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贝眼中露出惊喜,语气温柔:“我叫小贝,宝贝的贝。”
“北寻是我的主人,他太久没回家,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男子伸出手,捏着女孩下巴,小丫头红着脸低下头,睫毛微微颤抖。
“我可以告诉你北寻在哪?”
“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男子是寨山矿区的高层管理者,本月他负责巡视监督,已经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待了二十天。
矿场里有几个做生意的小丫头,无论质量还是味道一言难尽。
她们天天和矿洞地下的垃圾混在一起,满身酸臭味。
但凡有点资本,谁会来这做生意揽客。
小贝不敢抬头,娇羞从眼底溢出,声音软糯:“我就是主人养的一只小宠物,没有钱。”
“见过主人后,主人若是脱不开身,我可以待几天再回去。”
男子伸出手,被小贝挡下,女孩语气坚定:“没见到主人。”
“不行!”
男子悻悻收回手,用强以后见面多少会尴尬,他和北寻关系还不错,总不能为一只宠物翻脸。
宠物不是女友,没有人权,但属于私人物品。
可以交换可以共享,不告而取那就是当面打脸。
男子取下墙上的钥匙,打包好桌子上还没动筷子的小菜,犹豫了下,又从桌洞拿出一瓶未开封的白酒。
临出发前深深看了女孩一眼,会担心主人死活的宠物少见。
“你倒是忠心。”
“北寻那家伙软蛋一个,能让你开心吗?”
“不如以后跟着我,我职位高他很多,钱财自然是他百倍。”
小贝没有反驳,笑容越发温柔:“嗯,主人要是把我送给你,我不介意。”
“他收我的时候也没花钱,真的很穷。”
男子闻言更加感兴趣,边走边问道:“没花钱?”
“以你的条件,应该值不少晶核,他花了多少?”
“五颗五阶,还是十颗?”
矿道越来越窄,两人并排走不开,很多拐角弯着身子才能过去。
小贝只是待了片刻,就感觉心情很压抑,她确信自己没有幽闭恐惧症,依旧难受。
“没有,半颗也没有。”
“主人给了我一个压扁的肉松小贝,我那时傻乎乎的就要跟他回家。”
“他不要我,说什么也不让我进去,在门外冻了一夜。”
“小哥哥,我很差吗?”
男子彻底无语,他收回之前的话,北寻这货不是软蛋,压根就不是男人。
如此美人倒贴送上门,还关外面,脑子里绝对有泡。
天与不取,反受其咎,这货被老大发配到矿坑深处常驻,不算冤枉。
“别难过,一会哥哥替你出气。”
“他不珍惜自然有人珍惜,以后跟着我,管饱。”
小贝回忆往事,眼睛眯起,笑道:“好啊。”
“主仆一场,好聚好散。”
“主人见到我心烦,说不好会直接把我丢出去,你捡回家养着不就好了。”
男子笑声传出很远,小丫头性格比身体更有趣,北寻这家伙走了什么狗屎运。
他怎么就遇不到。
一个小时后,还没到目的地,周围早就不是矿洞,石壁四周看不出人工痕迹,反而像是水流冲刷的河床。
小贝俯身,捡起一颗鹅卵石,晶莹圆润。
“小哥哥,这不是矿洞,我有点害怕。”
“你是不是要害我?”
继续前行,开始出现岔口,小贝不着痕迹的用指甲留下箭头。
男子语气不屑:“哥哥我是A级近战,就你这小身板一根手指就能碾碎。”
“用得着耍你。”
“你记住,我冒着风险带你过来见主人,你说过的话可以算数。”
地下很冷,小贝双手放在嘴边哈着热气搓了搓,柔声道:“知道了知道了。”
“大不了你说怎样就怎样,我会好好听话。”
男子听到这话,热气上涌,炫耀道:“跟着我委屈不了你。”
“实话告诉你,洞底是个遗迹,只要能找到宝物,建立起庇护所,我就是开国功臣。”
“到时要什么有什么。”
“北寻脑子一根筋,感知异能勉强算是c级,性格软蛋,没什么前途。”
通道还在往下,小贝在想怎么跟主人解释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怎么让主人相信。
想不出所以然,眉头拧成一团。
男子猛地停下,小贝很干脆的撞了上去,捂着脑袋抱怨道:“干嘛突然停下?”
“很痛唉!”
男子趁机转身,把女孩揽过来,指了指前面:“到了,待会跟你那位没品味的主人好好告个别。”
“以后我养你。”
男子表情满是恶趣味。
小贝抬起头向前看去,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明白男子没有说谎。
此处绝不是煤矿。
她身处的通道悬在井壁中间,小的微不足道,向上数十米是溶洞顶部,脚下是百米深坑。
巨坑直径三四百米,坑底很多矿工在用最原始的方法挖掘,也有土系觉醒者辅助。
挖掘效率很低,土石装满推车后,一点点运送到坑外,上面有人用异能凝实,慢的让人看不到希望。
“愚公挖坑?”
小贝无语了,自己的主人到底加入了一个什么愚蠢组织,这也能忍。
男子讪讪一笑:“老大的主意,我也觉得很蠢。”
“宝物就在这个范围,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磨时间。”
“走吧,我带你下去。”
男子抓起洞顶垂下的绳索,单手抱起小贝,顺着石壁滑下去。
落地后两人穿过土堆,来到巨坑最深处。
男子朝着人群大声喊道:“褚北寻,还活着就吱一声,老子来看你了。”
“有酒有肉有美人!”
嘿嘿,一会北寻这小子吃饱喝好玩爽了,不得跪地叫他一声义父。
下来一趟不亏。
小贝调整好心情,酝酿出无懈可击的甜美笑容,视线穿过人群,没找到那张魂牵梦萦的脸。
北寻在哪?
女孩面前,只有一个个表情麻木的陌生人。
哗啦!
哗啦!
人群里走出一个枯瘦老人,头发花白,面容枯槁,手脚绑着铁链。
“周杨,你来了。”
苍老干涩的嗓音让小贝反应不过来,带她来的男子也愣在原地,手里的酒瓶掉在地上。
哐当!
女孩的心随着玻璃瓶破碎的声音狠狠地抽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