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沁虽然心急,但还有点理智:“今天不行。”
“明天,明晚凌晨三点动手,我的封印也没有消散。”
她有信心用传承能量抹除封印,这样做太过冒险,容易暴露。
动作越少,出错的机会越小。
长发女孩从书本夹缝里取出一根头绳,将披散在肩头的长发束起来。
秀发勒紧,高高的马尾垂下。
小丫头五官清纯,配上爆炸的身材杀伤力十足。
末世前,放在任何一个学校,都是校花级存在。
长发女孩揉着大腿,眉头微微皱起,语气抱怨。
“哎!”
“姐姐,能量被封印好辛苦啊!”
“上午跑操差点断气,下午还有两个小时柔韧训练,想想都累。”
“你能熬得住吗?”
楚沁眼神柔软了点,面前的女孩比她还要稚嫩几分。
二十岁,还是十八岁?
她不知道,也不想问。
今天,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
应急方案启动,所有卧底暴露,幽州打在琴岛的钉子会被彻底拔出。
眼前软软糯糯的小丫头,多半是被人虐杀而死的结局。
幸运点,或许会有时间自尽。
楚沁叹了口气,心上像是压着一块石头,沉甸甸的压抑感挥之不去。
过了明晚,琴岛的一切都将和她彻底诀别。
这些小丫头的死活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末世求生,心软是生存最大的障碍。
只要逃出去,她将会正式进入幽州权力核心,在内城拥有一席之地。
唯一的变数,就是昨晚送出去的礼物。
陆霄应该会理解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幽州。
为了主人。
楚沁漫不经心的翻着书,声音比表情柔软。
“你总比我好点。”
“早上醒来时,我腿软的站不住,刚才又跑了十几圈。”
“我都感觉不到大腿存在了,腰也痛的弯不下。”
“下午的柔韧训练怎么熬啊?”
两个小丫头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长发女孩站起身,讨好的说道:“你靠着我睡一会吧。”
“昨晚那么辛苦,肯定没睡好。”
“我...我...”
长发女孩欲言又止,躲闪的低下了头,没有说出口。
楚沁心软了下,问道:“是不是有事让我帮忙?”
“说说看,能做到我尽量。”
长发女孩表情开心起来,迟疑道:“姐姐,我有一个弟弟在幽州。”
“很少人知道。”
“我回不去,他自己活不下来。”
楚沁点点头:“你给我他的信息,我会给他一笔钱,足够他生活。”
就当给自己积点阴德,养一个小孩子花不了多少钱。
长发女孩赶紧摆手。
“不用不用,不用让你破费,我攒了不少钱。”
“你替我带回去就行。”
楚沁微笑答应:“好。”
“如果有可能,我会帮他找一份职位,让他活下去。”
长发女孩眼眶红红的,感激道:“谢谢姐姐,我发誓,我会用性命护着你逃出去。”
“你相信我,我能做到。”
“我认识外城护卫队的一个小队长,他一直想让我离开学院跟着他。”
“我对自己的身体有信心,他会听我的话。”
楚沁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有内应,逃出去成功率会高很多。
或许不用血祭。
“嗯,我答应的事不会食言,你弟弟以后就是我弟弟。”
“我庇护他。”
长发女孩眼神温柔,轻轻揽过楚沁。
“睡一会吧,保存体力。”
“你不能出事。”
楚沁点点头,枕着女孩温润柔软的大腿,轻轻闭上眼睛。
她真的很累很困,过度运动撕裂的伤口还未愈合,方才还有血迹渗出。
没有能量滋养,全身肌肉酸痛无法缓解。
操场上太阳温暖,微风和煦,树叶哗哗响着。
听着听着,眼皮重的抬不起来。
不多时,楚沁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美人互相依偎,树上的粉红色花瓣随风飘落,驻足在晶莹肌肤上不舍离去。
暗香阵阵,分不清是花香还是女儿香。
长发女孩哼着歌,轻柔曲调很适合作为午睡的背景音乐。
楚沁弯起嘴角,不知在做什么美梦。
长发女孩低下头,在她眉心轻轻亲了下,看着眼前的笑脸,双眸温柔散去。
表情冰寒彻骨。
她的右手,异兵缓缓凝聚。
梦梵的封印稳固,她能驱使的能量仅仅够让异兵凝实。
一丝能量也无法注入。
昨晚,她亲眼看到主人在宴会前封印了楚沁的能量。
就算主人用过血祭,他亲手设下的封印,绝对不是梦梵可以比拟。
匕首无声刺入楚沁丹田。
凄厉惨叫声响起。
“啊——”
“你、你疯了,你要背叛...”
长发女孩没有回答楚沁的话,也不想让她继续说下去。
脸上带着疯狂的笑。
一刀、两刀、三刀...
楚沁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威胁道:“我死了,你弟弟也会被虐杀。”
“他会死的比我凄惨百倍千倍!”
长发女孩声音平静:“那样最好,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琴岛吗?”
“我最宠爱的弟弟,为了一颗七阶晶核,把我卖了。”
“我的身体,我的性命就只值一颗七阶晶核。”
“好贱啊...”
“好贱啊...”
两个被封印的女孩厮杀,除了惨叫声异常平静。
没有传承激活,没有唤神,没有异能爆裂...
甚至,连能量波动都没有。
帝屋神树再强,也有极限,根本无法感知。
学院守卫赶来时,楚沁已经看不到人形,身上全是窟窿。
手脚斩断,美好在血泊中摊着。
弧度完美。
赤裸裸的虐杀!
最后一刀,长发女孩的匕首穿透楚沁眼窝,深深卡住。
锋利刺入大脑,没有拔出来。
长发女孩淡定站在血泊中,表情逐渐平静下来。
她没有逃,没有自杀,甚至没有反抗。
高举双手,任由守卫带走。
长发女孩知道自己会死,惊鸿学院杀人,必死的重罪。
幽州潜伏的暗杀者也不会放过她。
她只是想赌一把。
不光为自己,也为那些和自己一样命苦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