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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沙漠那边依旧需要倍加谨慎,倘若察觉到任何异样之处,务必即刻告知于我。

至于那叛徒之事,便交由狐妖王处理即可,而你只需管好鹰族便可。”青年微微仰头,凝望着湛蓝如洗的天空和洁白如雪的云朵,心中犹如潮水般翻涌着无数繁杂的念头。

当听闻叛徒一事时,鹰玄的面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实在难以想象,在他们这群妖兽当中竟然会有叛徒现身,并且数量还不止一个。

他们这些妖兽本就生存在充满艰险困苦的环境之中,无时无刻不在警惕提防着周围的一切,如今却连自己的同伴都不得不加以戒备了。

“老大,为何不索性直接动手将其铲除,反倒要留下他们呢?”鹰玄满心疑惑地问道,在他看来,既然已然知晓哪些家伙是内奸和叛徒,倒不如痛下杀手,一劳永逸地将其消灭掉,以免身边始终潜伏着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

青年微微地摇了摇头,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解释起来:“之所以决定将他们留下来,那当然是由于他们仍然具备一定程度的可利用价值。

起码就当下的情况来看,他们暴露于明处,如此一来,对于咱们来讲,要想对其加以操控,也会相对轻松一些。

而且,把他们留在身边,说不准还能够借此诱出其他潜藏的叛徒呢。

倘若此刻就将他们全部铲除干净,那么魔族那边必然会心生警觉,继而变得愈发小心翼翼。到那时,若再企图揪出那些叛徒,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鹰玄说道:“老大,依我之见,倒不如让魔族与人族修士双方自行争斗去吧,咱们不妨作壁上观、隔岸观火。毕竟即便咱们协助人族成功驱逐甚至击败了魔族,咱们自身又能捞到啥好处呢?反倒可能会令众多族人陷入险境,遭受重大损失。”

青年听后,神色一正,沉声道:“所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假如最终是魔族取得了胜利,你认为咱们将会面临怎样的结局?难道会比如今更好不成?最起码现阶段,人族修士尚且还给了咱们一方容身之所!

我知道你们一直心里都很不平衡,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要怪只能怪兽族中没有顶尖的战力。”

鹰玄很想再说什么,他想来想去也没有能反驳的话,最后只能无奈的说道“老大,我先去安排了。”

青年点了点头“去吧,一切小心!”

待鹰玄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后,小五这才将目光缓缓转向身旁的青年,并开口说道:“主人,你为何非得插手他们之间的事呢?这简直就是费力不讨好嘛!咱们倒不如把心思花在探寻归家之法上!”

听到小五这番话,青年脸上露出一抹无奈而又自嘲的笑容,轻轻叹了口气回应道:“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苦苦寻觅着能够回到故乡的途径,可始终未能如愿以偿。

况且,我在此地生存的岁月远比在故土时漫长许多。

在那个世界里,我仅仅度过了短短三十年光阴;但在修真界却已然历经数百年之久。

你说说看,倘若此刻我真的有机会回归故园,曾经相识相知的人们是否依旧健在?究竟何处才能算作是属于我的家园呢?”

说到此处,青年不禁摇了摇头,心中满是感慨与惆怅。

想当年,自己之所以会流落至这充满奇幻色彩的修真界,归根结底还是拜那些人心怀叵测的算计所赐。

即便如今真能重返旧地,又能如何改变既定的事实呢?或许一切早已物是人非、沧海桑田……

他们为了实现自身不可告人的目的,处心积虑地策划并挑起了那场惨绝人寰的战争,致使无数无辜之人命丧黄泉。每每想到此处,都令人不禁哑然失笑,这般行径简直荒谬至极!

此人的性命竟然如此金贵,竟需众多生命为之殉葬方可罢休。

“依我之见,此地倒也不错。虽说其间亦不乏明争暗斗、尔虞我诈之事,

然而相较之下,仍是远胜于那里。在此地,一切皆以实力论英雄,只要你拥有过硬的本领与强大的力量,便等同于掌握了绝对的真理。”

“那主人缘何与那些妖兽沆瀣一气呢?”尽管小五方才苏醒未久,对于修真界的种种事宜尚知之甚少,但对青年此番抉择亦是深感困惑不解。

青年闻听此言,不禁长叹一口气:“那么依你之意,我当下的状况,究竟应身处何方才合适呢?”

“主人理应......”小五话至中途,蓦然止住,心中暗自思忖道:对啊,以主人如今的处境,若不在此,又当如何自处呢?

小五稍作缄默之后,复又开口言道:“主人,你是否有意返回船上去瞧一瞧呢?”

青年正欲举起茶杯饮啜,闻得此言,手中动作稍稍一顿。他凝视着杯中之水,静默须臾后缓缓说道:“去看一看倒也无妨。”

再一次踏上这片曾经无比熟悉的地方,青年静静地凝视着眼前那些深深烙印在他记忆之中的场景。

缓缓地,他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那个凸起的地方,仿佛要透过指尖感受岁月留下的痕迹。口中不由自主地喃喃低语:“第五伯远......”

一旁的小五默默地注视着青年此刻的神情,心中满是忧虑与心疼。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轻声唤道:“主人……”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和不安。

青年闻声,慢慢将手抽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苦涩而又无奈的笑容,说道:“放心吧,小五,我没事儿。只是太久没有见到这几个字了,一时之间竟有些感慨罢了。

说起来还真是荒唐啊!当目光触及到这几个字时,我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究竟姓甚名谁。

曾经的第五伯远,如今却只剩下伯远二字,因为他们无情地剥夺了属于我的姓氏。”

说到此处,青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落寞,但很快便被坚定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