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扶着风绫来到了刑天两兄弟家里,这屋子就是用泥土和稻草堆砌而成,估计连稍大一点的雨都挡不住,屋内陈设也十分简单,除了一张用草堆成的床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刑天两兄弟席地而坐然后邀请杨广他们坐到床上,杨广将风绫扶坐在床上,自己则跟刑天他们一样坐在地上。
小羿好奇地问道:“叔叔,我听母亲说过,人类睡的床特别舒服是么?”
杨广不想打击他们,便说道:“其实也还好,跟你们的差不多。”
“有机会真想看看,母亲不光告诉了我们很多关于人族的事情,还教我们读书写字,她说人族虽然弱小,但其文化历史是非常久远。”
杨广听了小羿的话,知道了这兄弟俩原来读过书,学习过人类的文化,难怪说起话来这么温雅有礼。
这时刑天问道:“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除了兽人会不时送来待产的人族女奴隶外,就没有其他人族来过我们这儿。”
于是杨广便把这两天与兽人交战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刑天,当然杨广还是隐瞒了帝江的事情,因为这事已经够复杂了,他可不想再牵扯出第四个种族。
不过在杨广说的过程中,风绫有意从后面踢了踢杨广,意思是提醒他不要轻易相信对方,杨广却摆手笑道:“没事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对么,刑天兄弟。”
杨广从刚才的事情就不难发现半兽人被兽族欺压得十分厉害,其对兽族的怒火肯定不亚于人族。
果然听了杨广的话,刑天是愤怒地一拳砸在地上道:“这帮可恶的兽族,把除自己以外的种族都视为食物和奴隶。”
“是的,所以唯有联手抗击兽族才是唯一的生路。”杨广义愤填膺地说道。
杨广的话让刑天顿感惊愕,尽管自己全族都被兽族十分残忍地欺压迫害,但他从没有想过要反抗兽族。
因为他知道反抗兽族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刑天连忙摇头想要拒绝,却被杨广打断道:“我当然不是要你立马与兽族撕破脸,那样的话无异于让你全族送死,今天这事你也可以全部推到我们头上,我担保你们不会有事,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再这样下去你们半兽人也只有灭亡这一个结果,因为剥削者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
刑天闻言陷入沉默,他知道杨广的话都是事实,现在的半兽人只剩下孩子和老弱妇孺了,可兽族依然不放过他们。
杨广看着刑天的神情,他知道自己的话说中了刑天的内心,于是继续劝说道:“刑天兄弟,希望你为了自己全族考虑,待我们人族有能力打败兽族时,能够助我们一臂之力,在此之前你们依然要蛰伏忍耐保全自身。”
杨广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刑天再无拒绝的理由,便答应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们一定鼎力相助。”
杨广笑道:“谢了,我相信这个日子不会太久,不过首先我想弄清楚你们半兽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因为我听小羿说你们半兽人是兽族和人族的后代,难道兽族和人族还有通婚?”
刑天闻言苦笑道:“哈哈,通婚?你实在是想得太过美好,兽族生性淫乱,他们根本只是把人族的女子当做发泄兽欲的工具,而我们只是意外的产物罢了,小羿,我之所以告诉你父母外出了,是因为就连我们的母亲都不知道我们的父亲是谁?而她的身体也因不知道被多少个兽人摧残过,所以虚弱的母亲也在生下你不久后就去世了,要不是其他族人的怜悯救助,恐怕我们早就饿死了。”
说到后面刑天的情绪是越发地愤怒激动,其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而小羿也在知道事情真相后嚎啕大哭了起来。
杨广没想到刑天他们的身世居然如此悲惨,更是对兽族的残暴行为愤怒无比,他暗自发誓一定要这些兽族血债血偿。
过了一会儿,杨广见刑天他们情绪稍微平复一些,便安慰道:“你们放心,我杨广发誓一定为你们报了此仇,不过我有些奇怪的是这些人族女子兽族是从何得来,难道是兽族越过长城掳来的?”
刑天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每年都会有新的人族女子被兽人带回来。”
杨广闻言更是疑惑看向风绫,风绫也是一脸疑惑,按道理来说兽族是不可能越过长城的,就算兽族真的可以越过长城,以他们的贪婪不该只是掳一些女子回来,早就会侵略整个人族了。
而就在这时,杨广突然想到花涵山,那个英姿飒爽的女子,她所率领的玉皇寨山贼不就是将劫来的囚犯卖给兽族当奴隶,自己都差点惨遭毒手,想到这儿,杨广对风绫说道:“会不会人族中出了叛徒,将人族女子偷卖给兽族。”
风绫闻言先是诧异,然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是唯一的可能了,随后风绫更加愁眉不展了,因为如果真是这样,事态就更加严重了,自己必须马上赶回去禀报此事查明真相,多耽搁一刻,就会有更多的女子陷入危险。
杨广也是这个意思,便对刑天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必须立刻回去调查清楚,你们可以借我们一些粮食和水,还有这里距离人类的长城有多远呢?”
