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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空间,杂乱无序的记忆碎片,海量的蓝图,在张角的脑海不断的冲刷着。

高达,机甲,巨大的工程机械,微小到毫厘之间的机器人,一个个的幻影在张角眼前闪过。

啊……张角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捂着阵阵昏眩的额头,就像宿醉未醒的感觉一样,头晕眼花。

“你醒了,要喝点水吗?”

张角闻声看过去,是那个给自己递毛巾的小姐,又打量了一下屋里。

这房间十分狭窄,一张床就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在墙角还有一个洗手的水池,一根晾衣绳上挂着几件衣服。

墙上贴着花花绿绿的纸张海报,屋顶的灯泡上,缠绕着一块粉红色的塑料布,把屋里照的红彤彤的。

那个小姐端来一杯水递给张角。

张角看了她一眼,也觉得嘴里很干燥,接过水杯喝了几口,从床上挣扎着下来。

坐在床沿旁喝光水,把杯子还给了她,接着活动了一下胳膊,又检查了一下身上没有缺东西,衣服也都穿着,钱袋没有丢。

也没发生什么暗夜激情的事情,让张角内心有那么一丝丝失望。

张角问道:“你叫什么?”

那个小姐穿着一件破洞牛仔裤,有些发黄的白衬衫,胸口的事业线倒是很贫瘠,倒是有点邻家少女的感觉。

这身衣服,要是在地球倒是很时尚,但是,在废区这只能说是贫穷,毕竟谁不喜欢穿好衣服。

小姐坐在水池旁的一个凳子上,低着头回答道:“我叫阿瑶。”

“好名字。”张角毫不吝啬的夸赞道,虽然他也不知道这名字哪里好。

阿瑶抬起头看着张角,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夸赞自己的名字。

张角:“我睡了多久?”

阿瑶:“有三个小时了,你一直都在睡觉。”

张角点了点头,把身上的钱袋掏出来,拿了五个银币扔在了床上。

起身拉开房门就走了出去,外面还是很热闹,张角又走到了舞台吧台前,老鸨在吧台里面都打起了瞌睡。

“咚咚咚……”张角屈指在吧台上敲了几下,把老鸨给吓醒了,老鸨有些惊怒的看着张角,骂到:“你个死鬼啊!你在里面折腾完了,你还来折腾我?”

张角摆了摆手说:“别骂了,我睡了多久?”

老鸨打着哈欠,不耐烦的说:“我怎么知道啊,也得有一两个小时了吧。”

张角一屁股坐在吧台前的椅子上,从口袋里拿出一瓶可乐,放在脑袋上捂着。

冰凉的罐体贴在皮肤上,张角觉得很舒服,就连眩晕感的头疼都轻了很多。

张角:“我那几个小弟呢?”

老鸨听到这个,就咯咯的笑了起来,活像下了蛋的母鸡。

老鸨:“你那几个小弟真的是生龙活虎啊,我刚才路过,都听到那床噶呀噶呀的乱响,那小姐姐的声音,真的让我听了都觉得浑身发酥。”

“那当然了,什么样的老大,带什么样的小弟。”张角一脸骄傲的说道。

老鸨看着张角,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在屋里守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还睡得呼噜震天响,她开了这么多年的舞厅,还真是第一次见。

就在张角和老鸨闲聊的时候。

那边的小房间里,突然传出了女人的凄惨的尖叫声,老鸨一听脸都白了,着急忙慌的往那边跑。

张角用可乐捂着头,也跟在老鸨后面,过去看热闹。

老鸨一路小跑穿过满是房间的走廊,走到一间房门前,用力撞开房门冲了进去。

同样狭窄的房间里,同样的床,一个小姐光着身子,被一个野人按在身下。

那野人红着眼睛,张着嘴咬在小姐的后背用力的撕扯着,小姐身上已经鲜血淋漓了。

老鸨一看着场面,立刻就扑在那野人的身上,撕打着他,让他松口。

老鸨都快急哭了,用力拽着野人骂到:“你个野人啊,你给我松开嘴啊!”

“妈妈,救我!”小姐花容失色的,哭喊着。

一瓶可乐砸在那野人的脸上,爆开的碳酸汽水四处飞溅,一双大手伸过来,掰开野人的嘴,掐住野人的脖子,直接从房间门口扔了出去。

野人摔在走廊的地板上,噼里啪啦的从走廊滚到了舞厅里,引起了一阵尖叫和骚乱。

张角清闲的拍了拍手,仿佛刚才的扔出去的,是一个轻飘飘的纸团。

“得救了。”老鸨感激的看了张角一眼,连忙把床上的小姐抱起来,放好。

在别的房间里的阿瑶,听到这边的动静也从房间里,探头看了过来。

张角招了招手让她过来。

阿瑶左右看看,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就被老鸨拽进去帮忙处理伤口。

张角看了一下,她们处理伤口,很粗暴,就是擦拭了一下血迹,然后抹上了一层药粉,用布包起来,就完事了。

完全不管患者的死活啊,药粉撒上去,那小姐直接疼晕了过去。

老鸨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从房间里走出来,阿瑶在里面照顾那个小姐。

“谢谢你啊。”老鸨很是感激的说道。

道完谢后,老鸨看着在舞厅里昏厥的野人,那是火冒三丈,掐着腰走了过去,一脚踹在野人头上。

“管理!都死哪去了!管理!”老鸨在舞台那里,朝外面大喊大叫。

没隔几分钟,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管理跑了进来,老鸨那是把他们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张角蹲在一边,打量着这个野人,一头乱糟糟的棕色长发,肌肉很发达,脊椎有些弯曲。

而且还有点返祖现象,嘴里的犬齿更长,手指很粗壮,有锋利厚实的指甲。

管理员被骂了一顿后,满是怒火的把野人拽起来,当场就把双手给打断了,跟拖死狗一样拽了出去。

“那个野人是什么人?”张角有些好奇的问道。

老鸨坐在吧台前,拍了一下桌子说:“就是个荒野的贱种,野人,纯纯的野人。”

一个管理员提着一个铁皮水桶走了进来,把水桶放在老鸨面前,转身就走了。

水桶里传出一阵刺鼻的血腥味,张角走过去一看,水桶里是一双手,连小臂一起砍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