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在感知中是一片灰蒙蒙的空白,没有任何细节,也探查不到任何能量波动。
“主人,我说过,祭坛里什么都没有。”
“他们两个经常到这里祭拜。”
“我偷偷进来好几次,也想知道里面有什么秘密。”
“每一寸我都查看过。”
天谕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神灵一般的主人如此在意。
在她心里,主人早已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重塑躯体,赐予异能。
除了神无法做出别的合理解释。
每次下跪,天谕都跪的心甘情愿,从此以后,她只需要听一个人的话。
曾经让她胆寒的丧尸异兽,现在一声虎啸就能击碎一片。
这种安全感,不是保镖能比的。
握在自己手里的力量才是真正的力量。
“祭拜?”
“在什么位置?”江宇不想放过任何可能。
天谕走到中间,仔细查看祭台石板,有一处,残留着火焰痕迹。
“就在这,有一次我进来,火焰还未熄灭。”
“我没见过祭祀场景。”天谕如实回答。
祭祀活动,包括拜祭先祖,习俗上都不会让女人插手,很多地方,女人连祠堂的门都不能踏入。
看来指望天谕唤出晶石的计划泡汤。
既然如此,就只能多死点人。
人口在末世是很重要的资源,风河庇护所他早就视为囊中之物。
不到万不得已,尽量减少损失。
种植,养殖,没有自动化机械,人口就成了真正的红利。
前提是不阻碍他的计划,挡路的人没必要活着。
杀几百上千人他也不是特别在意。
主要是晶石,到底在祭坛中,还是在任天泽手中。
如果是后者,会很麻烦。
江宇顺着火焰痕迹向上查看,直线登上祭台,痕迹正对着暗红色花纹。
花纹抽象,看起来是很多象形字以特定规律连接在一起,无序又似乎遵循某种既定规则。
符文颜色暗红,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第一感觉是干涸的鲜血。
低下身,掏出一把小刀,轻轻刮着凹槽,油漆很轻易的刮下来少许。
手指捻起一点,放在鼻间,有一种熟悉的味道。
“素影,过来。”
女孩听到主人召唤,不敢耽搁,快步跑上祭台。
“你闻一下,我不敢确定。”江宇把刀子递给她。
素影接过刀子闻了闻,皱起眉头。
明显也无法确定成分,用手沾了一点,放入口中。
不是鲜血凝固的味道。
“主人,成分有枫叶,动物肝脑,酒制的味道。”
“血很少,有可能是肝脏中残存的。”素影低头沉思,成分一一道来。
“枫叶?”江宇回忆古籍,心中明了。
这座祭坛祭祀的正是蚩尤。
里里外外,只有几座凶神石刻,并没有蚩尤神像,不合常理。
蚩尤和枫树的传说,在古籍中看过少许。
古籍记载,蚩尤战败,于秋日押赴刑场,血染桎梏散落荒野,灵魂附于其上,生出一棵枫树护住魂魄。
信奉蚩尤的后人,祭拜时会寻来很多枫树捣碎后混合血肉肝脑,以求神魂归位。
天女魃的任务,处处透着不合理。
她是黄帝女儿,却进不了黄帝故地,要找的祭坛,祭祀的是死敌蚩尤。
如果任务是摧毁也能理解,不可毁坏丝毫,还要拿回祭拜的晶石。
天女魃到底要做什么?
“素影,你从小学医,看的古籍不会比我少,我问你几个问题。”
“你想好再回答。”江宇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主人问就是。”素影真没自信能回答主人的问题。
他似乎什么都知道。
“如果在同一起点觉醒,保留记忆的天女魃和一处不起眼寺庙的小和尚,谁会更强?”
江宇问出口,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天女魃?”
“传说中那位?”素影不知如何回答,这事超出理解范围。
比较的对象不在一个量级。
“嗯。”江宇神色凝重。
“天女魃战胜过蚩尤,能力绝不会弱,有记忆的话就算能量相同,也绝不是一个小和尚能挑衅的。”
“主人,我在一册孤本上看过一个故事。”
“天女魃是黄帝之女,有几年黄帝部落连年干旱,蚩尤又一直率领族人扰乱劫掠。”
“黄帝部落疲于奔命,粮草不足,树叶都吃光了。”
“蚩尤部落受到的影响很少,他们部落有泉水,食物更是不缺,人是吃不完的。”
“两族差距越来越大,人心不稳,叛乱的人越来越多,谁也不想饿死。”
“黄帝也开始担心统治无法维持。”
“便派自己最不喜欢的女儿妭去和亲,麻痹蚩尤,让他放松警惕。”
“书上写的就是女儿‘妭’,不是天女魃。”
“应该是出嫁前还没有天女魃这个称呼,也许只是不能被提起。”
素影简单说着故事。
听到和亲两个字,让天谕心里抖了一下。
这两个字,在她字典里,已成了耻辱代名词。
“后来呢?”
天谕听得出神,不由得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