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对林霏简单陈述客观事实，不添油不加醋。
她记得，林霏有重伤追随者权限，小圣母软软糯糯，靠不住。
重伤，可操作空间极大。
还是小沙漏更符合她的要求。
绿萝永远忘不了，丧尸围城时看到的一幕。
比爱情都要刻骨铭心。
那日，林霏手持长戟，身穿火红战甲，丧尸大军中七进七出。
一人之力，震慑数万丧尸不敢越雷池半步。
林霏是她的偶像，与实力无关。
或许吧。
帅气英武的女孩子不一定斩男，但绝对斩女。
如她这般生来就胆小懦弱的女孩，只敢躲在强者背后辅助的小趴菜。
林霏一个眼神，就能把她钓成翘嘴。
说完后，绿萝安静等着偶像吩咐，小表情比面对主人时都要谄媚。
妥妥的舔狗。
林霏比绿萝高许多，不用刻意低头，美好清晰可见。
连衣短裙，上下都有点短。
小心机展露无遗。
林霏听完后一样的沉默，过了许久才开口。
“你觉得她们会不会背叛？”
“我是说，主人总归是有控心咒，契约...”
绿萝没有着急回答，拿起沙发旁边柜子上摆着的照片。
林霏、琪琪姐妹两个的合照。
一个清纯可爱，笑容甜美，一个丰满成熟，无尽魅惑。
照片中，林霏看向琪琪的眼神中全是溺爱。
那种溺爱，那种羁绊，不弱于山火和滢心。
“霏霏姐，我说句难听的话，你别生气。”
“不高兴可以打我出气，但不能不理我，我真会哭的。”
林霏笑容柔软，英气融化于嘴角。
感情再迟钝，她也察觉的出绿萝对自己的崇拜。
太明显了，小丫头每次看她时，眼神湿漉漉还带着小星星。
比发春都夸张。
“你说就是，我又不是那种小女人，生气不会藏着。”
“你可以放心。”
“该挨的揍你一下也躲不掉。”
绿萝视线落在合照上，轻轻敲了敲琪琪所在的位置。
语气生硬迟疑。
“假如，我是说假如。”
“主人脑子短路也好，发疯也好，戾气侵袭也好。”
“某一天，小色坯玩嗨了，把琪琪折磨致死。”
“在你面前，你眼睁睁看着。”
“有契约在，你不能说话，不能动，更无法阻止。”
“你我都知道，大家不过是主人豢养的宠物，不开心弄死一两个小事情。”
“微不足道。”
“你追随主人时间最久，对主人忠诚度最高，身上有控心咒。”
“当你抱着琪琪破破烂烂的尸体，亲手烧成灰烬的那一刻。”
“脑海里，第一个念头是什么？”
“你可以骗我，骗不了自己。”
空气冰封凝固，触之可及的寒意侵袭全身。
有那么一秒，绿萝感觉自己会被剁碎。
糊在地上，铲都铲不下来那种
林霏眼中戾气压不住，死死盯着绿萝，狂暴能量充斥整个房间。
她不明白！
眼前软软糯糯的小丫头，甜甜腻腻的小嘴巴里，怎么会说出如此恶毒的话。
她只是听着就浑身颤抖，压抑不住杀意。
假如...
假如...
