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被嫌弃了……
我切了声退出大殿，黄浦深兴致勃勃走进去，朝鬼佛颔首，殿门缓缓关闭。
等门关死，我立刻转过身，把耳朵凑了上去。
耳边隐隐传来那鬼佛的声音：
“你来我这无间殿，有何求？”
黄浦深声音十分恭敬：
“求鬼佛赐我场入圣的造化。”
鬼佛沉默片刻问：
“你超凡之前斩心魔，斩了谁？”
黄浦深毫不犹豫道：
“师妹是我初恋，最后嫁了我师哥。她一直是我心魔，超凡之前我杀了他们夫妻，斩断了心魔。”
鬼佛嗯了声又问：
“那你超凡时献祭了谁？”
黄浦深沉默许久，怅然道：
“我和爱妻生了一双儿女，他们一直是我心头最爱。但是为了超凡，我只能献祭了他们。从那之后我也再没见过爱妻。”
我听得头发都竖了起来。
难怪爸从来不给我讲超凡入圣这些事。黄浦深只是为了超凡，就杀了四个人。这其中一个是他初恋，两个是他亲生儿女。
还好我资质平庸，不然超凡得先把我爸给杀了。
想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胜旭超凡的过程。
这老道的生魂一直蛰伏在金九龄身上。金九龄超凡之前斩心魔，当时不知道他会斩谁，但胜旭斩的心魔肯定是金九龄。
想来当年胜旭比金九龄道行高出不少，金九龄能杀他夺他道果，其中必然有大段隐情。
胜旭最恨的人必然非金九龄莫属，成为他的心魔也是理所当然。
那胜旭超凡的时候献祭了男性所有器官，想想比起黄浦深来到还没那么灭绝人伦。
耳边又传来鬼佛的声音：
“你有这决断心，也不是不能入圣。但你想入圣，步圣途第一步便是断红尘。你现在俗世最牵念的人是谁，先了却红尘事，再来找我吧。”
黄浦深沉默许久，终于问：
“鬼佛前辈，我自问道心坚韧，如果红尘中还有一点眷恋，便是对爱妻的歉意。可我找了她这么多年都没找到，又怎么能断红尘？”
鬼佛冷笑一声：
“你连这点事都办不成，还说什么入圣。自己的红尘事自己了，没这点决断心，我这无间殿的门不会再为你打开。”
黄浦深颤声道：
“鬼佛，云台山花亭僧给我解金签，说我寿元就在本月将尽。我怕还没找到妻子，自己就死了。”
鬼佛咦了声停顿片刻道：
“你身上业报确实太多，寿元所剩无几。既然答应给你这场造化，索性再帮帮你。这颗‘百世返照丹’送你，保你七年不死。”
黄浦深惊叫道：
“鬼佛你别开玩笑，百世返照丹我知道很珍贵，但是服用之后只能保七年寿命，就算入圣之后也是必死无疑。你这不是害我吗？”
鬼佛桀桀怪笑：
“你说要入圣，我给你指入圣之路。你说寿元不长，本月就死，我保你七年寿命。你又想长命百岁，又想入圣！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情。百世返照丹给你，用不用看你自己。”
鬼佛这话说完，大殿门立刻打开。
黄浦深身体被股大力甩出殿外，趴在地上浑身打颤。
我厚着脸皮走过去，一脸天真问：
“达成心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