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手中紧握血衣召,他明白这里面牵扯着上万条性命,也是自己重掌兵权的仰仗。
刘协笑着说:“如今曹操眼线众多,皇叔不可在此久留。您快快带着血召离开,免得遭受那曹贼迫害。许昌城中危机四伏,皇叔定要保护好自己。”
刘备将血衣召塞于帽中夹缝,这可关系着数百人的身家性命,他不得不谨慎行事。
刘备告别天子,他挺直了腰板跨步向外行去。
“什么人?为何三更半夜在宫殿行走?”
突然一道呵斥,将刘备吓得打了个激灵。
刘备急忙呵斥:“我乃左将军刘备,是当今圣上的皇叔。瞎了你们的狗眼,竟然敢当街拦路。”
“原来是刘皇叔啊!刚才多有得罪请您见谅。不知为何深夜入宫?”
刘备仔细查看,发现说话的人竟然是许褚,他急忙笑着说:“原来是许将军啊!天子因为族谱之事,有些困惑的地方,所以召我入宫解释一二。”
许褚半眯着眼睛然后说:“今日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想必刘皇叔已经听说了。为了保证陛下的安全,大将军命我们严查入宫之人。多有得罪,请刘皇叔见谅!”
说罢,许褚命令侍卫上前,对着刘备进行搜查。
刘备强行压制内心的紧张,他笑着说:“大将军为陛下的安全着想,我刘备怎么能不配合呢!只是我这披风是陛下送的,还请许将军的人动手轻一些。”
听到刘备的话,许褚命人对披风的搜查更加仔细。
“嗤…啦…”一声,披风被毛手毛脚的侍卫撕破。
许褚大怒道:“你们这群狗东西,不是告你们要小心一点。如今刘皇叔的披风撕破,就算将你们全杀了也赔不起。”
许褚急忙上前,整理着撕破的披风,他反复的查看后,对着刘备拱手道:“刘皇叔恕罪,是末将管教手下无方,在这里给您道歉了!”
刘备佯装难过:“这个是陛下送给我的,我刘备愧对圣宠啊!”
刘备看了看许褚,佯装害怕的说:“许褚将军也是为了公事,我怎么能够怪罪将士。既然披风已经坏了,那此事就此作罢了。”
说完,刘备手捧披风不停的抚摸。
看着刘备的表现,许褚心中暗想:“一件破旧的披风竟然当宝,看来这个刘皇叔也不过如此。”
想到这里,许褚对着刘备拱手道:“多谢刘皇叔的大度,现在夜间天气阴冷,刘皇叔快快回去休息吧!”
刘备面露难过神情,抱着披风缓缓向宫外行去。
侍卫急忙拱手:“许将军,今日刘备趁夜面见天子,此事需不需要汇报主公?”
许褚摆了摆手稍后说:“既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此事就不必打扰主公休息,待明日我们再进行汇报。”
侍卫急忙拱手,在许褚的带领下继续巡夜。
刘备走出皇宫,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
他摸了摸头上的官帽,急匆匆的向荀彧府邸行去。
皇宫城外,一个破烂的披衣随风摆动。
“是谁啊?都这么晚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听着急促的敲门声,荀彧府邸侍卫骂咧咧的说道。
“在下左将军刘备,有重要的事情面见荀先生。”
“我家先生已经睡下,请刘将军明日再过来吧!”
听到侍卫的回话,刘备急忙说道:“在下十万火急,请这位将军前去禀报,就说我身着血迹衣服。”
那侍卫趴在门缝,看了看刘备然后说道:“那请刘将军稍等片刻,我这就前往进行禀报。”
听到侍卫禀报,荀彧也来不及穿衣服,急匆匆的向府外跑去。
他疑惑的看向刘备,拱手道:“文若参见左将军,不知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刘备拱手回应:“打扰荀先生了,今日前来是想寻求先生帮助。”
荀彧笑着说:“在下只是大将军帐下小小谋士,何德何才能够帮助皇叔?”
刘备笑着拱手:“如果在下身上有血衣召,不知荀先生是否愿意?”
荀彧终于可以肯定,这刘备定是天子派来的。
他紧张的环顾四周,拉着刘备急忙进屋。
荀彧遣散众人,紧紧的关闭了房门。
他对着刘备拱手道:“敢问刘皇叔,陛下圣体可还安好?”
刘备摇了摇头,叹息道:“今日宫殿上的场景,陛下心中仍然有些惶恐。我们身为汉室忠臣,不能替陛下分忧解难,是我们的过错啊!”
说罢,刘备从官帽中取出丝绢,缓缓的铺在了桌面。
荀彧急忙单膝下跪:“见血衣召,如见陛下亲临!微臣愿陛下圣体安康,汉室江山永固!”
刘备惊讶的看向荀彧,他并没有想到血衣召,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权力。
怪不得天子曾言,只要有血衣召在身,汉室忠臣便会鼎力相助。
这应该是天子,和汉室忠臣约定好的信物,持此诏者便是汉室的救世主。
刘备急忙扶起荀彧,将在殿中和天子的谈话内容,以及出宫时遇到许褚的事情,通通的告诉了他。
荀彧半眯着眼睛,轻声说:“曹操此人生性多疑,如果知道刘皇叔面圣,只怕会招来杀身之祸。不如皇叔趁着夜色,带着血衣诏离开许昌。”
刘备叹了口气接着说:“如今我无兵无权,何处是我的立身之地?我的家眷均在许昌,如何可以轻松脱身?”
荀彧思考片刻,然后说:“三日后,便是天子的祭祀大典。曹操身为大将军定当前往,到时我可助皇叔脱离苦海。至于城池,在下心中已有良策。只是这三日危机四伏,刘皇叔需要谨慎行事。”
刘备对着荀彧拱手道:“刘备感谢荀先生了,在下定当不负陛下所托,不会辜负先生的期望。”
荀彧急忙起身,回礼刘备:“刘皇叔,这汉室江山就仰仗您了,在下不才愿尽微薄之力。”
两人相视,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为了汉室江山的未来,他们甘愿前往冒险。
刘备急忙收起血衣诏,趁着夜色四下无人,悄悄的离开了荀彧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