刑天答道:“水和食物都没有问题,但这里距离长城少说有几千里的路,我也是有次外出寻找食物时,才误打误撞见到你们的长城,不过那是骑着小白,但也跑了将近半日才到,如果你们徒步走的话,那么起码得一个月吧,而且沿途当中有许多兽人,你们就更加举步维艰了。”
听了刑天的话,杨广知道最可行的方法便是跟刑天借玉兰白龙驹,但刑天已经帮了他们很多,他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开口借人家的神兽了。
于是杨广拱手道:“非常感谢你的帮助,只要帮我们指一下路,剩下的我们自己会想办法的,事不宜迟我们立即启程。”
刑天却叫住杨广道:“等一下!你们不骑小白肯定是去不了的,只是我们现在不宜暴露给兽族,所以不方便陪你们去,可小白生性暴躁,没有我们在,我怕你们驾驭不了。”
杨广听到刑天如此诚心诚意地帮助,心中十分感动,但眼下也没有更还的办法,便只好歉意道:“刑天兄弟,在下十分感谢你的恩情,这小白乃是你们的宝贝,我本不应厚颜相借,但实在不忍同族被害,所以唯有让你们割爱了,我发誓日后一定将它送回来,哪怕拼上我的性命也再所不辞,至于能不能驾驭那就看我的造化了,如果实在不行,那也只好放弃,不过你们千万不要再为我涉险了,否则我真得是万死难恕了。”
“你言重了,小白就在外面,我们陪你一起去吧,有我们在场你会更好驾驭。”刑天听了杨广的话也有些激动道。
杨广却摆手道:“不,我一个人去就好,如果有你们在场,小白只是碍于你们才不敢反抗,并非被我真正驯服,要是你们不在身边我就驾驭不了它。”刑天一想也是,便同意让杨广单独驾驭玉兰白龙驹。
随后杨广便独自来到门外,此时那玉兰白龙驹正在屋边吃着杂草,见到杨广来了,便将脖子昂起长嘶一声,宣示着自己的主权,杨广知道它这是在蔑视自己,之前也只是碍于小羿面子才让自己骑它,但它并不认可自己具备驾驭它的实力。
杨广笑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不如我们打一个赌,如果我能在你背上坚持一炷香的时间,你就必须送我们去长城,如果我输了,我就发誓永不骑你,如何?”
杨广说这句话时心中也是十分惊讶:我一定是疯了,居然会对一个野兽使用激将法。
但没想到那玉兰白龙驹居然将前蹄抬起随之重踏,随后又发出一声长嘶,显示出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明显是同意了杨广的赌约。
杨广见状称赞一声:“好,不愧为神兽,果然不同凡响。”
随后便纵身一跃跳到了玉兰白龙驹的背上,杨广刚一上来玉兰白龙驹便开始摇头晃脑,拼命挣扎,欲将杨广摔下。
可杨广早有准备,使用军老大在城墙行走的法子,将真气变为和胶水一般,将自己牢牢地粘在玉兰白龙驹的背上。
折腾一阵子不见效后,玉兰白龙驹又低头狂奔,杨广则紧贴其背,任它狂奔。
玉兰白龙驹见甩不掉杨广,便前腿腾空站立嘶鸣,然而杨广却稳如泰山,杨广知道自己赢定了,可他却心生一计策:真气可以注入刀剑兵器,使得其更加削铁如泥,那如果将真气注入座骑体内会怎么样呢?
想到这儿杨广便将体内真气注入到玉兰白龙驹体内,而当真气入体那一刹那,玉兰白龙驹便立刻发生了异变,只听它再次站立嘶鸣,不过这次的叫声和前面的很是不同,如果说之前的叫声还似兽似龙无法分辨,那这声就是千真万确的龙吟了。
紧接着玉兰白龙驹通体迸发出耀眼的金光,随后又是一声龙吟后,玉兰白龙驹便四腿一蹬飞驰而出,此时它的速度用跑来描述已经不合适了,因为就算是空中翱翔的猎鹰也难望其项背。
它的速度实在太快,快到骑在它背上的杨广就连周围的景物都几乎看不清了,直到前方出现了轰鸣的流水声时,这玉兰白龙驹才停下脚步,杨广抬头望去,发现出现在他面前的正是之前看到的那条川流不息的大河,心中不免惊叹:这也太快了,我离开大河后可是走了足足两天的路程,它居然转眼间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