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闻铎瞧着于图泛红的耳朵,薄唇笑意更甚,懒洋洋道:“男人嘛,被窝里干这种事不丢人。离开你的那段日子,每次我想你的时候,我都会——”
“初夏姐,我们来换纱布和药。”于图在陆流氓说骚话之前,一溜烟儿跑进医务室里。
医务室宽敞明亮,淡淡的栀子花香弥散。
白初夏正哼着轻快的歌,在窗台浇花。
两个陶瓷小花盆里,是两簇含苞欲放的栀子花,花瓣雪白,叶片碧绿,水滴顺着洁白的花瓣滴落到绿叶上,绿叶在阳光下莹莹发光。
“小于图来啦,快坐,姐姐给你倒养颜安神茶喝。”白初夏心情颇好,哼着歌儿给于图泡了一杯芬芳馥郁的玫瑰花茶。
陆闻铎面前只有一杯寡淡的白水。
闲聊两句,白初夏准备给陆闻铎“换绷带”“换药”。
“咳咳,小于图你在外面等着,我在隔帘这边帮陆闻铎上药。”白初夏微咳一声,她当然不能当着于图的面给陆闻铎上药。
这会暴露陆闻铎手背愈合的事实。
看在陆闻铎帮她搞到医学内刊的份儿上,白初夏愿意撒一个善意的谎言。
于图很紧张:“我在旁边可以帮忙递剪刀剪纱布。”
白初夏找借口:“人太多不利于空气流通,引发病菌聚集,万一落到伤口上,后果不堪设想。”
有专业词汇干扰,白初夏的话听起来好严重的样子,傻乎乎的于图只得点头同意。
陆闻铎和白初夏走到隔间,拉上浅蓝色的床帘。
于图在白初夏的办公桌前等待,手爪爪捧着那杯玫瑰花茶,心提到嗓子眼上。队长的伤那么严重,肯定会留下后遗症。
眼看着七月份的S组单内循环赛要开始了,队长要是因为受伤影响发挥,那可太遗憾了。
“队长,你要是痛就叫出来,不要克制。”于图竖起耳朵听,没听到陆闻铎换药时的闷哼。按理说纱布和血肉粘连,换药时会牵扯到皮肉,带来阵阵刺痛。
可队长居然一声不吭!
队长真是个响当当的男子汉呀!
于图又是敬佩又是心疼。
刚巧,陆闻铎放在外面的手机滴滴响动,来电显示是【我爹】。
于图没有多想,拿起手机掀开蓝色帘子:“队长,你父亲打电话——嗯?”
蓝色床帘掀开,陆闻铎右手背上的纱布已经被除掉,露出光洁修长的手背。阳光很明亮,所以于图一眼看到陆闻铎的右手背上只有一道浅浅泛白的划痕。
也就破了点皮。
昨天陆闻铎的手背还满是鲜血,怎么今天手背上几乎看不见伤了?
于图又不是小傻蛋儿,立刻明白其中的缘由。
于图深感被骗,想到自己昨晚上还傻乎乎地送上门给陆闻铎洗澡,早上还傻乎乎地给陆闻铎喂粥!
他真傻,真的!
一股闷气窜上来,他把手机扔给陆闻铎,气得腮帮子鼓鼓的:“你自己接电话吧!我走了!”
于图气呼呼地甩开蓝色床帘,跑得飞快。
陆闻铎伸手:“小于图,你听我狡辩,我天生愈合比较快——”
于图已经跑得没影儿。
白初夏憋着笑,将换下来的纱布扔到垃圾桶里:“这事儿可不赖我,是于图自己掀开帘子跑进来的。陆闻铎啊,你说说你干嘛总是捉弄我们小于图呢?这下把人气跑了,活该!”
看到陆闻铎吃瘪,白初夏心里甭提多畅快。
...
午后的训练室。
陆闻铎从医务室回来后,久久站在训练室门外,没有推门进去。
他惹于图生气了。
别看于图单纯乖巧,骨子里可记仇得很。陆闻铎至今还记得,去年他带于图玩游戏,游戏中吃了于图中线的一个小兵,于图气了整整三天。
现在他又故意装受伤逗于图,小朋友不知道又会气几天。
陆闻铎深深叹口气,怀着沉重的心情推开训练室的门,喃喃:
“算了,大不了卖身赔罪,主动牺牲美色换取小于图的原谅。”