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肯定不是天命教主和九面佛的对手。”
顾凡心中估计。
想都不用想，此时此刻，无论是天命教主还是稷下学宫宫主亦或是都城隍都在关注这一战。
不过他倒也不惧这些巨擘来找他麻烦。
一方面是表面上并无什么大的仇怨。
一方面他即便不是他们的对手，却也不是什么软柿子。
“呼~~”
左一道长吁一口气，身体不由得打摆子，全身都被汗浸湿了。
直面这般浩大的战斗，对他的压力太大了。
交战双方随便哪一个，弹弹手指他都能死无葬身之地。
“多谢前辈护我一命。”
左一道再次躬身下拜。
若不是顾凡随手护住他，他已经死在余波之下了。
顾凡摆手：“不用谢，九面佛是来找我寻仇的，你是被我连累的。”
“前辈……那白……”
左一道瞥了一眼白太岳，欲言又止。
顾凡淡淡道：“他已经死了。”
九面佛出手的瞬间，他就捏死了白太岳。
他说九面佛救不下他，就救不下他。
“前辈，是时候告辞了。”
“你去哪里？”
“回京都，将我调查到的事情禀报给靖魔司总部。”
“你有线索么？”
左一道一窒，颓然：“我没有。但我将此事禀报给总部，总部就会再次派人来调查！！！”
顾凡突兀道：“我有点好奇，我想去看看。”
“啊？去……哪里？”左一道愕然。
“看看妖魔和官员是如何勾结的。”
左一道狂喜，他正愁没有线索，但他清楚，自己孤身一人再回去调查，必然是背后中八箭‘自杀’。
但现在，和一尊巨擘一起去，谁有实力让他‘自杀’？？
…………
青羊郡，毗邻升阳郡。
升阳郡五里县。
前方是一个村子，一个衙役垂头丧气从村里走出来，迎面看到顾凡和左一道走来，连忙开口：“两位是路过么？最好还是绕个路吧。”
左一道皱眉道：“为什么不能从村里走？”
衙役身躯一震，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摇头道：“知道的过多对你没好处，为了自己性命着想，还是绕路吧。”
说罢，不再理会，径直从左一道身边走过去。
左一道也没把他的好意听进去，摇摇头走向村子。
那衙役回头扫了一眼，看到两个外乡人竟然走进了村里，快步追了上来，拦在两人身前，急切道：“都说了别进去，绕个路吧，不用多远，听我一句劝，我不会害你们！！”
左一道伸手一扒拉，淡然道：“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我这个人就是头铁。”
衙役盯着两人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神色挣扎，最终悄悄的跟了上去。
他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实际上对前面两人来说，他的跟踪技巧跟明牌没什么区别。
一眼看上去就知道这个村子很穷，整个村子竟然有一半的房屋是破败的，村里的村民也有很多衣衫褴褛和乞丐没什么区别，而无论哪一个，眼神都是茫然的，无神的，那是一种吃了今天没明天，不知道前路在哪里的绝望。
两个外乡人进来，每个村民的眼中都没有任何波澜，看他们的眼神跟看两块石头没什么区别。
他们的心，似乎已经死了。
“血腥味！！人血！！”
刚进入村子，左一道鼻子一抽，就闻到了空气中飘来的血腥味。
一棵槐树下，一只巨熊靠着树干坐下，在它身边有一具残破的尸体，尸体的脑袋，半边肩膀都没了，那半边肩膀被巨熊拿在手里啃咬，每一口咬下都是一块巴掌大的血肉，骨头在它口里和豆腐没什么两样，锋利的牙齿一磨骨头就成粉末吞进肚子里。
而在巨熊另一边，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抱着一个巨大的酒坛给它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