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听到嬴阴曼三个字,眼中翻起惊涛骇浪,手掌僵在它不该待的地方。
然后,直接跳了起来。
不是比喻,是真的跳了起来,像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猫。
“你...”
“你...”
“你、你为什么不早说...”
女孩眉眼弯弯,不知为何,看着少年震惊的模样忍不住想笑。
有一种报复的快感,酥酥麻麻。
呵呵,刚才吃的时候没见你客气,现在知道害怕了。
晚了!
“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你有没有问过我,有没有给过我开口机会。”
“我就一张嘴,怎么说得清。”
江宇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运气不算太差,至少控心咒还在。
问题是这点小把戏怎么可能瞒得过始皇帝。
语气也不算太好,刚才他纯粹把小丫头当成侍女,下手极其过分。
正常人类,不会跟一个玩具客气,哪怕做工再精致。
眼前的小丫头不同于子献,天女魃是灾星,爹不疼娘不爱,死了都没人管。
嬴阴曼是大秦公主。
她是始皇帝最宠爱的小女儿,捧在手心里娇惯的那种。
“公主演侍女好玩吗?”
“你不好好在深宫待着,出来乱晃什么?”
“到时候你老爹把我五马分尸后,别忘了清明寒食顺便也替我祭奠下。”
“你放心,我会把自己的名字烙在你身上,你绝对忘不掉!”
“我刚才就该直接弄死你!!”
嬴阴曼轻轻合上衣衫,笑颜越发温暖好看,安静欣赏着少年的气急败坏。
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语气。
“关我何事。”
“侍女什么服制,公主什么服制,你看不出来反过来怪我。”
江宇双眸通红,他来秦营之前想过各种变数,从没想过会毁在爱好上。
黄天在上,他江某人向来与赌毒不共戴天。
平生就这么点小嗜好,老天都不放过他,明着摆他一道。
简直过分!
“服制?”
“你告诉我你的服制在哪?”
“你告诉我,我看到你时,你身上有一根线吗?!”
嬴阴曼笑的直不起腰,少年越是紧张她越是开心,让你刚才那么嚣张。
“看这里。”
江宇闻言看过去,风景挺漂亮,却没有心思欣赏,他现在只想杀人。
嬴阴曼无语,娇俏的翻了个白眼。
“你看,真的不关我事,这么明显你都看不见,死了也是活该。”
“哎,谁让我生的那么美...”
江宇视线稍稍上移,女孩手里握着一块玉佩,龙形玉环莹白通透。
相比于其他唯美色彩,实在是毫无存在感。
“这块破石头及不上你万分之一夺目,你当真觉得我能看见。”
“不对。”
“你先说清楚,你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营帐?”
嬴阴曼干咳两声,见少年真的生气,不敢再笑,忍得嘴角微微抽搐。
尸魅的特质,加上戾气浸染会让心智疯魔错乱。
疯归疯,至少知道死活,她能感受到少年的强悍,不敢戏耍的太过分。
“父皇有命,我正好闲得无聊,就顺便出来逛逛。”
“你也知道,这就是一座军营,什么都没有,无趣的要死。”
江宇心情一点都平复不下来,越听脑子越乱。
始皇帝到底想干什么?
“呵,还真有意思,做爹的让女儿出来白送,你就这么听话?”
嬴阴曼眼圈一红,直接开始掉眼泪,低着头不说话。
江宇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过分,惹恼大秦公主并不是明智行为。
“我的意思是你很漂亮,很完美,始皇帝怎么可能舍得把你送给我。”
“乡野小子哪里配得上帝国公主,我有自知之明。”
“你来找我有事?”
听着少年自轻的话,嬴阴曼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若是仙人弟子都配不上,整个九州谁还能配得上她,她知道少年在逗她开心。
换个角度看,对方也算是服软。
来了一个多时辰,嬴阴曼终于想起还有正事。
她有正事,真不是来白送。
“父皇原本是让阿房送护秦甲过来,她刚好有事走不开,我就主动请缨接了过来。”
“我就是想过来看看真正的仙人弟子是什么模样,谁知道你...”
“你...你、你修的究竟是什么邪道?”
“我见过那些方士,每个人都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断情绝欲,没有你这种浪荡子。”
江宇听完,冷汗浸湿后背,有种死里逃生的侥幸感。
他不敢想象,如果被何离离扔进来的是阿房,后果会变成什么样。
没猜错的话,始皇帝身边服侍的那个女孩,应该就是阿房。
阿房戴着面纱,衣服是宽松的长袍,拆开包装谁认得出来。
嬴阴曼脸色变了又变,死死盯着江宇,语气不怎么友好。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江宇端起桌子上的凉茶一饮而尽,心有余悸的看着女孩。
“没想什么,和你想的一样。”
“嬴...嬴...算了,我直接叫你曼儿好不好,你的名字有点绕口。”
“我真心谢谢你,绝对发自内心感谢,谢谢你亲自过来。”
“想要什么,想让我做什么不要客气,随便开口,能做到我绝不推辞。”
嬴阴曼眼泪说没就没,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清纯可爱。
可惜,眼眸血红的底色是疯狂和魅惑。
“你说真的?”
“我要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