林霏稍微想了一下，都不敢太深入，身体颤抖的越发厉害。
假如真有那么一天。
她唯一的结局，就是死在主人面前，没有选择。
契约在人心面前，不是绝对。
一年，两年，十年，给她足够时间，总能找到漏洞和机会。
琪琪在战场上死去，她会伤心，会愤怒，但不会归罪于主人。
就算命令琪琪去赴死的是江宇，也不会。
末世求生，不是任何时候都有选择，世上哪有那么多全身而退的选择。
姐妹两个能活到现在，早就值回了票价。
如果不是主人，或许她们早就腐烂在九州某一个角落。
成为丧尸，身体破破烂烂的游荡着。
不会有如同梦境一般，如此美好的数年时光。
琪琪死后，她会补上位置，哪怕是必死的任务，她也绝不会退缩半步。
赴死可以，被自己人虐杀不行。
玩归玩，闹归闹，日常玩闹过分点羞耻点无所谓。
让主人开心原本，就是份内的事。
杀人取乐不行。
林霏抬起手，绿萝做好了被揍一顿，甚至被打个半死的心理准备。
帝屋之下，没人能杀死她。
这个秘密只有主人知道，林霏应该不会对她下手太重。
打的太狠，主人那没法交代。
预料中的折磨没有等来。
林霏张开双臂，狠狠抱着绿萝，勒的她透不过气。
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被主人掐死的时候。
手臂越来越紧，绿萝感觉自己肋骨都快折断了。
她脑子里想的却是，再勒下去，小动物会不会变形？
会不会爆炸？
林霏趴在她裸露的香肩上，轻轻咬了一口，撕扯下小块血肉。
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染红美好。
枫叶飘落在雪山，构图惊心动魄。
绿萝痛的闷哼一声，不敢动，也不敢阻止。
耳边传来声音冰冷刺骨，沙哑低沉的嗓音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让人不寒而栗
“小丫头，你应该庆幸我是女人，我真想捅烂你这张贱嘴。”
“自己滚！”
绿萝像是没听懂，也不在意肩膀上鲜血淋漓的伤口。
温柔的看着林霏，软软的笑了笑。
帝屋根系蔓延，身影消失在房间里。
传送途中，绿萝痛的跳脚，不会死，不代表不会痛。
趁着小沙漏还没发飙，赶紧滚蛋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林霏的理智，说实话也就那样。
比一层膜还要单薄。
......
数日后，中午，琴岛内城主庭院。
江宇刚醒，躺在二楼阳台摇椅上晒太阳，池涵跪坐在圆桌旁，冲洗茶具。
说是摇椅，更像是一张悬空沙发，躺在上面，如同在云端摇曳。
摇椅轻轻晃动，让人提不起精神。
就在江宇想要补个回笼觉的时候，敲门声响起，池涵小跑着去开门。
江宇房间外薄薄一扇木门，比任何顶级护盾威慑力强百倍。
没有任何人敢无视它的存在。
池涵打开门，看清来人相貌，迟疑半秒，恭敬跪在一旁。
面对琴岛城主，她哪里敢放肆。
清虹没有回礼，也没有伸手去拉，连看都没看一眼，完全无视她的存在。
细高跟踏在玄关地板上，‘哒哒’声刺耳。
清虹停下，怕主人听到厌烦，脱掉鞋子，放轻脚步向楼上走去。
池涵抬起头看着远去的背影，没感觉对方态度有什么不妥。
作为新人，被女主人无视简直是做梦都想不来的美好画面。
最好一直如此。
清虹把她当垃圾桶就行，当做用来装脏东西的痰盂更好。
最好是看一眼都觉得恶心的那种。
后宫求生，这绝对是最安全的状态。
女主人面前，少说话，不做多余的事，绝对不能表现出进取。
跟琴岛城主争宠，还不如自我了断来得痛快。
二楼阳台。
清虹站在阳光下，服饰精致华丽，妆容侵略性十足。
妥妥的女王范。
琴岛势力越来越大，她手中握着的权力自己都觉得害怕。
一句话，足以决定数十万人命运。
权力浸染下，气质不自觉的随之改变，举手投足间傲气尽显。
江宇眯起眼睛看着她，欣赏别样风景。
清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气场不对劲，手足无措站在原地。
她在做什么？
在主人面前，摆出一副女王的姿态，给谁看？
清虹赶紧跪下，她不是故意作死，只是面具戴久了，一时间摘不下来。
“主人，我昨晚熬到凌晨，一早起来开会，脑子缓不过来...”
江宇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解释。
表情温和，看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