过刚刚的电话，程鑫玖又因为药物作用，恢复了很多。
此时此刻程鑫玖因为刚才的胡闹衣衫褴褛，手还被束缚住。
仰躺着在身前交叉。
是刚刚锁上的。
像是什么呢？
精神病患者吧。
简篱心想。
“简篱，可真有你的。”程鑫玖梗着脖子抬眼恶狠狠的瞪着眼前来的人。
程鑫玖对眼前的人深恶痛绝。
捏攥着拳，那样子恨不得是要上前将人碎尸万段般。
从朋友到仇人的距离有多远？
大概是几步远吧。
简篱当然是知道的，这么久的朋友了，她一定是认为这事是自己干的，是她简篱授意手下人做的。
她也不想解释。
没必要。
简篱眯眼不悦的看着床上扭动的人。
有点儿烦。
“你这是报复！你有没有心！这么多年了，你真没良心！”程鑫玖嘶吼。
报复？呵。
报复什么？
良心？呵。
这是在和自己谈良心？
程鑫玖见简篱一直沉默不语，嘴上更加疯狂输出。
“你有本事就直接要我死好了！”
程鑫玖这句话说完，下一秒就被掐住了脖颈。
“简篱！”秦素急忙喊道。
似是提醒着简篱让她别做出任何过激举动。
简篱没理会。
狠狠的盯着床上束缚住的人。
手上的力道只重不轻。
但又不至于让人感到多大痛苦。
程鑫玖挣扎不动。
“你跟我讲良心？你觉得你配么？”简篱平静道，“你觉得你这副蝼蚁的模样我需要怎么报复？”简篱继续说着。
程鑫玖想动，但突然有一种窒息感，让她憋红了脸。但很快，那感觉就消失了。
简篱松了力道，但依旧桎梏着对方。
“刚刚那种濒死感好受吗？三个月前，你就是这么对程爸爸的。”简篱切齿痛恨的说着一字一句。
是了，三个月前，程父去世了。
她知道的时候程父已经和程母合葬完成了。
找人去医院打听病情进展，医生是惋惜的委婉答道，要是再坚持也许有希望呢……
但那时候简篱早已撤回对程父的所有看护。
而到底是程鑫玖自己拔得还是她签字授意拔得，简篱不得而知。
“你配吗？”简篱又问了一遍。
“你怎么……”程鑫玖突然睁大了双眼，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怎么……知道……”
简篱垂头冷笑，她知道答案了，她也不需要程鑫玖的回答了，“你不配。”
简篱松了手，双手撑在程鑫玖头两侧，屈臂，俯身向程鑫玖耳侧，“你应该很想很想冯其吧？”
简篱皱了皱眉，这个姿势太不舒服了，简篱起身抓着程鑫玖上半身往后拖，让她靠在软枕上来坐着。
“你说什么？”
果然有反应，微微斜嘴摇头嘲笑道，“真搞不懂他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蛊。”
“他在哪儿？！”程鑫玖迫切追问想要得到答案。
“前段时间见到了，你还不知道吧？他老婆很争气，龙凤胎。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吧？”简篱轻拍程鑫玖的脸颊。
“你得不到的东西，薛梅轻而易举的就得了。冯其现在是说一不二的一心一意在他的家庭。”简篱歪头慢语。
简篱拍了拍衣袖，“对了，前段时间，我找人给孩子去送了百天的礼物，有钱有衣服。以你的名义祝他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杀人诛心。
“衣服呢，冯其烧了，钱他收下了，毕竟那么一笔不菲的财富他不会拒绝，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当她知道了程父怎么去世的，她突然不想放过眼前这个被情迷了心智的可怜蠢货了。
她就是要她身和心都在这个屋子里，备受折磨。
一辈子。
只要她还活着。
————
“叔叔……希望你别怪我，是她先不仁义在前，况且她现在确实没这个能力了……权衡下也许把程家分配才是真正的留下痕迹，下辈子我再还你们吧。对不起。”简篱去看程父程母那天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深深的鞠了一躬。
程家的一切事务皆在简篱的授意下和律师以及公证处的公证后给了程家亲戚，所有人都开心的分了一杯羹。
唯一要求，从此再不过问程鑫玖任何事务，代价那必然就是让对方失去得来的全部心之所爱的东西，甚至付出代价。
哪有人会由奢入俭呢，哪有人愿意冒险呢？
那一幕幕丑恶分食的嘴脸历历在目。
人性啊，人心啊。
简篱现在再清楚不过。
程家瞬间被瓜分干净。
简篱原本一开始的想法就是程家如果还是留给程鑫玖难保最后什么都不剩，与其这样，不如散落给血缘关系上的亲人。
念不念的不知道，起码是不会让一切付之东流罢了。
程鑫玖转眼间就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家寡人。
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原本就失去了所有亲人的亲戚。
其实原本简篱只是想着不让程家旁人最后撞破程鑫玖的不堪。
但眼下，她改了主意。
锱铢必较。
自己本就不是什么大度之人。
牵扯无非就是因为朋友关系，亲人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